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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先達現在是徹底蒙圈了，不知道康熙要幹什麽。

　所以他便乾脆選擇了沉默。反正這是康熙的旨意，他也隻好陪著他玩到底。

　好在康熙這一路上倒也給他們兩個做了個介紹。

　老教士叫做南懷仁，是來自比利時的傳教士。

　康熙朝中已有不少來自西方的傳教士，之前有一個德國來的傳教士名叫湯若望，在明朝時便已來到中國。懂得天文地理、陰陽歷數之學。在順治一朝也曾官升太常寺少卿，掌“欽天監”監正。後來在康熙三年，因為與欽天監漢官楊光先不和，被其構陷推算大清歷隻算了二百年。此時正是鼇拜當朝，便要將其處死，後來因康熙出面說情，這才赦免死罪，現在還關押在大牢當中。

　南懷仁是湯若望的徒弟，也是很有學問的人，天文地理無所不通，尤其擅長鑄造大炮。他現在在朝中任職，經常到宮中來給康熙講解西方來的先進的科學知識，所以連康熙都稱他為老師。

　康熙對大炮的事情非常感興趣，多次和南懷仁學習、探討大炮的相關理論。可惜理論學得再好，如果不實際造出來，也是沒有效果的。所以康熙便秘密下旨，差南懷仁監造了一批大炮。

　這次康熙跟著他，便是要去看這些大炮的試射。

　這本是一件好事，但是康熙現在畢竟是個小孩兒，親政不久，在外有權臣鼇拜當道，在內也是他的祖母孝莊太皇太后當家做主。康熙夾在一個政治漩渦的中間，平時倒也少有自己的意見。若是這件事情讓孝莊知道了，定會說他小孩子家太貪玩，而鼇拜若是知道了，便也會覺得康熙不務政事，進而更加蠻橫囂張。

　這兩個人都是擁有廢立皇帝能力的人，康熙不敢讓他們知道。

　難得今天鼇拜告病在家，孝莊也去上香了。康熙終於得了個機會出宮。宮中的侍衛們人多嘴雜，他也不敢確定哪一個是鼇拜的親信，哪一個是太皇太后的眼線，所以乾脆一個都不帶。他現在只相信高先達一個人，所以才將高先達帶在了身邊。

　高先達見他說得有理，思路清晰，也沒法反駁，隻得聽之任之。隻願到時候沒有什麽差頭就好。

　他們很快便出了城，慢慢地窗外的風景已經變成了農地。又過了一會兒便到達了目的地。

　那裡立著三門大炮，

已經有人在那裡進行著調試。

　康熙囑咐過南懷仁，這次只是出來試炮，所以不要告訴外人自己的身份。如果透漏出去，唯你是問。

　南懷仁連忙點頭稱是。

　高先達心裡也輕松了一些，康熙畢竟不是地作死。

　南懷仁帶著兩人下了馬車，工作人員見了南大人來了，紛紛過來行禮。他們不知道高先達兩人的身份，但見他們衣著華麗，氣質不俗，倒也不敢多問。

　南懷仁在康熙的面前是個態度和藹的老頭，一切唯唯諾諾的。但是在這些工作人員面前可就不一樣了，完全是一副大老爺的樣子，吩咐大家可以開始了。

　那邊的工作人員早就準備好了，便引他們來到了第一門炮前。

　那東西說是炮，不如說就是一根大粗鐵管子。有人將火藥塞了進去，用鐵條夯實，然後又將一枚保齡球大小的圓形鐵疙瘩順著炮筒塞了進去，再夯實。然後他將這個鐵管子調校了一下角度，便對南懷仁匯報道:“準備完畢，可以射了。”

　南懷仁看了康熙一眼，道:“回皇上，這一炮可以射到一裡半，靶子已安在那邊。”

　康熙順著他手指望去，見遠處約莫一裡半以外，有十個土墩並列，點頭道:“好，你放吧。”南懷仁道:“恭請皇上移駕十丈以外，以策萬全。”康熙微微一笑，退了開去。

　南懷仁便親自將鐵管子上頭的引線點燃了，隨著那引線慢慢燃盡，只聽“轟”的一聲，那顆鐵疙瘩就被大鐵管子射了出去。跟著遠處一個土墩炸了開來，一個火柱升天而起。原來那土墩中藏了大量硫磺，炮彈落下，立時燃燒，顯得威勢驚人。

　“啪啪啪”康熙之前並沒有見過，所以感到很神奇，便帶頭鼓起了掌，這讓南懷仁感到面上很有光彩。

　但是在高先達看來，這不過就是個小兒科的把戲罷了。他可是見慣了伯克利和赤月做的坦克、大炮的。雖然那些只是模型而已，但是這個鐵管子做得也太粗糙了吧！還有那顆鐵疙瘩也能算是炮彈嗎?怎麽落地之後不爆炸呢?靠生砸嗎?那跟石頭有什麽區別?

　所以高先達並沒有說話，只是臉上輕蔑地笑了一下。

　但是這輕蔑的一笑卻被南懷仁看在了眼裡。這次試炮的成功與否可是關系到南懷仁在康熙心中的地位以及未來的仕途。可不能當成兒戲。

　他見高先達頗為不屑，便有些不悅地說道:“瑞大人似乎對這些紅夷大炮有些意見呢。”

　高先達微笑道:“不敢不敢。這大炮很厲害，我又有什麽可說的。”

　高先達若是不說，倒也罷了，但是他臉上的敷衍之意就連康熙都看出來了。

　康熙便道:“瑞總管，我們這次試炮，就是為了給南老師提供一些改進的意見。 你有什麽想法盡管說，南老師不會生氣的。”

　高先達這便算是領了聖旨了，便也沒什麽保留，說道:“我是個外行，也不懂這許多的原理，只能從實用的角度說說。且不說這大炮的裝填、點火有多麽的緩慢，移動起來有多麽的不方便，單就說這個炮彈。這麽一個大鐵疙瘩，打中了倒還好，若是打不中，又有什麽用處呢?”

　康熙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果這些炮彈的重量很大。如果命中目標的話，自然效果顯著。可是如果沒有擊中目標的話，大概也就只能砸起一些泥土罷了。”

　高先達不但提出了問題，還想到了解決方案:“你為什麽不將彈頭裡面做成空心的，並在裡面裝填炸藥呢?就好像那些土墩子一樣，即使落在地上，也可以生爆炸，周圍幾十米的范圍都將受到波及！”

　南懷仁聽完，眉頭一皺，心道:“咦?這家夥說得有道理啊！”

　p.s.這章貌似標題黨了……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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