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冷冷地目光望著拳台上的秦安,神情輕蔑地說道:“雕蟲小技,不足掛齒,不過是依仗多變的步伐取勝,只要我全力攻擊,他在我手下走不過三招。 ”
剛才一戰,上官飛也看出了‘門’道,秦安的確是依靠詭異多變的步伐佔了便宜,而且找到了虎頭硬氣功的罩‘門’才討巧取勝,雖然取巧的戰法並非絕對實力的表現,但這樣詭異的身形步伐依然不可小窺,如果心存輕視,失敗同樣自所難免。
對扎西的自信,彭天虎同樣卻不以為然,冷笑一聲,提醒道:“你的拳法雖然剛猛,但致命的弱點就是欠缺靈活‘性’,剛猛有余,靈氣不足,對方的路數正好克制你的拳路,絕對不可輕敵。”
對此,扎西不以為然,傲然辯解道:“我是個直來直去的人,喜歡硬碰硬,以絕對實力碾壓對手,但並不代表我學習的泰拳就缺乏靈動,只是沒有遇到夠資格的對手而已。真有旗鼓相當的對手出現,我會非常高興,要想提高,只能不斷挑戰更強大的對手。”
上官飛懶得跟這個狂傲的家夥辯論,心裡對他的說辭不以為然,如果不是礙於自己的身份和年齡,真想出手教訓教訓這家夥。自信是好事,可過於高估自己,低估對手那就是狂妄無知,離死不遠了。
“你去準備準備吧,比賽場上靠的是拳頭,而不是嘴巴。如果你能在三招之內打敗他,我再獎勵你一百萬,如何?”彭天虎正眼看也不看扎西一眼,目光有意無意投向秦志戩所在的包房。
對秦志戩,他是勢在必得,雖然暫時還不好完全判斷秦志戩與扎西的武力高下,但彭天虎更喜歡智勇雙全的人,而不是一個純粹的武夫,有勇有謀才是真丈夫。
扎西目光凌厲地看了一眼正走下拳台的秦安,站起身傲慢地說道:“也許不用三招,兩招就夠了,保管讓他飛出擂台,兩位老板看我表演吧。”
待扎西離開後,上官飛望著他消失的背影,一臉‘陰’冷地說道:“狂妄無禮,頭腦簡單,貪財好利,勇武有余,智力不足,這樣的人難堪大用。”
彭天虎沒有接這個話茬,而是‘陰’沉著臉說道:“秦志戩已經從看守所出來三天了,至今沒有前來拜訪,仍然與我們若即若離,你說這小子是不是另有所圖,對我們的招攬沒有興趣?”
上官飛想了想說道:“以我對他的了解,這是一個心氣奇高,骨子裡十分高傲的人,輕易不會向任何人低頭,雖然我們釋放了足夠的誠意和善意,但想必還不足以讓他向我們靠攏。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這小子是個將才,我們還需要保持耐心。如果他想東山再起,有所作為,在江海沒有比我們更好的投誠對象。”
彭天虎低頭沉思片刻,目光中‘精’光一閃,猛然說道:“上官,以你的判斷,這小子會不會覺得我們的廟太小,容不下他這尊大菩薩?”
“不會吧?”上官飛先是一驚,然後堅決地說道:“不可能,如果他真這麽想,那這樣的人不用也罷。”
聽了這句話,彭天虎也覺得有道理,只是內心深處仍然隱隱有一絲擔憂,總感覺這個秦志戩絕非池中之物,自己雖然也是一方梟雄,但相比較秦志戩的志向,仍然無法滿足他的野心。
這時候秦安已經回到秦志戩所在的包房,等待鐵托安排與拳王扎西的對決,剛一進包房就受到吳雨珊和上官嬌等人英雄般的迎接,搞得他滿臉都是靦腆羞澀,眼睛小心地望向秦志戩,期望得到秦志戩的認可。
秦志戩指了指旁邊的座位,說道:“剛才打得不錯,只是有點‘花’哨了,這些東西華而不實,賣‘弄’也要適可而止。”
“是,少爺。”秦安不敢驕傲自滿,畢恭畢敬地說道。
這時上官嬌卻有些不滿了,冷嘲熱諷道:“勝了就是勝了,什麽賣‘弄’不賣‘弄’的,說得你好像比人家厲害似的,你該不會是妒忌人家吧,有本事你自己下場去比試比試,也好讓我開開眼界。”
這丫頭怎麽一心護著秦安,是另有所圖,還是真的情動了?秦志戩狐疑地瞥了上官嬌一眼,見對方一臉冷‘色’,也沒在乎,轉而望向身邊的吳雨珊,見吳雨珊笑而不語,一臉心知肚明的樣子,心中一動。‘女’人的心思還真是不好判斷,興許上官嬌對秦安還真是一見鍾情呢。
上官嬌遞給秦安一條‘毛’巾,一臉關切地說道:“看你,滿頭大汗,來,擦擦汗。”
秦安紅著臉,接過‘毛’巾,目光卻始終不敢與上官嬌火辣辣的眼神對視,顯得很難為情的樣子。這一切都落在冷眼旁觀的梅天理眼裡,心裡冷笑不已,對上官嬌,梅正義打心眼裡並沒有多少好感,仗著她哥哥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平時傲慢無禮,從來沒給過他好臉‘色’,幾個人之間也是面和心不合。
在秦安和虎頭比賽完之後,中間又舉行了幾場對決,拳手都有一定實力,但再也沒有出現像虎頭和秦安這樣的高手對決,觀眾都看得有些興味索然,有人已經開始不耐煩地呼喊著拳王扎西的名字,希望他能夠出場比賽,給沉悶的賽場打一針興奮劑。
第三場比賽之後,主持人忽然興奮地大聲說道:“各位觀眾,下一場比賽大家期待已久的拳王扎西即將登場,讓我們以熱烈的尖叫聲和掌聲有請我們的拳王出場。”
拳場的燈光突然黯淡下來,早已略顯疲態的觀眾們‘激’動了,興奮不已地歡呼尖叫扎西的名字,一束追光燈打在西北角一個出口,伴隨著觀眾的尖叫和歡呼,一名‘精’赤上身,穿著運動短‘褲’,身體粗壯有力,皮膚黝黑,留著寸頭的‘精’乾漢子出現在追光燈下,舉起用布條纏著手掌的拳頭向全場觀眾示意,臉上掛著自信驕傲的微笑,一步步走向位於場館中央的擂台。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拳王扎西身上,秦志戩同樣不敢托大,凝神觀察著扎西的一舉一動,從走路時的步伐,到他的呼吸節奏,以及全身上下每一處動作,發現這家夥的呼吸異常平穩,每一步邁出去都不會‘浪’費一絲一毫氣力,步伐與呼吸結合得完美無缺,都像是經過‘精’心計算一般。與此同時,秦志戩還發現這家夥的眼神異常犀利,鋒芒隱藏得很深,他的四肢邁動時異常有力,雖然渾身放松,但並不妨礙每賣出一步都隱隱有著奔雷之意,絕對是一個內外雙修的高手。
這是一個絕頂的高手,張狂囂張只是他用來‘迷’‘惑’對手的偽裝,實則這個人頭腦異常冷靜,對自己的實力有著清醒的認識。秦志戩吃驚地發現,當扎西站在拳台上,面對秦安時整個人就仿佛變了一個人,森冷強大,渾身散發出滔天的戰意,一股狂熱之氣從全身散發而出,不怒而威,絕對是近年來罕見的高手。
裁判登場,在秦安和扎西中間叮囑幾句,然後抬起手,示意準備搖響比賽開始的鈴聲,扎西與秦安互相拱手行禮後,雙方拉開架勢,準備比賽。
秦安危險了,未必是這家夥的對手,即便能取勝也必然是慘勝,這是秦志戩所不願意見到的。秦志戩霍然起身,冷峻的目光熾熱地望著拳台上的扎西,猛然大吼一聲:“秦安!”
秦志戩這一吼中氣十足,仿佛炸雷一般,在所有人頭頂炸響,原本喧囂嘈雜的場館被這一吼蓋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站在二樓包廂的秦志戩身上,錯愕地望著這個突然發聲的家夥。
秦安不明所以地昂頭望著站在二樓欄杆處的秦志戩,不明所以地問道:“少爺請放心,我沒問題。”
秦志戩不為所動,站在欄杆處眼睛盯著扎西,雙目‘精’光爆閃,渾身流‘露’出濃濃的戰意。或許是高手之間的感應,秦志戩的戰意也被扎西身上透‘露’出來的強大氣勢‘激’發出濃烈的求戰‘欲’,一字一句說道:“退下!”
秦安雖然也感受到扎西強大的戰鬥力,但自信可以一戰,尤其到了大戰一觸即發的關鍵時刻,豈肯輕易示弱,不情願地低聲道:“少爺,我……”
秦志戩冷冷地瞪了秦安一眼,目光十分堅定,嚴厲地命令道:“退下!”
秦安無奈, 低下頭:“是!”迅速從拳台上一個後空翻跳了下來。
“你想幹什麽?”上官嬌不滿地冷喝道:“這個節骨眼上你讓秦安退下是什麽意思?”
秦志戩看也不正眼看上官嬌一眼,身體微微往後退了一步,然後一躍而起,一腳踩在欄杆上,借力猛然一蹬,身體如同一隻展開翅膀的大鵬鳥,在空中幾個漂亮的鷂子翻身,呼吸之間就飛到了場地中央的拳台繩索上,腳尖輕輕一點,再次借力,身體輕盈如一隻小鳥般輕飄飄落在了扎西面前,落地時連喘息都沒有,面‘色’如常。
從二樓秦志戩站立出到拳台上,目測直線距離有近二十米,而秦志戩自二樓躍下,從空中劃出一條飛行軌道,直到落在拳台上隻用了兩三秒的時間,中間只有兩次借力,這簡直就是凌空滑向,如同超人一般,簡直令人匪夷所思。全場觀眾在短暫的目瞪口呆之後,立即意識到來了一個更加強大的高手,絕對是傳說中的存在,一場絕對‘精’彩的高手對決即將上演,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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