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志戩這回是動了真火,在號房裡不能殺人,但一定要讓這兩個混蛋付出慘重的代價,讓他們明白一個道理:任何人激怒了秦爺,那就會生不如死。
信哥一聲招呼,黃小邪和那幾個跟秦志戩動過手的都從鋪上跳了下來,拖著兩個死刑犯到了廁所,用冷水將暈死過去的潑醒,輪流將兩個人腦袋摁進了馬桶,灌了一肚子水。信哥有點後悔,今天晚上剛洗過馬桶,裡面沒那麽大的味道,還算乾淨,真是便宜了這小子。
這兩個死刑犯嘴還挺硬,生扛了一會,肚子裡被馬桶裡的髒水灌了個飽,直到幾乎將苦膽吐出來之後,才垂死掙扎道:“別,別灌了,我,我說。”
“說,是誰指使你們刺殺秦爺的?敢有一句謊話,老子就把你們的苦膽打破。”黃小邪終於找到了既能施展威風,又能取悅秦志戩的機會,折磨起這兩個家夥可真是不遺余力。
“是,是,金鼎置業的唐總和秦總,他們給了我們五萬塊錢,讓我們在夜裡動手殺死秦爺,事成之後再給我們每人十萬。”那名被秦志戩一記泰山壓頂撞暈的家夥磕磕巴巴說道。
“王八蛋,五萬塊錢你們就敢賭秦爺下毒手,活膩歪了吧。”黃小邪罵道,飛起一腳踹在這家夥臉上,踹得他又是滿臉的鮮血。
其他幾個人還沒打過癮,上前衝著兩個人又是一頓拳腳,打得兩人鬼哭狼嚎,連連討饒。信哥等人過了打人的癮,將二人的手用那條細鋼絲捆綁在一起,扔在了廁所的角落裡。並命令這兩人從此以後每天清洗廁所不說,還不許睡覺,不許吃飯,直到秦爺發話饒了他們。
黃小邪和信哥小心翼翼走到正端坐在鋪上打坐療傷的秦志戩,臉上露出謙卑的笑容,說道:“秦爺,都問清楚了,這兩個家夥是被金鼎置業的秦漢和唐志傑收買的,企圖趁你打盹的時候殺了你。你看,他們怎麽處置?”
其實不用問,秦志戩也已經猜到是秦漢或者唐志傑收買的他們,別人與自己沒有這麽大的仇怨,也沒有這種能力。他微微睜開眼,欣慰地說道:“就先扔在廁所吧。信哥,今晚幸虧你及時醒來喊了那一嗓子,否則我就真的危險了,謝了。”
“應該的,應該的,”信哥受寵若驚,驚喜地說道:“能幫到秦爺是我的榮幸,不用謝我。其實我是被一泡惡尿憋醒的……”
秦志戩笑了笑,說道:“你這泡惡尿來的正是時候,尿了嗎,沒尿直接尿到這兩個混蛋臉上。”
“好,這個辦法好,我這就去辦,包管讓這兩個混蛋管夠。”信哥陰險地笑了笑,提著褲子就準備過去滋尿。
秦志戩右臂上傳來一陣刺痛,那一筷子刺得極深,他手頭又沒有藥物,只能運功療傷了,低聲對信哥吩咐道:“派幾個人輪流看著這兩個家夥,不許他們睡覺。剩下的人都休息吧,折騰了這麽長時間,抓緊時間睡覺,天馬上就要亮了。”
經歷了驚心動魄的一夜,秦志戩仍暗自心驚,這一次危機雖然過去了,可如今自己身陷囹圄,接下來還有多少凶險萬分的事情需要面對,他心裡是一點底都沒有。
二姐啊二姐,你什麽時候能救我出去呢?
秦英傑昨天夜裡回到濱河,第二天一大早就四處奔走,到處托關系找人幫忙。可電話打了無數,以前關系不錯的那些人聽說這個案子與金鼎置業有關之後,
紛紛表示愛莫能助,反倒是有人奉勸她,最好去跟金鼎置業的高層面談一次,該花錢花錢,該服軟服軟,這件事必須金鼎置業松口才有回旋的可能。
秦英傑心中一片悲涼,她總算明白了什麽叫世道人心,什麽叫隔岸觀火明哲保身,平時再好的關系,到了危難關頭就都不頂用了,能挺身而出的人簡直比熊貓還珍稀。
可是她不死心,她就不信,金鼎置業真的能一手遮天,難不成所有的人都怕了他們?
就在秦英傑抓破頭皮苦惱萬分的時候,秦安走進了英傑律師事務所,在前台文員的帶領下,來到了她的辦公室。
“二小姐,秦安給您請安了。”秦安畢恭畢敬地鞠了個躬,睡眼惺忪,一臉的疲憊,看起來昨晚也沒睡好。
“秦安,你怎麽來了?”秦英傑一臉驚喜地站起身,走到秦安面前一把抓住他,說道:“是父親讓你來的嗎?”
秦安搖搖頭,說道:“不是,是我自己來的。”
既然不是父親派來的,那說明秦家莊還是不打算插手這件事,秦英傑歎了口氣,苦澀地說:“志戩的事你應該都知道了吧,我找了很多人,沒有人願意為志戩出頭,哎,世道人心啊。以前還覺得自己挺了不起的,這回事情落到自己頭上,才明白原來我在別人眼裡什麽都不是,除了至親,誰會為了別人冒險救人呢。”
秦安一臉認真地說:“小姐,你先別灰心,我今天來,就是來轉告你,或許有人能幫到少爺。”
“誰,誰能幫上忙?”秦英傑心中大喜過往,眼睛閃閃發亮盯著秦安,迫不及待問道:“快說。我們馬上去找他。”
秦安斟酌著說道:“也只是可能而已。據我所知,少爺曾經救過軍區司令員柳振南的女兒柳思雨,以及跟柳思雨在一起的謝玨。謝玨的父親是省委專職副書記,如果他們二人能說動自己的父親出面,少爺的事就迎刃而解了。”
一個省軍區司令員,一個省委專職副書記,都是省委常委,一方大員,沒想到志戩還有這造化,居然救過這兩個人的兒女,只要他們肯出面給江海市委市政府施壓,那志戩的事就簡單了。金鼎置業背景再強大,這兩個人的面子他們還是不得不給的。
“太好了,那我們現在就去找這兩個人,你知道他們在哪裡嗎?”秦英傑滿臉喜色地問道。
秦安點點頭,說道:“嗯,知道,我這就帶你去。”
說去就去,秦英傑開車帶著秦安一路向省武警醫院開去。
住在武警醫院的柳思雨傷口愈合得很好,經過幾天觀察,基本無礙,在醫院住得無聊,正吵鬧著要出院呢。
這兩天柳思雨也打過秦志戩的手機,可每次打過去手機都關機,打電話問謝玨,謝玨也不清楚,自從秦志戩離開濱河後,謝玨也與他失去了聯系。兩人都有點納悶,這小子搞什麽名堂,手機幹嘛要關機呢。
秦英傑帶著秦安走到柳思雨所在的病房門口,敲了敲門,聽到柳思雨說了聲“請進”,兩人推開門走了進去。
眼前這一男一女柳思雨從來沒見過,只是兩人身上似乎有一種熟悉的氣質,讓她隱約想起一個人來。“你們是?”柳思雨看著兩人,一臉不明所以地問道。
“你好,我叫秦英傑,是英傑律師事務所的老板。”秦英傑上前一步,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向柳思雨伸出手。
柳思雨伸手輕輕與秦英傑握了一下,說道:“你好,秦律師,你們找我有什麽事嗎?我好像沒涉及到什麽案子吧。”
秦英傑淡淡地笑了笑,解釋道:“不好意思,打攪你養病了。我找你確實是有件案子,不過這案子跟你本身關系不大,但涉及到一個人,這個人是我弟弟,叫秦志戩,想必你應該認識吧。”
“秦志戩出什麽事了?他犯了什麽案子?”柳思雨大驚失色,一臉驚慌地看著秦英傑問道。
看到柳思雨滿臉關切的神色,秦英傑心裡已經有了幾分把握, 把關於秦志戩的事一五一十給柳思雨講了一遍,一邊講,一邊觀察著柳思雨的反應,從而判斷這個女孩子是否會像自己認識的那些人那樣明哲保身,袖手旁觀。
聽完秦英傑的講述,柳思雨一臉的冷色,眼神變得十分憤怒,咬著牙說道:“金鼎置業這群人簡直喪心病狂,居然公權私用,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對付秦志戩,我絕對輕饒不了他們。”
秦英傑心裡已經多了幾分把握,與秦安對視一眼,徐徐說道:“柳小姐,不瞞你說,正是因為他們動用了公權力,我才束手無策。這個案子如果走正常的法律渠道,根本就不必把人扣押起來,完全可以保釋,做多是罰款。可現在他們依此為借口,不走正常的法律渠道,我也托了不少人,只是他們在聽說是金鼎置業在背後指使後,都不遠引火燒身,表示愛莫能助,所以我們才來找你……”
柳思雨氣呼呼地說:“哼,就算你們不找我,我知道了也不會置之不理,這件事我管定了。別說秦志戩是我的好朋友,還是我師父,他出了事我怎麽可能不管。你們還不知道吧,金鼎置業的董事長顧蝶衣已經被我爸爸抓到省軍區去了,他們派去刺殺我和秦志戩的殺手其中兩名已經被擊斃,另外一名畏罪潛逃。顧蝶衣還被關在軍區裡,他們不給個說法這事不算完。”
居然有這種事?還是手握兵權的人牛,無人敢碰的金鼎置業董事長說抓就抓起來了。聽了劉思雨這句話,秦英傑大喜,異常興奮地看了秦安一眼,用力揮舞了一下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