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風下台之後,武當派一時再無人上前挑戰。淨塵子、周衝和、靈風都是本門頂尖人物,他們都沒能收拾下王小軍,後輩弟子一來自覺取勝無望,二來這時候貿然上去豈不是有小瞧前輩的意思?至於武當七子,已經有言在先不再繼續挑戰,可是這時王小軍還在公然叫號,作為武林裡影響至深的大派,總不能就這麽僵著吧?
劉平眼望武當諸人,沉吟道:“這……”
淨塵子忽道:“我有個提議。”
劉平無奈道:“請講。”
淨塵子道:“時值武當生死存亡之秋,我建議誰能收拾得下王小軍我們就奉他做掌門,各位有何高見?”
靈風嘿然道:“我要說你這算盤原本打得不錯,可是有一點我不明白,你都已經敗下陣來了,這個提議對你有什麽好處嗎?”
劉平皺眉道:“而且恕我直言,咱們武當派中並非無人,只是有把握能拿下王小軍的人起碼是你我的同輩,咱們都這把年紀了,說不好聽話不管誰當了掌門最多也就安穩不過10年,然後呢,不免又要陷入內亂——別忘了師尊在臨終前安排讓覓覓當掌門的深意,他老人家就是希望武當能長治久安啊!”
淨塵子冷笑道:“劉師弟不用說得這麽冠冕堂皇,你們無非是怕掌門之位落在我們這些支系手裡,不過陳覓覓是自願放棄當掌門的,你們總不能為了把掌門的位子留在手裡就一點體面也不要了吧?”
劉平氣結道:“你——”
靈風道:“按你的說法,其實就是誰武功高誰來當掌門,武當派裡除了淨禪子師兄,誰也沒有藝壓群雄的把握,到時無非又是一場混戰。”
王小軍蹲在台邊道:“如果要是誰能打敗我就讓誰當武當派掌門,那我推選靈風道長,剛才那一戰我認輸。”
靈風哈哈大笑,連連拱手道:“多謝小兄弟抬愛,我要真就這麽當上了掌門可要多謝你了。”他身後武當七子中一個年紀極老的道人沉聲道:“可是要說藝壓群雄,靈風師弟也談不上吧?”
靈風正色道:“所以淨塵子的提議根本就是放屁,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亂,比武奪掌門這種事絕不可做!”
王小軍探頭問台下的陳覓覓:“武當七子不是一勢的嗎?怎麽也抬杠?”
陳覓覓道:“武當七子中我師父的親傳弟子只有四人,現在不算武功最高的淨禪子師兄,是三對三,所以靈風師兄說他代表武當七子時誰也沒反對,因為大家現在勢均力敵牽一發而動全身,就算他代表武當七子,也只能是包攬和你動手這樣的苦力活,卻無權競爭掌門之位,畢竟總不能有七個掌門吧?”
王小軍道:“我聽說其他三個的功夫也都是你師父教的,他們這麽做不是忘恩負義嗎?”
“可以理解吧。”陳覓覓道,“所謂身不由己,就算他們沒有世俗心,可哪一個不是弟子徒孫一大堆,他們不爭自然有人替他們爭,能保持中立不出來鬧事就算不易了。”陳覓覓終於歎了一口氣道,“我不當這個掌門,把大家都害慘了。”
王小軍道:“快別這麽說,你年小德薄,當了掌門以後讓他們看到希望更得爭,你以為那些支派的門人為什麽同意讓你上任,不就是為了拿你當個過度,最終目的還是要趁虛而入。”
陳覓覓又歎了一口氣,眼望淨禪子的小屋道:“我師兄也真是耐得住,武當都這步田地了他還不出面。”
王小軍道:“外人的刀槍劍戟不可怕,自己人的一盆髒水就足以讓人心死,我要是你師兄,我也不管你們了。”
這時淨塵子又大聲道:“我剛才的提議大家都不同意沒關系,
那我再加一條限制。”劉平道:“你說。”
淨塵子道:“我們這一輩人不算,晚輩弟子中誰能打敗王小軍我們就讓他當掌門,如何?”
他此言一出,眾人都把目光投在周衝和身上,就是不知道剛才敗下陣來還算不算數,這時道明也一瘸一拐地爬上山來,大家掃了他一眼,都是大搖其頭,淨塵子的這位高徒怎麽看都不像能擔起救世主重任的樣子,大家都清楚淨塵子自私狹隘,不過要說這次有私心,卻是誰也看不透他要怎麽把利益套現。
淨塵子見無人說話,又問道:“你們到底同不同意?”
武當諸人私下裡交換著神色,仍然沉默著,這條限制一加,那就只能由後輩出馬,雖然目前的第二代年紀最大也有五十開外了,但整體實力並不樂觀,最有希望奪旗的仍然是周衝和,至於道明,基本不用抱希望。
劉平思前想後,覺得這次淨塵子肯定無法投機,這才一笑道:“我看可行,要是年輕人裡有這樣的人才,我們大家也放心把武當交到他手裡。”
“好!”淨塵子面向武當派所有人大聲道,“誰能拿下王小軍誰就當掌門,不過有個先決條件,上台之人須得是我們的後輩,徒子徒孫皆可,師兄師弟就免了吧。”
這時王小軍忽然喝道:“喂,我有什麽好處?”
劉平皺眉道:“你什麽意思?”
王小軍道:“你們拿我當試金石,想讓我配合總得給我點好處吧,不然我放水怎麽辦?”
淨塵子怒道:“豈有此理,武當有今日之事全是因為你,你還敢跟我們提要求!”
王小軍笑嘻嘻地招手道:“明月、靜靜,你們倆誰想當掌門就趕緊上來,我送你們一份大禮。”明月和靜靜咯咯笑了起來。
劉平無奈道:“你想要什麽?”
王小軍道:“第一,你們今後誰也不許為難覓覓。”
劉平道:“她不當掌門,仍是我們的師妹,這個可以答應你。”
王小軍道:“第二,你們有啥不滿就找我,不許牽連到我的朋友和鐵掌幫。”
劉平道:“我們武當不是不辨是非,這也沒問題。”
王小軍點頭道:“嗯,行了,你們叫人上來吧。”
劉平朗聲道:“哪位師侄自告奮勇?誰贏了這一戰我們就推他做掌門,不過我要囉嗦一句:上台的人必須是我武當派的。”
那些武當弟子們面面相覷,過了好半天也沒人搭茬,原因無非還是那兩個:你現在上去就說明你有當掌門的野心,一旦輸了還怎麽做人?二來……對陣王小軍八九成是要輸!
慢慢的,眾人的目光又都落在周衝和身上,周衝和也抬頭看著王小軍,他此刻心亂如麻,完全無暇去想當不當掌門的問題,就武功來說,他知道王小軍和他尚有距離,但憑他現在的狀態,二次上台鹿死誰手仍不好說。劉平使勁給他遞眼色,那意思很明白,就是要他抓住這個機會一錘定音拿下掌門之位。淨禪子被彈劾之後,周衝和作為繼承人的身份也自動被取消,武當才有了今日之亂,所以在劉平看來,這已是周衝和上位的最後契機,不然他又怎麽會同意淨塵子的提議。
關系到門派的興衰榮辱、自己這一支系的生死存亡,周衝和也只有慢慢走向鳳儀亭。
王小軍小聲對陳覓覓道:“咱大侄子又要上來了,我把掌門之位讓給他你沒意見吧?”
陳覓覓笑道:“你不是才剛答應我師兄不放水嗎?再說你未必打得過周衝和,說什麽放水?”
王小軍歎氣道:“我是看他可憐想補償他一下,再說他要當了掌門就再也不能來糾纏你了。”
陳覓覓道:“呸,想不到你這麽狡猾。”她嘴上說笑著,其實也就是同意了,讓周衝和來當掌門,確實仍是不二之選。
就在周衝和離台子還有十來米的時候,忽然有人高聲道:“我來挑戰王小軍!”這人快步走出,一躍上台,他四十來歲的年紀,豐神俊朗,居然是位帥大叔。
王小軍看著這人還有點犯迷糊的時候,陳覓覓已經失聲叫道:“是你?”
大叔低頭看了陳覓覓一眼道:“你認識我?”
陳覓覓在台下使勁拽王小軍的褲腿:“是你,是你呀!”
王小軍頓時恍然道:“對,是我!”這兩人的對話要讓別人聽見非得糊塗了不可,不過他們自己卻一清二楚——這位帥大叔,正是當初王小軍去見千面人奪回真武劍時,化裝出來的樣子,所以陳覓覓說“是你”,王小軍說“是我”。王小軍忽然想到,那天會面千面人提起來過,說帥大叔掌握了一個關於武當天大的“醜聞”,應在淨禪子身上,果然沒錯。
帥大叔看著兩人大驚小怪的樣子,忽然一笑道:“我明白了,那天果然是你們冒充的我。”
王小軍道:“等等!我們是不是昨天才見過面?”帥大叔一說話,他已聽出來了,對方正是昨天行動裡開車的司機,不過這個發現並不是什麽驚喜,早在王小軍和他還有千面人一起行動時他就猜到了,這時司機以真面目示人,那不用說,他必然是武當事件的幕後主使。
司機,或者說帥大叔輕輕搖頭對王小軍道:“只能說,是我見過你的面,但你沒見過我。”
王小軍道:“玩文字遊戲有意思嗎?你只不過是蒙了臉而已。”
帥大叔淡然笑道:“說這些都沒用,你沒有證據。而我,是代表武當弟子來挑戰你,然後當掌門的。”)。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