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在楚中石拍照的時候江輕霞就覺得不妥想要遣散弟子,但王小軍說得快,動作也快,她想下令的時候那邊已經說完了,而且只是個空架勢,從這個角度來說,任何神功絕學都保不了密,畢竟你和人動手就得擺架子,內中奧妙卻只有自己知道,但是王小軍把這兩掌的精義一講那就真的是在泄露鐵掌幫的絕密了。 那邊唐睿大概也覺得很有意思,正要再問王小軍些問題,江輕霞喝道:“所有弟子回去休息!”
韓敏溫言道:“今夜大家表現都不錯,辛苦了。”
冬卿小聲嘀咕道:“這小子難道還想投桃報李?”她一邊說,一邊下意識地比劃剛才那兩掌,稍即微微一愣道:“鐵掌幫果然名不虛傳,簡簡單單兩掌在王小軍這種廢柴弟子手裡也有說道。”
江輕霞道:“他是王東來的親孫子,就算再廢柴自然也有人加倍用心地教。”
眾弟子們一看距離練功時間不遠,紛紛就在附近活動。
王小軍他們三個圍坐成一圈,王小軍問唐思思道:“你剛才讓楚中石去做什麽了?”
唐思思道:“說了是秘密自然就不能告訴你。”
這時江輕霞拍拍手道:“鳳凰台的弟子隨我走吧。”
王小軍起身拍拍屁股道:“我跟我師父學功夫去了,老胡你也別回你那老鷹窩了,就去我那歇會吧。”
江輕霞帶著一乾弟子來到鳳凰台,王小軍知道這些都是派中精英,其中有幾人論輩分更是江輕霞的師妹,他本想讓江輕霞抽空先教他幾招後面的纏絲手,不料江輕霞又率領弟子們坐在了空地上,聲音輕緩地指導眾人吐納。
王小軍頓時傻眼,又開始在原地不安分地蹦躂起來——他穿的並不比昨天多。
江輕霞瞄了他一眼,頗為自傲道:“王小軍,我們峨眉派的內功和劍法都很有獨到之處,難道你就不想……”
“不想!”王小軍沒等她說完就哧溜一下蹦下了鳳凰台,跑得老遠才道,“我去看看二師叔和三師叔她們。”
江輕霞愕然,竟不知該說什麽了。
王小軍下到孔雀台,韓敏和冬卿也正帶著各自的弟子練習,沒誰是有空暇的樣子。
這時就聽唐睿的聲音道:“四師叔,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像你一樣飛呀?”原來是郭雀兒帶了幾個弟子在講解輕功入門技巧。
王小軍眼前一亮急忙顛顛兒地跑過去,郭雀兒讓他學輕功他拒絕過,那是因為他一來對輕功沒什麽興趣,二來對郭雀兒沒信心,一個不到20歲的小姑娘能有多高明的功夫呢?但他見識了她和楚中石的空中對決後徹底改變了這個印象——以前楚中石在他心目中就是輕功天下第一啊!
面對唐睿的問題,郭雀兒道:“輕功的初級階段其實是練習身體的協調性,這些年有種很火的運動叫跑酷,大意上就和輕功差不多。”郭雀兒大概是第一次帶徒弟,平時那麽開朗的姑娘這會看著也有點靦腆。
王小軍嘀咕道:“我以前一直覺得輕功是違背科學規律的東西,二三樓那麽高的地方說蹦就蹦,你讓地球引力情何以堪啊?”弟子們紛紛掩口而笑,他這句話其實是代表了很多人的心聲的。
郭雀兒認真道:“那麽螞蚱、跳蚤、青蛙,都是那麽小一點的東西,可是一蹦一米多高,換算在人身上,相當於跳上了幾十層高的大樓,你覺得這違背科學規律嗎?”
王小軍道:“可人又不是那些東西。”
郭雀兒道:“所以才要學習的嘛,
人本來是不會游泳的,通過學習有的人可以橫渡江海,道理是一樣的。” 王小軍意外道:“四叔你口才滿好的呀!”他隨即道,“我聽說有一種練輕功的辦法,就是先挖一個淺坑讓人站進去往出蹦,然後每天在坑邊鋪一層土繼續蹦,日久年深,坑邊的土越來越高,人也越蹦越高,最後就練成輕功了——這跟大力士從小抱著小牛長大是一樣的。”
郭雀兒無語道:“你這才是違背科學規律的好嗎?”一群姑娘們也嘻嘻哈哈哈地笑了起來,王小軍自從加入了這個學習小組,除了提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就是胡說八道,言行跟武林世家子弟完全不搭界。
郭雀兒不再搭理他,認真道:“總之輕功是一門普通又特殊的功夫,它可能沒傳說中的那麽神奇,但絕對不簡單,它也可能是現代社會中你所能用到的最實用的武術之一。”
想來郭雀兒也是準備了教材的,所以前面的話說得有些像雞湯文的結尾,不過對後面這句王小軍是同意的,也是他唯獨對輕功感興趣的主要原因——這是門實用的功夫,像樓上樓下拉個線、上房撿個羽毛球什麽的。
接下來郭雀兒開始講一些基本的注意事項和入門的技巧,王小軍難得地很認真地聽著。
郭雀兒道:“我再強調一遍,在沒有內功配合的情況下,身體協調性的好壞對初學者就顯得尤為重要,呶,前面是一堵矮牆,大家這就根據我剛才講的技巧去越過它。”
說是矮牆,其實也有一米六七,對根基不太深厚的姑娘們來說是很有難度的,郭雀兒一聲令下,弟子們排成一隊挨個攀爬過去,郭雀兒剛才隻講了技巧,卻沒說具體的方法,於是姑娘們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有的用單手扒在牆那邊,另一隻手托住牆體往過爬,有的雙手一起勾住牆頭,兩腿蕩起來往過晃。
王小軍背著手和郭雀兒一起站在後面觀看,郭雀兒納悶道:“你怎麽不去?”
“呃,沒啥意思,我聽聽理論就好了。”其實王小軍是沒戴手套怕把牆爬壞,他打岔道,“四叔,咱們峨眉和青城派到底有什麽過不去的仇啊?”
郭雀兒幽幽道:“這說起來話就長了,我入派之時我們就和青城勢同水火,往很久以前說,蜀地算是山高皇帝遠,青城派在本地比官府勢力還大,後來峨眉崛起,青城派霸道慣了照例要來指手畫腳,兩派自此生了嫌隙,再以後矛盾漸漸升級,時有血鬥,兩派掌門也是見了就打,其實要說有什麽仇還真談不上,無非是一群男人見不得由女人建立的門派和他們平起平坐而已。”
王小軍點頭道:“直男癌晚期遇到了大女子主義,這是得打。”
郭雀兒繼續道:“晚清到民國這段時間,政府和軍閥對地方的控制越來越緊,江湖械鬥雖然沒被徹底杜絕,到底是有了製衡的第三方,建國以後流血事件基本沒有了,青城派又搞出很多新花樣來擠兌我們峨眉,說什麽峨眉派是衍生於他們青城派,又說我們的武功都是偷學他們的,甚至連白娘子到底是在峨眉山修行還是青城山修行也要爭。”
王小軍道:“這有什麽好爭的,歌裡不是都唱了嗎——”說著他哼哼道,“青城山下白素貞,洞中千年修此身,啊啊啊,啊啊啊……呃,四叔你接著說。”王小軍跟所有人一樣,印象裡記得白素貞是峨眉山修行,不知道為什麽歌裡唱的是青城……
郭雀兒認真道:“歌裡唱的雖然是青城,但白素貞確然是在峨眉山上修行的呀,再說歌裡也說了,是青城山‘下’,說明就算不在峨眉山也肯定不在青城山呀。 ”
王小軍無語道:“四叔這事兒咱不提了,你要這麽說起來五行山最虧,本來鐵定能成一個著名旅遊景點,但在傳說裡就被猴子崩飛了。”
郭雀兒這才道:“到了現代,青城派開始從商業上打壓我們,原本兩派幫產都差不多,可是峨眉前幾任掌門不懂經營,我們師父執掌峨眉的時候,峨眉派已經到了馬上要關門大吉的地步,是掌門師姐硬生生一步一步熬過來,又結合了現代管理方法使峨眉壯大,沒有她和二師姐也就沒有現在的峨眉,只可惜我們在商業上先天不足後天又落後很多,所以處處受青城派的欺負。”
王小軍道:“這一點我已經見識了。”他心中也不由感慨,這兩派從古代鬥到現代,從比武到商戰,簡直就是一部千年鬥爭史,他忍不住道,“你們兩家難道從來沒試過和解嗎?”
郭雀兒憤憤道:“以前不可能,以後更不可能——我們師父就是因為在青城派步步緊逼下氣死的,而且你知道嗎,那個青城掌門余巴川號稱要建立一個‘蜀中武林聯盟’,他多次假惺惺地邀請我們加入聯盟,只要我們一同意,那就相當於承認了他武林盟主的身份,假以時日,世人再不知道峨眉派,那豈不是等於我們被滅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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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為啥斷在這呢?因為寫到這的時候我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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