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ǖèé.
“所以哀家勸你,先查清楚,不要以劉松的結果就是結果。現在也不用招見他們,沒得打草驚蛇。”太皇太后輕輕的搖搖頭。
她就算現在離朝政越來越遠,但鬥爭的思維卻是一直存在的。她習慣了,要幫劉榕把危險隔絕開來。現在她覺得,只怕劉松被人利用了,於是這是一次針對劉榕的陰謀。
“可是皇上……”劉榕想到景佑那裡是有證據的,不然,他不會告訴自己。
“真是笨,皇上是信了劉松,而樊英也是信劉松的。而哀家是喜歡劉松,哀家也知道,劉松一定有證據了。但是,你在宮中多年,凡事最不用看的就是證據。要看的是理由!”太皇太后冷冷的一搖頭,眼睛略眯了一下,“你要知道,你外公是誰,能給我哥哥做謀士,然後全身而退的人,哀家不信他會被自己的蠢貨女婿毒死!”
“您說什麽?”劉榕抬頭看著太皇太后,自己的外公竟是前國舅爺的謀士,自己怎麽一點都知道。
“你外祖是我哥哥任上的主簿。不過,很快就辭官不做,離開任上。之前哀家也沒過多的關注,面上看,他與大哥的關系一般,就連大哥回京之後,兩人也少有往來。不過,天下的事,哪有什麽秘密,只是怕沒有線頭罷了。後來找到了大哥的一些往事,才知道,你外祖是他心腹幕僚,只是不能現於人前。當年辭官,不過是為了做出與大哥不和的假相罷了。事實上,當年,他做了很多事,包括還幫過哀家。只不過,他十分謹慎,從來就沒顯於人前。若不是你,這些事,只怕就了掩於煙塵之中了。所以哀家不信,他能被你爹那種蠢貨毒死。”太皇太后輕笑了一下。
當年這些事,本就是銀貨兩屹的事。太皇太后自己不知道,然後她大哥自也不會說。而若連太皇太后都不知道的人,可想而知,而劉榕外公藏得就有多深了。這樣一個謹慎、心思慎密的人。那麽怎麽會看走眼?說是信任劉芳,怎麽會把所有家產轉為了女兒的嫁妝,可是不信,那麽他又是如何死的?
劉榕心驚了,為什麽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抬眼看著太皇太后,外公是幫著太皇太后娘家做事的,那麽,會不會是政敵買通,外人不好弄死,然後買通了劉芳弄死祖父。
可是看看太皇太后,再想想時間,那會,太皇太后已經是皇太后了,不說權傾一時,但天下人還少有敢動她的。
而那一年,最恨太后的,要麽死了,要麽還沒進宮。所以,什麽樣的政敵,非要弄死外公呢?更何況連太皇太后都不知道外祖的存在,那麽誰會處心積慮的去做這件事呢?
自己果然又想多了。或者說,她還是對父親報有一絲的幻想嗎?
希望他也許只是被收買,而不是單純的只是為了奪產。雖說兩相來說都不是什麽輕的罪名,但是比較而言,見利忘義,比起忘恩負義,好像強一分錢。最重要的是,外祖對他有知遇之恩,不管出於什麽理由,殺了他,都是十惡不赦。
“我還是想找那個人問問。”劉榕輕輕的歎息了一聲,“不管理由是什麽,找真人問問就是了。”
“你啊,跟你說了,怕打草驚蛇,你倒好,直接就叫人來問。不過算了,也是,若非這樣,怎麽還是你。”太皇太后無語了,噴笑了,然後了,望天,“去吧,也許對你來說,這就是最好的辦法。”
太皇太后並不阻止,真的讓劉榕玩心眼子,太皇太后就該擔心了。不過呢,不是擔心劉榕變壞,而是擔心劉榕被她那蠢心思害死。
永壽宮裡,劉芳和李氏就坐在正堂下首的太師椅上,兩人都沒有心情觀賞風景。對他們來說,連生了孩子都不許他們進宮觀禮,結果突然派人通知,讓他們倆立馬進宮,聽那口氣,就不是什麽好事,倆人不管在家裡怎麽怨念,但是真的到這兒了,兩人都覺得特別忐忑。
劉榕終於回來了,默默的坐到了上位上,眉娘,對著劉榕行了一禮,帶著人退了出去。
劉榕抬手,開始泡茶。事實上她沒話可說。好一會兒,她的茶終於煮好了,不過,她也沒打算給他們喝。自己倒了一杯,輕輕的放在鼻子下面,聞了一下香味。好久,才抬起頭。
“我娘喜歡喝什麽茶?”劉榕突然抬頭看向了劉芳。
劉芳怔了一下,左右看看,才意識到,劉榕在問的是自己,他臉色變幻了好一會兒,才輕輕的說道,“她不喝茶。”
“為什麽?”劉榕不記得了,她不過是隨口問問,然後把話題引到了母親那兒,結果沒想到劉芳會說,母親不喝茶來。她想到很多答案,就是沒想到,他會說母親不喝茶。
“她體寒,還有愛反胃,所以從小什麽茶都不敢喝。”劉芳輕笑了一下,抬頭看看那套茶具,“她也喜歡茶香,所以跟你一樣,就喜歡糟蹋茶葉玩。”
“那為什麽殺了她?只是因為她發現,你殺了外公。”劉榕輕輕的放下了杯子,看著他的眼睛。
劉芳一怔,歪著脖子一臉的不可置信,好一會兒,“你在說什麽?”
“不是嗎?外公死了,然後家裡的廚娘死了!再然後,我娘也死了;很快廚娘的兒子,突然淹死在家裡的池塘裡!那一年裡,任誰家發生那麽多的事,也要多想吧?”劉榕並沒有爭論,只是淡淡的喝了一口茶,這個溫度剛剛好,味道正好。
“所以你就以為,我是凶手?這些年,你一直以為,是我殺了你娘?”劉芳倒是有點激動了,猛的站了起來。
“真相!我說了,你送我進宮那天起,我們就沒什麽關系了,我想知道真相。”劉榕輕輕的放下了杯子,平靜的看著劉芳。
“沒有什麽真相,你相信,那就讓我去死。”劉芳嘶吼道。
“皇上那兒有證據,我要求先見你。你願意跟我說,還是跟皇上說?”劉榕的聲音還是平淡,好像沒有一絲的起浮。
“所以,無論我說什麽,你們都要把這個罪名安在我身上了嗎?”劉芳的眼睛裡一下子溢出了淚水。
劉榕覺得自己快要被感動了,不禁微笑起來,淡淡的低下頭,把溫了的茶倒進了一邊的茶缸裡,重新續上水。說好像沒有看到劉芳眼睛裡那點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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