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先達確實沒看過原著，所以還有些不太明白。 著性子給他解釋了一下來龍去脈。

　原來這女子就是韋小寶的七個老婆之一，沐王府的刺客方怡。

　這姑娘膽大的很，性子也剛烈。在原著中，這姑娘便是進入紫禁城刺殺康熙時受傷，被韋小寶救了下來，後來才結成了一場啼笑因緣。

　指的注意的是，原著中瑞棟的死，也跟方怡的這次行刺行動有著間接關系。所以方怡這次到高先達府中來刺殺他，也算是一場天意安排。

　既然三斤對原著比較熟悉，而且也猜到了方怡的身份，所以這場審問便由她接手了，而且後續的審問工作中也沒有什麽難點。

　三斤不管方怡答不答話，只是對高先達道:“昨天的那些刺客都抓起來了嗎?”

　高先達點頭道:“那是自然，除了少數幾條漏網之魚之外，大部分都被捉了起來。”

　三斤又道:“那些被抓的人當中，可有一個叫劉一舟的嗎?”

　高先達說道:“審問刺客的工作，主要由順天府接手了，我倒是沒細打聽。”

　“那是一個高高大大，面皮白淨的男子。”三斤說道，然後背著方怡，對高先達眨了眨眼睛。

　高先達這回當然明白了，連忙道:“這樣的人，好像還真有一個。長得還挺精神的！好像是被多總管帶走了！”

　“哎，可惜啊，可惜。”三斤歎道。

　高先達現在儼然化身成了一個捧哏演員，說道:“這有什麽可惜的呢?”

　三斤道:“若是到了順天府的手裡，倒還好說。可我早就聽聞多總管是個鐵手無情的人。只怕這小子少不了吃些皮肉之苦。他若是也執意說自己是平西王府的人，恐怕連腦袋都要不保啊……”

　三斤和高先達在這裡說對口相聲，眼神卻在偷偷瞄著方怡臉上的表情。

　方怡聽他們談及劉一舟，耳朵自然立了起來。聽說他被抓了，有可能性命不保，心裡便有些起急。

　高先達看了她的樣子，哪能不知道這劉一舟就是她的心上人，心中不由得有些好笑。

　他故意說道:“別人也就罷了，我跟多總管共事這麽多年，對他的手段最是了解。我這人怕麻煩，遇見了嘴硬的犯人，若是審不出來，最多也就是打他個幾鞭子罷了。可是這多總管卻有一套審問的好手段。什麽辣椒水，老虎凳，都只能算是小手段。他有一招專門對付嘴硬的犯人，叫做人體皮球。就是拿一隻小錘子，從犯人的四肢開始，一節節地將骨頭砸碎。先是砸手指、腳趾，隨後是砸臂骨腿骨，最後砸肋骨胸骨，隻留著脊柱不砸。他的手法非常奇特，能夠隻碎骨頭，卻不傷內髒。所以最後犯人被砸得全身骨頭盡碎，人卻不死，渾身軟綿綿的。這時候，他在割開一個小口，向裡面吹氣，整個人就能好像一個皮球一般鼓起來，所以被稱為人體皮球。”

　三斤道:“這麽說來，老爺你也會這一手了?”

　高先達道:“這本事我可學不會，砸人家的骨頭很容易，但是砸碎了之後不死卻非常難。我只有砸碎四肢的本事，到了身上，沒兩下就死了。這事我還專門請教過他，他跟我說對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砸法:年輕人骨頭軟，稍微用力大一些也不怕;老年人骨頭脆，力氣越小越好，要多砸幾下才行;若是砸女子，則不能用錘子，而是應該用皮棍子。他最喜歡的就是年輕男子，尤其是皮膚白的，長得帥的。因為這招非常的疼，所以臉部都會扭曲，而長得越是帥的人，扭曲得便越是恐怖。砸到最後，那一張張臉都和藝術品相似。越是長得好看的，到最後便越是誇張，收藏價值也越高。哎呀，你剛才是不是還跟我打聽人來著?”

　三斤連忙道:“沒事沒事，我與他也不熟，死了便死了吧。你記得多總管砸完了之後，叫我過去看看成品就行。”

　高先達道:“沒問題，我明天就去他那看看。他的手藝很好，估計這幾天審得差不多了，就能開砸。”

　他們兩個在這聊得開心，旁邊方怡聽得渾身骨頭節都嘎嘣嘎嘣響。

　“把渾身的骨頭砸碎?這也太殘忍了吧！”方怡心中想道。她自己倒還好說，行刺失敗，大不了便是一死。可是她那劉師哥……人體皮球?

　“不要！”她叫道，眼淚都快留下來了。

　“怎麽了?”高先達還在那充楞，跟她說道，“你放心吧，我沒學會這門手藝，我不會這麽對你的。你生得這麽漂亮，我哪舍得殺你啊?頂多便是被賣去八大胡同當*而已。哎不對，你身上有武功，還是把你送到驍騎營裡吧。那裡面全是精壯的漢子，也無處宣泄……”

　方怡道:“大人，您怎麽對我，我都毫無怨言。無論是送去風塵還是，都沒問題。您有什麽問題便問我吧，我知無不言，求求您跟多大人說一聲，救救我那劉師哥吧。千萬不要讓他變成什麽人體皮球啊！”

　高先達心中好笑， 哪有什麽人體皮球啊。這不過是他編出來的刑罰罷了。不過他表面上繃得很緊，道:“變不變成人體皮球，這件事情我說了不算。還得看你們交代的問題有多真實，後果有多嚴重?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行刺朝廷命官，便已經是斬立決的罪名了。你們若是還有行刺皇上的意圖，那可就是抄家的罪過，而且當事人要凌遲處死。那可是用小刀一片片割肉，比人體皮球還要厲害得多啊！”

　“我說，我說！”方怡忙道。她便將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

　與高先達之前了解的情況差不多，沐王府的人準備行刺朝廷迎接吳應熊的接應使，來離間朝廷與吳三桂之間的關系。他們做好了前期準備。一號計劃便是前後圍堵，刺殺高先達。無論成功與否，都要說明自己是平西王府的人。

　而行刺如果不成功，他們便要開展二號計劃。他們之前行刺的時候，便已經是衝亂了高先達的接親隊伍，接下來方怡便化裝成南府的丫頭，直接混入接親隊伍中，然後再伺機行刺高先達。

　這還不算晚，他們還有三號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