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葉靈雪前身是雪公主,原本就不是人族,修羅現在這麽說,豈不是多此一舉
就在鶴白衣納悶的時候,修羅下面的話徹底讓他呆住了。
“葉靈雪是人魚,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發生在司徒晴雪身上的事情。”
人魚
“這不可能”
鶴白衣脫口反駁。
“葉靈雪絕對不可能是人魚”
雪公主明明就是神王和神妃的女兒,有著最高貴最純粹的神族血統,怎麽怎麽可能是個雜種
這話即便鶴白衣沒有說出口,可修羅還是從他的表情中窺探到了一二。
雜種
呵
修羅紫葡萄一般的眼睛立刻冷了下來。
“我原本以為,這段時間我們一路扶持,就算沒有什麽交情,也算是同壕戰友。沒想到,在你眼裡,人魚族是這麽卑微。”
修羅冷冷一笑。
“沒錯,對純血統而言,我們人魚族就是雜種,你瞧不起我們也沒關系。”
“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麽好跟你說的了。”
修羅轉身遊到水牢深處,整個兒都淹沒在了水裡。
“喂”
鶴白衣哪裡知道修羅會如此聰慧又敏感。
“臭魚,我不是這個意思。”
鶴白衣並沒有看不起人魚族,妖族不像神族和魔族那樣,追求純粹血統,否則他也不會和修羅結伴而行。
見修羅生氣,鶴白衣顧不得自己不喜歡水,拎著衣擺,踩進水裡。
“臭魚,你出來,你別生氣嘛”
鶴白衣喚著修羅的名字。
“你太敏感了,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我只是覺得你說葉靈雪是人魚,這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臭魚,臭魚修羅,快出來”
等鶴白衣呼喚再三,修羅才從水裡鑽出來。
“鶴老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修羅的紫色長發如同紫色的海藻一般,在水中起起伏伏,畫著圈兒。
“你不能接受她是人魚的現實,可事實就是如此,她的的確確就是司徒晴雪和龍族生下的孩子。”
龍族
走到門口的葉靈雪聽到這話,愣在了那裡。
龍族是什麽鬼
當了幾十年的人,突然被人告知,自己是一條人魚,在葉靈雪聽起來實在是太玄幻了。
“你為什麽這麽說”
葉靈雪走出來看著修羅。
方才只是偷聽,如今走到水牢邊上,葉靈雪一眼就看到了修羅的不同。
紫發
紫眸
還有在水裡,若隱若現的
那是一條魚尾巴
安徒生童話故事裡的小美人魚是個美妞,如今見到這麽一隻活生生的美男魚,葉靈雪有種三觀被重塑的感覺。
被美女盯著看自己的魚尾,修羅的臉刷一下紅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自己的魚尾有些發燙。
剛才,修羅專注地和鶴白衣說話,並沒有察覺到多了兩個人。
現在葉靈雪的眼睛不住地打量修羅的魚尾,他連忙將魚尾變回了人腿。
“說”
軒轅炙炎倒是不覺得修羅是怪物,他聲音低沉,充斥著不容抗拒的力量。
這種壓力讓修羅相信自己今天如果不解釋清楚明白,這個男人一定會拆了自己。
“咳咳,事情還是應該從司徒晴雪說起。”
修羅清了清嗓子。
“我通過她的生辰八字,佔卜出她的元神早就死亡,可她的身體卻呈現出昏睡狀態,這是一直讓我困惑的地方。”
“我想不明白,司徒晴雪生前到底經歷了什麽,是什麽導致她變成這樣。”
“因為猜不出答案,我開始換一個角度思考問題。假設這裡是天外天,一個女人身上出現這種狀況,是什麽原因”
“這讓我立刻想到了我們人魚族。”
修羅抬頭,水珠順著他修長的眉毛,一滴一滴落在水裡。
“我們人魚族,是龍族和人族女子結合生下的雜種。”
“和龍族比起來,人族顯得那麽渺小,人族女子想要孕育龍的孩子,原本就是一件極為凶險,非常艱難的事情。”
“龍族血統霸道,胎兒在母體會不斷吸取母親的精血,即便是再強壯的女人,也會變得孱弱不堪。”
“而龍和人的結合,龍族的基因會銘刻在女子體裡。胎兒想要繼承父親的血統,就只有一個辦法”
說道這裡,修羅的臉色忽然變得蒼白起來,仿佛想到了什麽不堪的往事。
就連他的身體,也微微發抖起來。
他這幅模樣,讓鶴白衣有些擔心。
“臭魚,你怎麽了”
鶴白衣來到修羅身邊,大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發現他抖得厲害。
難不成是怕冷
不對。
鶴白衣搖搖頭。
這麽多年,人魚一族都生活在北海。
那裡四季如冬,海水冰冷刺骨,在那種情況下,修羅都不怕冷,為什麽現在會渾身哆嗦
“你想說的辦法是什麽”
葉靈雪輕輕問道。
少女輕柔嬌軟的聲音,像一股暖流,讓修羅感覺到了一絲絲溫暖。
他眉頭緊鎖,沉思了很久後,終於緩緩開了口。
“唯一的辦法是吃掉生母。”
“沒有人知道,每一條人魚的出生,都背負著生母的性命。”
“我們繼承了龍族血統中殘暴的一面,一出生就會以母親骨肉為營養,將母親吃掉”
說完這話,修羅閉上了眼睛,表情十分痛苦。
什麽
即便在上聖之境生活多年,鶴白衣還是頭一次知道這件事情。
我滴個娘也
沒想到柔柔弱弱,被稱為戰五渣的人魚,居然這麽殘忍這麽恐怖的生物
“這個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生來就是如此,我們控制不住自己。”
察覺到鶴白衣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變得僵硬起來,修羅苦笑一聲。
“大概,正因為我們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才會受詛咒。”
“人魚一族只能生活在不見天日的水裡,手無縛雞之力,永遠只能當砧板上的魚肉”
“說重點。”
對修羅的話,軒轅炙炎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不管這個小白臉是難過還是懊悔,都跟他沒有半分錢的關系。
“你說這麽多廢話,和雪兒有什麽關系”
王上一如既往的簡單粗暴,讓鶴白衣聽了想笑。
即便王上沒有記憶,性格卻一點兒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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