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志傑被秦志戩一個背跨摔倒在桌面上,後背重重撞在大理石桌面上,之前喝的酒吃的東西差點都吐出來,心裡恨死了這個該死的小白臉。更讓他感到悲憤的是,這混蛋居然一隻腳踩在自己臉上,堂堂金鼎置業副總裁,平時威風八面,走到哪誰不得給他幾分面子,可今晚最後一塊遮羞布都被這個不知姓甚名誰的小混混踩在腳下,唐志傑連死的心都有了。
秦志戩知道這一下子拿住了梅天理的七寸,暗中松了口氣,冷著臉死死盯著梅天理道:“喜歡仗勢欺人是吧,是不是覺得老子無權無勢,又是孤身一人,以為吃定我了是吧?”
“不是不是,”梅天理感覺自己的嘴巴比平時都笨了許多,口不擇言解釋道:“剛才是個誤會,絕對是誤會。隻要你放了唐總,隨時可以從這裡離開。”
秦志戩被他們一頓酒瓶桌椅襲擊,搞得也十分狼狽,全身濕透不說,兩條膀子疼得舉都舉不起來,被啤酒瓶子砸中的肚子和大腿也是隱隱作痛,黑色襯衣被血水黏在身上,冷汗不斷從後背冒出來。
從秦家莊出來後,秦志戩的功夫就基本停滯了,平時疏於練習,無論是內力還是拳腳功夫這幾年都沒什麽長進,今晚貿然出手,雖然以前打的老底子還在,但感覺還是有點力不從心,猛衝猛打下來,氣力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
他長吸一口氣,調勻呼吸,試圖在最短時間內恢復體力,同時腦子飛快地運轉。沉思片刻,決定還是以退為進,說道:“剛才老子是想走的,可你們這麽多人欺負我一個人,我氣不過,不想走了。今晚不給我個說法,老子就在這過夜了。”
聽到這話米娜被雷了個裡內外焦,這家夥瘋了嗎,連滾帶爬地跑過來,大聲說:“志戩,你發什麽神經,見好就收,你已經闖了大禍,趕快走吧。”
秦志戩狠狠瞪了米娜一眼,厲聲呵斥道:“你閉嘴!這裡輪不到你說話。”
米娜氣惱地一甩手,滿臉黑線坐在沙發上,走又不敢走,留下同樣如坐針氈。
梅天理畢竟是特戰旅出來的,而且在江海黑道有頭有臉的人物,什麽場面沒見過,這時候已經冷靜下來,看著秦志戩平靜地問道:“這位兄弟,你要什麽說法?畫個道,兄弟也好做事。”
秦志戩低頭想了想,點點頭說道:“你早這麽講道理不就沒這些事了嘛。呃,你們這麽多人欺負我一個人,我吃了虧,受了很重的傷害,咽不下這口惡氣,這樣吧,賠我點醫藥費,這事就算過去了。”
這可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純粹是耍無賴,這麽多雙眼睛都看到了,這小子隻是被酒瓶子砸了幾下,雖說狼狽,其實受的傷微乎其微,反倒是唐志傑帶來的四個人被打得斷胳膊斷腿,八號公館的五名內保倒地後就沒起來,酒吧裡被砸了個稀巴爛,這些損失少說也得花好幾萬,人家沒要求他賠償,他反而先訛上了。
聽到這句話,看熱鬧的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失聲笑了起來,他們這才發現,這小子長得人模狗樣的,原來還是個無賴。
梅天理哭笑不得,從來都是他訛詐別人,今晚反倒是被人訛詐了,這他娘的到哪裡說理去。
見梅天理沒應承,秦志戩腳下用力,狠狠踩著唐志傑的臉,幾乎把他的臉當成皮球踩變了形,瞪著眼睛咬牙切齒地問道:“怎麽,不願意?”
“給他,快給他!”唐志傑在秦志戩腳底下低吼道:“這錢算金鼎置業的,把錢給他,讓他快滾!”
盡管很不情願,梅天理卻無可奈何,問道:“要多少?”
秦志戩伸出手數了數手指頭,道:“剛才我總共挨了三個酒瓶子,一瓶子一萬,給三萬塊算便宜你們了。”
挨一瓶子就要一萬塊,這他媽也太貴了,梅天理差點笑了起來,如果這個價錢,這啤酒瓶子自己也願意挨。他苦笑了一聲,說道:“三萬塊太多,我做不了主,得請示下我們老板。”
秦志戩冷嘲熱諷道:“看你穿的這麽講究,不僅打架不講究,連三萬塊錢都做不了主,原來你這安保經理權力也十分有限嘛。”
這時候一名服務生小跑著到梅天理身邊,附耳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梅天理的眉頭緊皺在一起,然後點點頭,衝自己身邊的一名內保低語幾句。內保應了一聲,快步離去。
秦志戩凝神靜氣,試圖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麽,奈何距離太遠,他們耳語的聲音又小,隻隱約聽到老板和按他說的做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