唐謹言來臨,宋智孝自然不會再離群獨立,在一旁玩什麽看海的小資調調。她很熱情地介紹了同事們給唐謹言認識,runningman節目組也異常熱情地邀請眾人一起用餐。唐謹言知道小姑娘蘇小婭喜歡,也就沒有拒絕,兩夥人熱熱鬧鬧地拚在了一起。
在聽導遊說runningman在這裡拍攝的時候,小姑娘以為最多能夠圍觀一下拍攝,見日頭西斜還挺失落的,生怕趕不上。著實沒有想過,結局居然會是被runningman節目組邀著一起吃晚飯。
還有喜歡的T-ara姐姐們一擁而上,這個抱過來吧唧一口,那個搶過去吧唧一口。小姑娘覺得自己被一群癡漢玩弄了……不過她還是很開心,她覺得這位唐叔叔的能量實在太大了,比爺爺還大……
小姑娘開心,做爺爺的也就開心。天知道他是怎麽在語言完全不通的情況下捋著袖子和能力者拚酒的,連導遊都插不上話。
唐謹言能插上話,但沒有插,因為有別人找他拚酒,帶著的是幾分並不友善的目光。
唐謹言知道他叫薑健熙,藝名gary,和宋智孝是有名的周一CP。面對著對方看似有意決一雌雄拚個酒的態度,唐謹言捏著酒杯似笑非笑地把玩了一陣,看向了宋智孝。
宋智孝對他的目光沒有什麽表示,裝作沒看見似的,和樸素妍附耳說著私密話。
確實也沒必要做什麽表示。很早以前宋智孝就說過的,一起做節目的同事裡,也許有一個對她起了好感,有意追她。唐謹言很大度地表示過天經地義,不予追究。說是那麽說,唐謹言當然也不可能完全的滿不在乎,私下裡還是打聽過的,隨意一打聽就很清楚了。宋智孝口中的同事正是這位薑gary。
如今找他拚酒,不知道是帶了幾分情場敗將的不服氣呢,還是覺得唐謹言已經有樸素妍了,腳踩兩條船的做法讓他憤怒。總之宋智孝相信唐謹言能很有分寸地處理好。不需要她再額外交待什麽。
Runningman節目組其他成員顯然也是知道這兩個男人之間有點漩渦的,都很識相地不摻和,圍著蘇山爺孫玩得不亦樂乎,甚至有意的都距離他倆遠了不少,似是有意給這兩個男人一個解決的空間。
唐謹言微微一笑。放下酒杯,隨手開了一瓶易拉罐遞給薑健熙:“用這個吧,男人要痛快,無論喝酒還是了結。”
薑健熙怔了怔,也放下酒杯,默默接過易拉罐。兩人分別開了,仰著脖子咕嘟咕嘟很快就灌了個一乾二淨,唐謹言當先丟掉空罐,等薑健熙喝完,又開了一罐遞了過去。
不出十幾分鍾。兩人已經分別乾掉了十罐。薑健熙有點搖晃,驚奇地看著面不改色繼續開罐的唐謹言,大著舌頭苦笑道:“別開了,喝不過你。我、我去方便一下。”
唐謹言點點頭:“我也去。”
薑健熙也不反對,兩人並肩離開帳篷,走向洗手間。帳中的氣氛一時凝滯了半秒,劉在石目視宋智孝,似是谘詢要不要勸止兩人打架的可能性,宋智孝笑了笑,搖了搖頭。
其實T-ara成員們也默默關注拚酒好久了。並且隱約也猜到了一些東西。
“嘖嘖……‘隊長跟我來一下’。”李居麗悄聲笑道:“終於知道智孝前輩找wuli隊長大人幹什麽了。”
樸智妍有些擔憂:“OPPA會不會和Gary前輩打架?”
樸素妍淡淡道:“不會。”
“為什麽?”
樸素妍看了眼身邊的宋智孝,宋智孝帶著笑意聽著大家扯淡,沒有表示。她低聲解釋:“因為他知道智孝歐尼還要和他們相處,怎麽能撕破臉皮呢?”
姐妹們怔了怔。若有所思:“OPPA真的是很理智的人啊。”
樸孝敏忽然想起什麽,噗哧一笑:“Gary前輩也是作死,找他拚什麽不好,居然拚酒……”
“咳咳……”眾人想起自己七個拚一個都被他盡數撂倒的慘劇,心有戚戚焉。
說來也怪,大家第一次知道唐謹言和宋智孝有貓膩。可居然沒有任何人覺得不對,好像理所當然一樣,調侃的都是其他角度的事情……樸素妍小口抿著酒,心中也是好笑。有時候他的身份擺在那裡還是挺有好處的,至少大家對他身邊出現女人這種事有很良好的接受度,都覺得一個紅燈區的大哥能在男女關系上一清二白才叫不可理喻……
樸素妍再度看了李居麗一眼,李居麗依然恬靜地笑。
洗手間裡,兩個男人肩並肩對著便池放水,氣氛卻沒有別人想象的那麽緊張。薑健熙當先開口:“老實說我很討厭你。”
唐謹言淡淡道:“理所當然。換了是我也一樣。”
薑健熙搖頭道:“換了一般男人奪走智孝,我不會討厭他,可你是黑社會,注定不會是什麽真心對待智孝的人。事實證明了,你並沒有好好對智孝,而是找了其他的女朋友,我很不理解智孝為什麽還願意跟著你,那明明沒有幸福。”
唐謹言道:“關於這個問題……其實當初我和智孝說過,如果你比我合適,為什麽不試試?”
薑健熙眼睛一亮:“她怎麽說?”
“關鍵不是她怎麽說。”唐謹言淡淡道:“事後我反覆問過自己,最終的答案是如果真的任由她和你發展什麽,不甘和嫉妒會撕碎我的心靈,我依然會起意把她從你身邊奪走,倒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做這種傻比事情。”
薑健熙愣了半晌:“果……果然是黑社會的思維。 ”
“不錯,我是黑社會,玩的從來就不是溫良恭儉讓。”唐謹言淡淡道:“事實上你沒有出手和我搶奪,也不是因為你謙良,更不是因為你尊重智孝的選擇。而是因為你知道搶不過,並且害怕為此付出代價。為智孝幸福著想的念頭終究在對黑社會的恐懼之下退縮,那麽智孝憑什麽會覺得你比我合適?”
薑健熙張了張嘴,呆呆地看著唐謹言的眼睛,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
“成熟的女人,知道自己需要什麽。”唐謹言轉過身,大步離開洗手間,不再多言。
薑健熙慢慢地走了出去,默默看著唐謹言龍行虎步的背影。
道旁紅葉石楠樹隨風輕擺,火紅的樹葉影影綽綽,似是綻放著盎然生機,但夜風拂過,仍然有紅葉隨風飄落,映照著秋的蕭索。薑健熙獨立樹下,隨手撈起一片紅葉,看了很久很久,輕聲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