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職業套裙,身材高挑修長的顧蝶衣背手站在落地窗戶前,深邃的目光透過窗戶望著樓下的車流如織和人來人往,雖然不清楚此刻她在想什麽,但那沉浸在思索中的背影卻散發出一種說不來的神秘,一股凌駕芸芸眾生之上的威壓撲面而來。
“顧董,我來了。”秦漢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恭敬地說道。
顧蝶衣慢慢回過頭,漆黑幽深的眼睛看了秦漢一眼,犀利的眼神仿佛刀子般直刺秦漢的身軀。僅僅這一眼,秦漢就感到自己的呼吸急促起來。
這個女人走過的地方寸草不生,這不僅是金鼎置業的人,也是業內對顧蝶衣的中肯評價。很多人都怕顧蝶衣,金鼎集團的人見到她甚至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這種害怕不單單是怕她身後的背景,更是對她本人的強勢作風,以及鐵腕手段的臣服。這個女人的強勢與狠辣是出了名的,多少以心狠手辣著稱的男人面對她時都感到自己的軟弱無能,甘拜下風。
不過話說回來,一個三十多歲的單身女人,要執掌金鼎置業這麽大一個地產公司,每天要面對一大群虎狼之心而且詭計多端的男人,沒有非常的鐵腕是不可能建立起絕對的權威的。
顧蝶衣坐回到自己寬大得幾乎能當床使用的辦公桌後,這張辦公桌和老板椅特意設置得高大,就是要讓站在面前的人需要昂視可見,從而製造一種威壓感。
“坐吧。”顧蝶衣語氣輕柔,但卻沒有什麽感情,居高臨下說道。
秦漢小心翼翼在顧蝶衣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抬起頭仰視著顧蝶衣,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顧董,我專程來向您匯報江海那邊的工作。”
顧蝶衣微微點點頭,面無表情地說道:“說說吧,江海那邊究竟怎麽回事?一塊地拖拖拉拉的,搞了這麽久還搞不定。”
顧蝶衣的口吻裡已經表現出不滿了,秦漢心中不安,頭上汗都下來了。
這時候顧蝶衣的男秘書端來一杯咖啡和一杯茶,咖啡輕輕放在顧蝶衣的面前,茶杯輕輕放在秦漢手邊。
秦漢確實有點渴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一抬頭準備說話時,發現顧蝶衣用不滿的眼神掃了秘書一眼,眼睛裡已然有了怒意。
男秘書嚇了一跳,後背的冷汗都冒了出來,他馬上明白自己做錯事了,咖啡裡的牛奶放多了,導致咖啡的溫度降低,眼神毒辣的顧蝶衣一眼從咖啡冒出的熱氣中就能判斷出咖啡的溫度,立馬表現出不滿之色。
男秘書馬上說:“對不起顧董,我這就去給您換一杯。”
說完端起咖啡杯,走出去重新換了一杯。很快,男秘書重新換了一杯咖啡放在顧蝶衣面前,顧蝶衣看了一眼,微微點頭沒有說什麽。
男秘書這才長出一口氣,這個女人可真是不好伺候,喜怒無常,見微知著,對細節的偏執已經到了**的程度。
就在秦漢來之前的午休時間,在這張寬大得像床一樣的老板桌上,他才拚勁全力,吹拉彈唱,十八般武藝全使了出來,累得幾乎快要虛脫了才把這個胃口驚人的女人伺候滿意。
在一陣痙攣過後,顧蝶衣還摸著自己的臉蛋,目光溫柔得能擰出水來,可一轉眼,就重新恢復為高冷的女強人形象,高高在上,令人不敢逼視,
一點細微的錯誤都能讓她勃然變色。完事後,她馬上命令自己將作為戰場的辦公桌打掃乾淨,他費了好大勁才重新收拾得乾淨如初,並用空氣清新劑驅除乾淨空氣中殘留的淫靡之氣。
在男秘書的印象中,他從未見過欲望如此強烈的女人,衣衫一旦脫落,就變得瘋狂得像一頭母獸,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撕咬吞噬,那個欲壑難填的面孔實在令人心驚。也許越是強勢的女人,欲求就愈強烈,正是這種永遠填不滿的欲求,才讓她變得如此強大。
可是,眼前這張高貴冷豔不怒自威的面孔,以及那張在自己身下因興奮而扭曲變形的面孔,到底哪一張才是她的真實面目?
“是這樣顧董,棉紡廠那塊地原本就是江海臉面上的一塊傷疤,有很多歷史遺留問題,是塊難以下嘴的硬骨頭,我們能順利拿到就廢了很多周折。原本只要倒手賣掉就能賺幾個億,可總部命令必須自己拆遷開發。你也知道,只要涉及到拆遷都會出現一大堆問題,更何況棉紡廠那些人很抱團,讓人很頭疼,我們強拆了好多次,雖然有一定進展,但每次都要受阻,所以推進有點慢。”秦漢解釋道。
顧蝶衣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冷,突然手指一用力,將手裡的一根鉛筆猛然折為兩段,慍怒道:“夠了,我不想聽你這些托詞,我只看結果,不要拿這些困難跟我講條件。你只要告訴我,什麽時候能拆遷完開始施工建設。”
男秘書看到那根一折為二的鉛筆,心中一凌,暗想:還好是鉛筆,如果換成自己的命根子,可經不起這麽來一下。
是的,他媽的所有人都喜歡看結果,可誰他娘的知道過程的曲折複雜,秦漢心裡有火也不敢發作,停頓片刻後秦漢說道:“顧董說得沒錯,結果自然最重要。可總部不是已經下令,暫緩拆遷嗎?”
“暫緩不是讓你們躺著睡大覺,而是要一次性解決問題,我不希望這點事一拖再拖。你只需要給我個明確時間,什麽時候能搞定?”
低頭思索片刻,秦漢抬起頭,目光勇敢地與顧蝶衣對視著,說道:“半個月,半個月之後我保證全部拆遷完,開始施工建設。”
“好,那就再給你半個月時間,半個月之後如果還沒開工,你這個江海分公司總裁也別幹了。”顧蝶衣斬釘截鐵地說道。
秦漢笑了笑,終於說到了自己此行的真實動機。“不過前提是顧董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否則我可不敢保證。”
顧蝶衣十分老江湖地笑了起來,她的笑很有特點,笑意先浮現在嘴角,然後自嘴角一點點綻放而開,有一種花朵綻放的美感,十分迷人。可誰能想到,這樣豔麗的一張嘴唇,在一個多小時前還在吞吐男秘書那根醜陋的東西。
顧蝶衣說道:“你可真會找機會伸手,說吧,什麽條件?”
“是這樣,”秦漢解釋道:“棉紡廠那些人之所以抱團,敢跟我們對著乾,無非是有個精神領袖,就是破產前棉紡廠的老薑頭,這個老家夥有號召力,脾氣又臭又硬,必須先除掉這個出頭鳥。”
顧蝶衣輕描淡寫地說:“那就除掉唄,這事你乾得還少嗎?”
秦漢接著說:“可是我手下可用的人都折了,兩個躺在醫院,家夥也丟了。所以,我想從總部借幾個硬手,最好是你麾下的四大金剛。有他們出手,我相信一定會做得神鬼不知,乾淨利落。”
顧蝶衣鄙夷地白了秦漢一眼,不以為然地回絕道:“你開什麽玩笑,對付一個糟老頭子,有什麽必要出動四大金剛?”
秦漢急忙解釋道:“如果只是對付老薑頭自然沒必要,要找人我自然也能找到硬手,只是除了這個老頭子,還有一個比較難對付的刺頭,總是跟我們作對,身手高絕,機智靈敏,警惕性和反應速度超乎常人,一般的江湖殺手根本對付不了他。我也是出於謹慎,不希望節外生枝,所以才向總部求援。”
聽秦漢這麽一說,倒引起了顧蝶衣的好奇心,她蹩著眉頭問道:“什麽樣的刺頭讓你這麽頭痛,真的有那麽難對付嗎?你很清楚,四大金剛任何一個但凡出手必見血, 那可是天意難回了。”
秦漢點點頭,說:“我自然知道,就是因為四大金剛辦事穩妥,不會留下蛛絲馬跡,將來查到我們頭上,這才希望他們親自出手,免留後患。”
顧蝶衣攪動著咖啡抿了一口,不置可否,等待著秦漢的下文。
秦漢接著說:“這個難對付的刺頭叫秦志戩,是個私家偵探,確實有兩下子,老唐都被這小子暴打了兩回了,這會還在醫院住著呢。”
想起唐志傑鼻青臉腫的慘象,秦漢心中暗爽,不屑地撇撇嘴。
“等等,”顧蝶衣打斷秦漢的話,問道:“暴打了唐志傑兩頓,什麽原因?”
聽到唐志傑被秦志戩暴打了兩次,顧蝶衣的八卦之心四起,一臉求知欲地看著欲言又止的秦漢。
秦漢歎了口氣,輕描淡寫道:“能有什麽原因,還不是為了女人。”
“女人?什麽樣的女人居然能讓唐志傑挨兩頓打。他好歹也是江海分公司副總裁,身邊那麽多手下,難道站在原地讓人打嗎?”顧蝶衣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秦漢這時候還不忘落井下石,說道:“那女人是人家的女朋友,那麽多女孩唐志傑不選,非要人家的女朋友做秘書,還要跟人合夥謀奪秦志戩的公司,不挨打才怪。這個秦志戩身手不弱,應該是個練家子,唐志傑身邊那些人沒一個是人家的對手,四個打一個……”
秦漢撇撇嘴,不以為然地說:“沒打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