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眼前一幕,倍感好笑,這聶雲飛果然屬於那種欺軟怕硬的類型,看來今天安排這麽多人捧場,還是有點作用。 借著這個勢頭,盡快幫助羅泰兄妹解決掉麻煩,以及將我的賠償金拿到手才是關鍵。
經理恭維的點頭稱是,隨後一溜煙的功夫,消失在我們的視線裡。
我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聶雲飛那張華而不實的臉龐。
他見經理走開,氣急敗壞的掏出一根香煙,正準備點燃時,忽然看向圍坐在一旁的眾人,吹噓道:“這家酒店的老板和我很熟,沒想到他的手下這麽蠢,最基本的看事做都不知道,耽擱了大家用餐時間,真是萬分抱歉。”
大家自然沒有理會聶雲飛的信口開河,面面相覷沒有說話。
當我聽到這句話後,心想剛才那個經理顯然是按照聶雲飛的吩咐在做事,務必等到他到場才能開席,現在他將矛頭指向別人,真是沒有一點男人應有的擔當。
想到這裡,大廳裡傳來一首比較輕快的歌曲,好像是當時很流行的一首《別找我麻煩》。
這首歌我經常在張陽的車上聽到,歌詞倒是很有意思,比較適合我們這次聚餐。
是故意的嗎
是我得罪誰了嗎
這一天竟然每件事情都失算
隻想轉個彎
卻繞到了飛機場
發現沒錢在身上
烏雲烏雲快走開...
歌曲響起的同時,大家一齊看向聶雲飛,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聶雲飛心知眾人何為發笑,立馬板著一張老臉,不耐煩的說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家夥點這麽難聽的歌?”
說完之後,他向一旁的馬仔使了個眼色。
小弟立刻會意,朝著演播廳走去。
沒過多久,這首歌曲瞬間停止,切換到了另外一首難聽的老歌,不過很符合聶雲飛的品味。
我順手拿起桌上的餐筷,用衛生紙擦拭起來,說道:“飛哥,你不會是讓大家過來聽歌的吧?”
聶雲飛聞言,表情嚴肅的看向我,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不露聲色的說道:“我自然不會花錢受這個罪了,聽說那對兄妹在五哥那裡,不知道你可否賣我一個面子,將他們交給我?“
好家夥,終於進入正題了,不然我真不願意帶著一副虛偽的面具和他聊天。
我冷冷的看著他,仿佛時間過了很久,厲聲說道:“羅泰兄妹現在和我們認了親,你覺得我會將他們交給你嗎?”
聶雲飛似乎早就料到我會這樣回答,摸了一下自己的光頭,大笑一聲,看向一旁的小弟。
小弟立刻從自己的包裡掏出一摞鈔票,一疊一疊整齊的擺放在餐桌上,如果猜的不錯應該是他許諾給我的損失費。
我身子微微向後傾斜,翹起腿,雙手環胸,看著聶雲飛沒有說話。
“這是我答應給你的損失費,至於交換條件,自然就是那對兄妹。”
聶雲飛很快進入了狀態,從這一點看來,他對於談判這種事情顯然是輕車熟路了。
看著眼前的這些鈔票,我笑了,而且笑的很大聲,我敲打著餐桌,緩緩說道:“這筆錢我是要定了,羅泰兄妹我也一定要罩,在你手上吃虧,該賠的自然少不了,如果你還要給我另加砝碼,就算你穿的草鞋是名牌,我也不會怕。”
我顯然不會妥協聶雲飛的要求,這也是我過來吃這頓飯的原因。
當我說完話後,張陽等人怒目直視聶雲飛,
出於他們常年以來對我的了解,每當我放出狠話時,結果可想而知。 聶雲飛見我絲毫沒有松口的意思,強忍心中不快,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就是沒得談了?”
從他的表情看來,似乎聶雲飛很重視這對兄妹,想到這裡,我目露凶光直逼對方,絲毫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羅佩雅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胚子,不過這聶雲飛的年齡已然不小,垂涎美色我是認同的,但是他卻對這麽一個弱不禁風的高中生下手,於情於理似乎和他的身份不大相符。
又或者是,其中另有隱情?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淡然點頭。
正在此時,服務員開始上菜了,沒過多時,餐桌上乘上了五花八門的菜系,但是沒有一個人動筷子。
半響之後,聶雲飛一掃臉上的陰霾,不怒反笑。
冷聲說道:“那我也幫不了你了。”
他顯然是在威脅我,從他說話的語氣看來,似乎底氣很足。
這時我心裡嘀咕起來,如果說僅僅因為佩雅,我想聶雲飛應該不會為了一個小女生而得罪我,那麽其中必有隱情。
難道我這次又卷入了一場不為人知的事件當中?
出於對羅泰兄妹的捍衛意識,我沒有往下想,而是環視了一下四周,厲聲說道:“十年了,整整十多年來,我的字典裡沒有一個‘怕’字。”
當我說出這句話後,一旁的肖何實在看不下去了,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喝道:“光頭聶,老子不管你最近在和哪些人一起打交道,這件事情我是管定了。”
隨著一聲怒吼,原本談笑風生的馬仔們,紛紛站起身子看向我們這邊,有的人甚至抄起了身前的酒瓶,看來大家事先已經通好了氣,隨時準備動手。
許久沒有說話的張陽迅速的站了起來,面露微笑的朝大家擺了一下手。
驀然之間,張陽目露凶光,抄起身前的一個‘五糧液’酒瓶,向聶雲飛的腦袋砸去。
原本一副陽光帥氣的臉龐,刹那間垮下臉來,還真有點嚇人。
張陽指著聶雲飛大罵道:“這一下是代表五哥給你的,你算個什麽狗屁東西?”
張陽一酒瓶狠狠的砸在了聶雲飛光禿禿的腦袋上,名酒確實不一樣,伴隨著一聲悶響,酒瓶竟然沒有破。
當聶雲飛身邊的馬仔見老板硬生生的挨了張陽一下,紛紛向我們這桌襲來。
這時裡三層,外三層被人群圍得水泄不通,我顯然分不清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聶雲飛的人。
正在此時,柯毅兄弟從懷裡掏出一把勃朗寧,對著眾人大吼一聲:“老子倒要看看,誰敢動一下?”
當我看見他們手裡的黑色勃朗寧之後,心裡暗歎,這倆家夥在哪裡弄來的這玩意?
蠢蠢欲動的大漢們,紛紛止步,畏首畏尾不知所措。
這勃朗寧的威力確實不小,誰也不願意首當其衝的做這個出頭鳥。
我壓抑著心中的憤怒,立刻起身,抓住聶雲飛的衣領,冷聲說道:“剛才那一下是你欠我的,這頓飯你如果還想繼續吃下去,就把你的腦袋擦亮,坐下來好好談。”
我不想將事情鬧大,更不願意看著兄弟們為了我而豁出去了。
聶雲飛用紙巾捂住自己的頭,冷笑一聲說道:“我只不過是代表別人過來傳話,竟然五哥不給面子,那我也沒有辦法。”
我原以為聶雲飛會轉身離開,沒想到他捂住腦袋,緩緩坐了下來。
大廳內上菜的服務員看見眼前駭人的一幕之後,傻傻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如果在這裡發生群體鬥毆事件,我相信明天一定會上頭條。
我下意識的擺手示意,隨後一把拉住聶雲飛的胳膊,大笑道:“剛才張陽喝多了,咱們鬧著玩的,大家繼續喝吧,沒事。”
當我說完這句話後,聶雲飛想要掙脫我的束縛,卻失敗了。
他硬生生的被我拽了起來,隨後擺了下手,沒有說話。
眾人會意,一瞬間功夫,紛紛回到坐位,不過此時的氣氛顯然沒有當初我走進宴會廳時那樣澎湃。
當柯毅兄弟掏出噴子時,就連張陽都感覺不可思議,大家緩緩坐下之後,張陽立馬摟住柯毅說道:“毅哥這玩意哪裡弄來的?”
柯毅的表情有些急促,沒好氣的撇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不過從這件事情看來,他們之間算是冰釋前嫌了。
聶雲飛氣的直咬牙,順勢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還好剛才那一下沒有打破酒瓶,不然他肯定會見紅。
驀然發生的衝突,總算平息了下來。
沉思片刻之後,我連連拍手,隨後抄起筷子,招呼著眾人吃菜。
我有意無意的打量著聶雲飛,雖然他低著頭,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我可以肯定他此時一定很憤慨。
這就是秦漢區令人畏懼的地下黨首領?那個一聲令下將我和高博蹂躪到醫院的光頭聶?看著他現在的表現,我心中唏噓不已。
他是個聰明人,今天確實是我這邊佔盡了優勢,雖然這裡是他的地頭,但是還不等他的人手趕到, 顯然就會先被我們KO。
在這種情況下,能夠像他一樣沉住氣的人,我反倒覺得可怕。
看來這頓和事酒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反之還激化了彼此之間的矛盾。
整個宴會廳,一片寂靜,當服務員察覺到衝突平息後,立刻推著餐車,繼續乘上菜品。
吃菜的同時,我打量著聶雲飛那個滑稽的光頭,顯然已經腫起了好大一塊膿包。
他顯然是那種經歷過風雨的角色,很快就泰然自若的夾起了菜來。
無意間我仿佛看到他吃菜時微微挑起的嘴角,略帶嘲諷的冷笑。
一股無名的怒火瞬間湧上我的心頭,因為他的笑容很無恥,甚至讓我想到了一個和他及其相象的小人。
聯想起剛才他說的那句話,我心裡開始質疑羅泰兄妹得罪的是否聶雲飛本人?還是另有其人?
肖何看著吃癟的聶雲飛冷笑一聲,順手端起酒杯對我說道:“來來來,咱們一起敬五哥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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