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的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讓諸神只要本體不被毀滅，就能源源不斷的製造分身開辟戰場……”

　“來個形象一點的比喻吧！”漠河指了指自己“我們就像那學識淵博的文士，諸神就像那遊牧民族的野蠻人，而宇宙就好比一個國家。”

　“文士是這個國家的管理者，國家的資源也向他們傾斜，正常情況下，遊牧民族的野蠻人是沒有機會的，但是，當國家出現混亂，當這種資源不再像文士傾斜的時候，野蠻人就開始了入侵！”

　“文士的境界和層次當然要比野蠻人高，大道理懂得多，奈何五谷不分，四體不勤，松松散散，出主意的多，乾實事的少。野蠻人就不同了，他們武勇、直接、殘暴，順之者昌、逆之者亡，他們一路燒殺，一路脅迫，一路搶掠，所有越打越強……當兩者為了整個國家的控制權而決戰的時候，境界和層次跟高的文士一敗塗地，自然就拱手讓出了自己的家園！”

　“野蠻人國家的主人，從搶掠的角色轉換成主人的角色，自然開始應用他們的那一套，來恢復國家的秩序，國家的秩序一恢復，混亂就結束了，國家得到了休養生息的機會，自然的，他們也獲得了國家的認可，開始享有文士們曾經享有的資源，而文士做為失敗者，就承擔起了全部的罵名！”

　漠河看著吳辰若有所思的臉色，笑了笑，繼續說道:“瞧，文士的境界高，道理也懂得多，某種程度還代表著國家的正義。奈何…………”

　“你是想說，無論我是文士還是野蠻人，都不會影響本源對我的認同?而我如果成為文士，雖然靠近真理，但在武力方面……”

　“是的，本源的眷顧與你是什麽形態沒有必然的關系，本源是混沌，混沌就是包容，既然包容一切自然不會排斥諸神的形態。想想吧，如果這個時候，諸神開始入侵，你又拿什麽抵擋呢?用一個空空如也的主位面?”

　吳辰不語。

　說到這裡，漠河的語氣變得語重心長:“文士的境界高，道理懂得多，代表著正確的方向又如何，不能轉換成資源，不能轉換成武力，不能讓你贏得寶貴的時間，那就是無用！”

　“對付豺狼，只有用豺狼的辦法，對付信仰的瘟疫，就必須用信仰的瘟疫去應對！”

　吳辰像是有所觸動，他開始正視下方的信仰，“奈何這條路是個死胡同，我就是走的再遠又如何，能比得上希諾?”

　“你怎麽會走在一個死胡同裡?你明明已經轉向了，走上了一條光輝大道！”

　“你是說……”吳辰的雙眼開始熠熠生輝！

　“是啊，你明白了，誰說文士和野蠻人就不能融為一體?你別忘了，一切都從混沌中來，一切都往混沌中去，諸神雖然和混沌背道而馳，但他們不也是混沌演化出來的一部分嗎?”

　“如此，文武雙修，不正是破開這一困境的唯一辦法嗎?”

　吳辰眼中的光彩明暗閃爍，漠河停止的勸戒，饒有興致的觀察起下方的狀況，這個時候，祈禱已經步入尾聲，久久得不到回應，焦急和失望之色已經開始在人群中蔓延，兩位大能就在祭壇上討論了良久，但沒人覺察，更沒有人看到。

　“這條路沒人走過，即使是我，也給不了你多少的建議，如何抉擇，全看你自己！”

　“你呢，你想得到什麽”吳辰問。

　“我?”漠河哈哈一笑，“第一次見面我就告訴你了，我想將希諾踩在腳下，我想奪回屬於我的所有……當然，那是個遠景目標，現在嗎……”

　漠河琢磨著，“就那個西蒙吧，我也去客串一會蠻荒劍聖，到希諾的大本營去走上一遭！”

　吳辰:“就這些?一具劍聖的軀體?”

　漠河:“怎麽，你舍不得?”

　吳辰沒有理會他的調笑。

　文武雙修！

　如何即包容和又極致，即容納又舍棄?

　只能是主位面裡的菲戈走諸神的路線，也就是武力。

　現實中的吳辰追尋真理，強調境界和層次，也就是修文。

　然後在某一時刻讓兩者融合，就是一個全新的………等等！

　吳辰轉身盯著漠河，“三面神像，三面神像，原來，原來從一開始你就計劃好了！”

　漠河哈哈一笑，“彼此，彼此，你不是從一開始，就要融合魔法與現實兩個宇宙，在主位面創造出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嗎?”

　“瞧，菲戈在主位面封神，成為極致、純粹的武力，吳辰在現實中體悟、升華，追尋真理的足跡，兩者一體，卻又彼此獨立，當他們最終完美的融合，第三張全新的面孔就會出現，你的宏願實現了，而我的復仇就從那一刻開啟…………還有比這更好的安排嗎?”

　吳辰至此才算是明白了漠河的布局，他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地了，但他表現的還是足夠的震驚，臉色變幻了幾次，最終一聲歎息:“過去，現在，將來！確實，你看的很遠！”

　“年輕人，不必妄自菲薄，你將來的成就只會比我更高！”漠河大大咧咧的勉勵。

　“你說服了我了！”

　漠河欣然的一笑，“那就快點回應你的羔羊吧……嘖嘖，真是可憐，這老頭都快喊吐血了！”

　信仰，封神！

　這一步最終還是來了，還好，最壞的猜測並沒有出現，至少在現實中……

　從今往後，我就有了一個神靈做為分身了，只是，主次必須嚴格堅守，是的，這是不可逾越的底線！

　吳辰的一個閃念頭，多線程多任務的靈魂模式即可發動，靈魂系列的法則作用，此時，在吳辰的聖魂之中，一個名為“菲戈”的資源被劃分出來，規定了這片資源的權重，又將它和其他部分隔離開來，成為全新一個“子操作系統”！

　吳辰的意志轉移到這子系統之中，用這子系統的資源思考和行動！

　這就是吳辰的底牌，這就是吳辰對靈魂法則的獨特創新，這就是他將現實規則與魔法規則融合在一起的初步探索，靈魂和操作系統，很大膽，但他最終是成功了！

　這離不開長久的練習和體悟，大量的靈魂收割給了他充分的實驗材料，小夏如此，愛麗絲如此，封印“真理”如此，系統法則如此……都包含著他的智慧閃光，直到現在大成！

　做到這一步吳辰覺得還是不夠，要將菲戈和吳辰的區別更醒目的標識出來，最好在基本的形態和日常的動作習性上有這根本的差別， 如此才能時時刻刻的提醒他，吳辰是什麽，菲戈是什麽，誰是主，誰是次，以免日後出現萬一！

　是啊，萬一，信仰畢竟有“毒！”

　況且菲戈的這幅稚嫩單薄的面容也不適合，要極具威嚴和神秘……

　漠河對吳辰這一系列變化沒有任何察覺，脫離了吳辰的靈魂，他再不能盡知吳辰的一切變化，只是吳辰久久沒有動作，他轉過頭來，正要催促！

　就在這時，吳辰身體化作大片的雲霧突然在祭壇的周圍彌漫，所有徘徊在四周的信仰絲線一瞬間就連接過來，整個世界驟然一靜，接著，萬丈的霞光就從祭壇中一衝而起！

　在這霞光中，一頭夢幻般的東方巨龍，在一眾狂喜的信徒頭頂盤旋而出，他頭似駝，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鯉，爪似鷹，掌似虎，背有八十一鱗，具九九陽數.口旁有須髯，頷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鱗.頭上有博山，又名尺木！

　“噢，這賣相不錯！”漠河詫異的挑了挑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