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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芳殿。
自從青鸞殿被該死的火靈師燒毀後,鄭太后就搬到了素芳殿。
沒了美肌丸養顏,鄭太后看上去蒼老了很多。
她對著鏡子瞧著自己的臉,左看右看都覺得不滿意,最後揚手一巴掌,把身邊梳妝的宮女打倒在地。
“來人,把她拖出去,亂棍打死!”
“太后饒命,太后饒命啊!”
小宮女的慘叫在空中回蕩,聽得鄭太后一陣頭暈目眩。
也不知道怎的,她的兩隻眼睛突然跳得厲害。
“堵了嘴,給哀家狠狠地打!打死她——”
鄭太后將梳子狠狠地丟在地上。
“一個個都不給哀家省心,都來氣哀家,你們是不是巴不得哀家死啊?”
“太后,您別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就在這時,福姑姑走了進來,親自為鄭太后上妝。
“阿福,哀家今天怎麽有點兒心神不寧?這種感覺真是太奇怪了……”見到福姑姑,鄭太后長歎了一口氣,“陰山侯府那邊,沒出什麽狀況吧?!”
“還能出什麽狀況?”
福姑姑笑著寬慰鄭太后。
“葉煒是個貪生怕死的,葉靈雪又是個廢物,他們能做什麽?”
聽了福姑姑的話,鄭太后心情好了許多。
只是,一想到李芸,她又恨得牙癢癢。
“那個小賤人看上去嬌滴滴的,居然是個硬骨頭!葉寒又不喜歡她,她偏偏那麽死心塌地為葉寒賣命,真是一根筋,腦子進水了。”
“您說的對!”
福姑姑給鄭太后擦了胭脂,把銅鏡遞給鄭太后。
“您瞧瞧——”
“不錯,很好!還是你手巧。”
鄭太后對著鏡子瞧了半天,眉頭擰成一根繩。
“也不知道小賤人到底把葉寒帶回來的東西藏在哪裡,難道讓哀家去陰山侯府一點一點地翻找?想著就晦氣!你說,她會不會告訴葉靈雪了?”
“這個……倒不好說。”
福姑姑伸出手,按在鄭太后的太陽穴上。
“要是葉靈雪知道,上次咱們不會什麽都沒問出來。”
“也對……”
鄭太后閉著眼睛,嘴角的法令紋像刀刻在上面似的。
“唉,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偷走了哀家的丹藥?要是讓哀家知道她是誰,哀家一定生吞了她!”
說完李芸的事兒,鄭太后又想到了秦楓。
提起秦楓,鄭太后就咬牙切齒,恨不得手撕了她。
“也不知道秦楓去哪兒了?”
“四哥等不及,怕李芸的人皮壞了,著急著要回無名島。”
“你說說,他這到底是什麽嗜好啊!剝人皮這種事兒,血淋淋的,哀家看著快要嚇死了,他居然喜歡極了。”
“唉,老祖宗疼愛四哥,放任著他。”
“阿福,說句心裡話,哀家有些擔心,四哥要是再這麽下去,遲早會惹出大麻煩。”
福姑姑面帶微笑,認真地聽著鄭太后的話,指頭上微微使著勁兒,按得鄭太后舒服極了。
“太后,您別擔心了。”
“四老爺是老祖宗最疼愛的兒子,有老祖宗護著,誰敢動四爺呢!”
“您都嫁過來這麽多年了,還記掛著家裡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您是四老爺嫡親的妹妹。要是老祖宗知道,肯定會誇您!”
福姑姑的馬屁拍的恰到好處,聽得鄭太后舒心極了。
“不管怎麽說,我好歹是鄭家女,身上流著鄭家人的血。”
主仆二人說這話,有太監進門稟告,說葉靈雪求見。
“她怎麽來了?”
鄭太后一愣。
家裡出了那麽大的事兒,她一個小丫頭片子不是應該嚇得驚慌失措嗎?
怎麽有空進宮?
不過,葉靈雪來的正好。
鄭太后始終惦記著葉寒帶回來的東西,上次沒問出什麽名堂,這次正好再試一試。
“讓她進來吧!”
鄭太后整理了衣服,端正地坐著,福姑姑站在她右側。
“太后娘娘……”
還沒見到葉靈雪,一陣哭腔就傳了過來。
緊接著,一身黑衣的少女滿臉淚痕地衝了進來,衝著鄭太后跑了過去。
“太后娘娘,您一定要幫我報仇啊——”
葉靈雪撲在鄭太后懷裡嚎啕大哭。
“乖孩子,怎麽了?”
鄭太后給福姑姑使了個眼色,福姑姑退了下去,空空的大殿裡,只剩下鄭太后和葉靈雪。
“我娘死了,她死的好慘……”
葉靈雪雙眼腫的像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樣,整個人哭得傷心欲絕,仿佛再多一點點,就會岔氣暈死過去。
“發生什麽事情了?好孩子,你慢慢說!”
鄭太后伸手拍著葉靈雪的後背,輕聲寬慰她。
“我,我娘……”
葉靈雪結結巴巴地把李芸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娘與世無爭,到底是誰,要這麽對她?!您幫幫我,幫我報仇!我要為我娘報仇!”
“什麽?京城裡竟發生了這樣慘無人道的事情?!”
鄭太后“勃然大怒”。
“丫頭,你放心,哀家一定為你做主,幫你找到殺母凶手!”
看著老妖婆掛著褶子的老臉,葉靈雪恨不得噴她一臉口水。
真是太會演戲了!
還好,她提前抓到了蘇公公,知道了真相。
“真的嗎?”
葉靈雪低聲抽噎。
“您真的願意幫我?”
“當然。”鄭太后憐惜地看著葉靈雪,“哀家把你當親孫女一樣疼愛,這個時候,哀家自然要幫你!”
“太后娘娘,您真是個好人——”
葉靈雪再次抱著鄭太后痛哭不止。
“我年幼, 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怕極了。我想問問您,要是抓到凶手,該怎麽處置啊?”
葉靈雪抬起頭,一臉誠懇地看著鄭太后。
“自然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鄭太后冷笑。
“哀家活了一把年紀,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喪盡天良了!對凶手,當然要嚴懲不貸!凶手怎麽對你娘,咱們就怎麽還回去。”
“這樣……可以嗎?”
葉靈雪故作害怕,打了個寒顫。
“剝皮,斷筋,捏碎骨頭,還拔了舌頭……我,我好害怕,我做不到!”
“傻孩子!”
見葉靈雪渾身發抖,鄭太后拉著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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