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覓覓有些慌地問王小軍:“那人為什麽會進婚紗店?唐門有適婚的年輕人嗎?”
王小軍道:“進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陳覓覓道:“人家憑什麽告訴你?如果你是婚紗店的老板你會隨便透露客戶信息嗎?”
“看我眼色行事!”王小軍下了車,抬頭打量著這家婚紗店,從碩大的玻璃窗和它所處的地段看來,這家店的規模很不小,陳覓覓也下了車小聲問:“你打算怎麽辦?”
“跟我走。”王小軍在門口忽然拉起了陳覓覓的手,大步走了進去。
婚紗店裡負責接待的女店員見一對小年輕進來,並沒有十足的熱情,看這對年輕人年齡似乎還不到結婚的時候,大概就是閑逛到這裡隨便看看,她無精打采道:“有什麽能幫兩位的嗎?”
王小軍劈頭蓋臉道:“我們下個月結婚,想選套婚紗。”
陳覓覓被他拉著手本來就微感不自在,這時不禁瞪大了眼睛。
女店員一聽這話頓時打起了精神道:“這位先生想選套什麽價位的呢?”
王小軍道:“我們不差錢兒,你得把我未婚妻打扮得秒殺anglababy才行。”
女店員打量一眼陳覓覓,不留痕跡地吹捧了一句:“這很容易。”不過小聖女多年習武,身材十分勻稱,而且還膚白貌美大長腿。女店員道,“憑這位小姐的底子,我們店裡隨便一套婚紗絕對都能穿出公主范兒來。”
王小軍不悅道:“別隨便一套啊,我們要挑就挑萬裡無一的,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們倆都是富二代,結婚純屬是聯姻性質的,婚紗穿在我未婚妻身上得有那種讓人一看就發出‘哇,這家人好有錢誒’的效果。”
女店員眼睛發亮道:“有有有!”這句話很好地解釋了他們為什麽小小年紀就要結婚的原因,還給了她無窮的動力,女店員馬上就像上了發條擦了油的機器一樣勤奮地轉動起來。
陳覓覓憋著笑,也不知道王小軍在打什麽鬼主意。
王小軍裝模作樣道:“領我看看你們店裡最貴的吧。”
女店員二話不說就領著王小軍到了一面牆壁前,口若懸河地介紹起了裡面的婚紗,
這些婚紗果然是價值不菲,最便宜的也要三四萬。
王小軍托著下巴不置可否,隨即扭頭問陳覓覓:“你覺得呢?”說著悄悄用力捏了她手一下,於是陳覓覓也故作深沉道:“總覺得還差點意思。”
女店員遺憾道:“可惜兩位下個月就要結婚了,不然我們店是可以定做的。”
王小軍假裝很隨意地問了一句:“剛才出去那人也是訂婚紗嗎?”
女店員頓時想起了什麽似的道:“對,他訂的是一套20萬的婚紗。”
陳覓覓大聲道:“我也要這麽貴的。”本來這會要按劇本來她應該是搖著王小軍的胳膊撒嬌,可陳覓覓在這方面的演技是零,隻好臨時演繹成了怒目橫眉。
王小軍道:“我們能看看他那套嗎?”
“呃,可以。”女店員猶豫了片刻才捧出一套雪白的婚紗來。
王小軍在婚紗的下面發現一張小紙片,上面寫著:唐思思,於x年x月x日送到xx酒店。陳覓覓顯然也看到了,她衝王小軍微微點點頭。
“我們再去別處看看。”王小軍敷衍了女店員一句,拉著陳覓覓快步走了出來。
在車上,王小軍恨鐵不成鋼道:“唐思思這個叛徒,她居然要背著老胡嫁給別人。”
陳覓覓道:“這點上你又怪不著她,她甚至都不知道老胡喜歡她吧?”轉而她也有些憤憤道,“可是作為朋友她結婚都不叫我們就太過分了。”
王小軍道:“我沒猜錯的話她要嫁給那個曾玉,你是沒見過那個奇葩,從頭髮到腳趾全是戲!我就是納悶他們為什麽會在西安結婚。”
“x月x日,那不就是後天嗎?”陳覓覓一驚道。
“後天,也就是老雷和老毛子比賽的日子——”王小軍掰著指頭,掐訣念咒一樣地嘟囔著。
“你算什麽呢?”
“老雷的比賽是上午,思思的婚禮是中午,我在算時間來不來得及。”
陳覓覓瞪大了眼睛:“你要去搶親?”
王小軍攤手道:“還有別的辦法嗎?兩天的時間再想找到那輛奧迪不大現實了,好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尼姑,咱們到時候直殺入敵方大本營,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思思嫁不嫁老胡先不說,她必須不能嫁給曾玉!”
陳覓覓歡欣鼓舞道:“好浪漫啊,我終於也要乾強搶民女的事兒了。”
王小軍道:“到時候還是按你說的,最好能‘兵不血刃’地把思思偷出來,實在不行隻好殺個血濺當場,我就不信腦瓜瓤子打出來她這婚還結得成!”
陳覓覓一哆嗦道:“瞅你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曾玉是你情敵呢。”
王小軍嘿嘿一笑道:“你吃醋了?”
“切。”陳覓覓道,“下次你再有什麽計劃能不能先跟我打聲招呼,剛才要不是我機靈誰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
“這才說明咱倆配合默契嘛——誒,剛才有看上的沒?”
“什麽?”
“婚紗啊,遲早也用得上的。”
陳覓覓笑道:“我看思思那套20萬的就挺好。”
王小軍道:“咱倆結婚的時候就照這個標準來。”
“呸,把你賣了也不值20萬。”這時她的電話響起,陳覓覓道,“是華濤。”
“接呀,看他有什麽事兒。”
陳覓覓接起來又是簡單地說了幾句就掛了,她對王小軍道:“他要咱們去跟他見一面。”
……
王小軍按記憶把車開到上次華猛帶他們來的那棟寫字樓前,直接上了8樓,華濤在辦公室裡等他們,這會是半下午,華濤看樣子又喝了不少酒,兩眼通紅,王小軍他們進來的時候他正坐在茶幾前眼睛望著天花板發呆。見兩人來了他客氣地招手道:“來,坐。”
王小軍坐下,自給自足地泡起了茶。
華濤問王小軍:“你們要找的那輛車找到了吧?”
王小軍欠了欠身道:“找到了,謝謝華叔。”
華濤忽然神秘一笑道:“其實沒找到也沒關系,你們找車主要是為了找人是吧?唐思思後天要舉行婚禮,請柬剛送到我這。”說著把一份大紅的帖子遞了過來。
王小軍接過來一看,時間地點和自己在婚紗店看到的一樣,新郎果然是曾玉。他乾笑道:“嗨,早知道就不白跑一趟了。”顯然,唐門嫁閨女,華濤作為本地有頭有臉的武林人士是被奉為上賓收到邀請的。
華濤道:“我打聽過了,這個曾玉家在四川是很有實力的,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是怎麽回事,不過奉勸一句,這世上無非就是有錢人終成眷屬,唐思思現在嚷嚷著不樂意,說不定很快就會改變主意的,你們也別往心裡去了。”
王小軍點頭:“嗯嗯。”
華濤小心地問了一句:“到時候你們不會去現場鬧事吧?”
“不會不會。”王小軍懶得在這件事上跟他多說,直接問,“華叔找我們來是有事?”
說到這華濤回身拿過一個鼓鼓囊囊的紙袋放在桌上道:“這是三萬塊錢,是你們這幾天的酬勞。”
王小軍老實不客氣地把錢攬在懷裡道:“謝華叔,華叔講究人,給人送錢還特意打個電話——那我們就告辭了。”
華濤愕然道:“誒,別走呀,我事還沒說呢。”
王小軍笑道:“就知道你還有事。”說實話他有點看不慣華濤的小商人嘴臉,所以故意調戲了他一把。
“調皮。”華濤忽然湊上來道,“這幾天你們跟雷登爾相處得還行吧?”
陳覓覓道:“華叔叔,你還是直接說事吧。”
華濤咬了咬牙道:“好,你們就說雷登爾狀態怎麽樣吧?”
王小軍道:“什麽意思?”
華濤道:“我聽說他來中國以後天天花天酒地,有這事兒嗎?”
王小軍道:“華叔難道是想當回朝陽群眾?”
華濤道:“那我就直說了吧,雷登爾和瓦肯斯基的比賽外圍下注已經如火如荼,我就是想知道雷登爾的真實情況,你們覺得他和瓦肯斯基誰能贏?”
王小軍道:“專業人士怎麽看?”
華濤道:“絕大多數人看好瓦肯斯基,他拳頭重速度快,而且比雷登爾年輕很多,有人推測,雷登爾這次來中國主要目的是為了斂錢,他已經不是當年的拳王了,所以他的賠率達到了一比三,就是說所有人都看好瓦肯斯基,我就是想問問你們的意見,你們覺得雷登爾有贏的可能嗎?”
陳覓覓道:“華叔叔也想參一腳?”
華濤道:“這種快錢誰不想賺?”
王小軍道:“你能辦起這麽重大的比賽還在乎這點錢?”
華濤失笑道:“你太瞧得起我了,我哪有這麽大能耐?我無非就是承接了地陪這一塊的業務,把你們安排進去你知道我陪著喝了多少酒嗎?你們要不來我本來是想讓華猛去的,不過我那徒弟你們也見了,人傻,還實心眼,再說華山派的人也不方便直接參與進來,所以我才問你們的意見。”
王小軍和陳覓覓對視了一眼,原來華濤的真實目的就是花三萬塊錢買一個內幕消息,這筆買賣可做精了。
王小軍道:“華叔打算壓多少錢?”
華濤道:“我手上所有的活錢加上東挪西湊了一點,大概200來萬吧。”
王小軍道:“那還不簡單,你買瓦肯斯基贏了也就贏70萬,萬一雷登爾贏了你這200萬可就變600萬啦!”
華濤苦笑道:“大侄子你可別跟我開這種玩笑,別看我又是華掌門又是華總的,可沒看起來那麽光鮮,華山派百十來號人要靠著我吃飯呢,六大派裡就屬我們華山最窮,一沒地產二沒資源的,我那些徒弟都是窮人家孩子,跟著我就為了混口吃的,大部分學幾年功夫都給人當保安去了,人家叫你聲師父,你不能就送這麽個前程給人吧?我每天跟這總那總賠笑臉不就是為了能給徒弟們掙個前途嗎?要不然誰願意不人不鬼地在這個圈子裡混,你以為我不想每天待在有山有水的地方享受生活呀?”也許是喝多了酒,華濤一股腦倒出一大堆苦水。
王小軍無語,他也不知道對方說的是真是假,但總歸是這麽大一個掌門就差痛哭流涕了,他想了想鄭重道:“那我也還是建議你壓雷登爾,至少他的勝算不像大部分人想的那麽少,起碼也有五五開。”
華濤眼睛一亮道:“為什麽這麽說?”
王小軍道:“通過他這幾天的刻苦訓練就能看出,他還有強烈的求勝*,如果他只是想斂錢,本來不用吃這份苦的。”
華濤猶疑道:“光憑這點就下結論是不是有點冒險?”
王小軍道:“押寶本來就有風險,就看回報率怎麽樣了,對吧?”
華濤仍然悶頭不語,王小軍把懷裡的大信封拍在桌上道:“這樣吧,不管你壓誰,替我壓三萬雷登爾。”
華濤這才咬牙道:“好,那我就信你一次!”
分割
喲,這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