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是不是有些舍不得?“看著自己老爹一臉緬懷地看著即將關上的趙府大門,已經十二歲的趙正問道。”畢竟住了十幾年了,真要離開了,心中確實是有些不忍啊!”趙峰並沒有否認。自己來到這世上這麽多年,之前一直在漂泊,直到來到西川之後,這才稍微安頓下來。要說家的感覺,這裡給自己帶來的最多。彭城、廬江、柴桑乃至漢壽,都不能與之湘比。
“鎖門,我們走吧!“趙峰看了最後一眼,轉頭吩咐道。由於聖旨上要他天之內離開西川所以他是輕裝上陣,很多東西都是沒帶走。趙峰在西川這些年還購置了一些產業,但是他家大業大,也不在乎這點東西,性分給府中的仆人們,自己隻帶著幾名隨從,和兩輛馬車離開西川。蜀道難行,之前幾次他為了趕時間,都是走的水。現在自己不急著做什麽事,性就走6了,也算是領略一下蜀道了。
“爹爹,我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會辭官。更沒想到,陛下居然就這麽讓你走了,您當真是白給他立了那麽多勞了!“坐在車中,趙正忽然有些忿忿不平地道。
“傻兒,你將來會明白老爹為什麽要這麽做的。只是正兒,你要謹記,日後你若是投身仕途,千萬要記住,為官者最為重要的,乃是為天下蒼生謀福利,做到上無愧於天,下無愧於黎民。至於個人的一些榮辱得失,很多時候就不是那麽重要了!“趙峰耐心開導道。
“孩兒記住了,說實話,爹爹,今日孩兒才真正佩服你,心境總是如此地平和開朗!”
趙正似乎突然間長大了不少,一本正經地感歎道。趙峰聽著自己兒這話,也是愛憐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卻沒說什麽。一行人悄悄地走,外人看來就像是某個大戶人家出行,壓根就沒想到車中之人,會是名動天下的一代名將。等到新任蓋州牧6遜和自己妻手準備來送行時,趙峰巳經是走得遠了。
“伯言,我們回去吧!“看著自己丈夫有些帳然地站在趙府門前,渾然不顧那凜列的寒風,孫尚香也是勸道。6遜輕歎一聲,這才開口道:“趙將軍對我多番提拔,恩重如山。如今他就這麽走了,我連送他都沒能送一下,實在是心中難安啊!”
“我想,趙將軍就是不想過聲張,這才一大早悄悄地走的吧!“孫尚香幽幽地道,語氣裡早巳沒有了當年的怨恨。夫婦二人感歎良久,這才回去。對於他們來說,人生也即將進入一個新的階段。
趙峰一家幾口低調地一出了西川,沿蜀道直至永安,過宜都至荊南,這才走水道至柴桑。在甄家產業下的一家客棧暫住一夜,趙峰也打聽清楚了,自己在柴桑的舊宅倒是還在,現任柴魯縣今乃是歷史上曹魏的揚咐刺史,諸葛亮的族弟諸葛涎。趙峰自己一個下台幹部,也不想再和官揚上的人再亦什麽瓜葛,因此性閉門謝客,每日裡除了指點幾手章武藝,剩下的就是管管生意和帳目,然後和老婆好好親熱親熱。雖然甄家的產業泰半都已經由他的小舅,也就是甄家姐妹的弟弟繼承,但是這些年亂七八糟的甄家、還才糜些送給自己的一些產業,加上自己置辦的一些漁場、莊園什麽的,倒也是不少。趙峰一直沒怎麽關注過這些東西,現在自己不做官了,劉備不給他工資,想要過日手,還是需要把這些東西好好拾惙拾惙。
不出意外,趙峰的辭官在這個剛剛城裡的朝廷裡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很多人的知道消息的時候,已經是6遜接任益州牧了。而且他走得快,又沒告訴任何人自己去哪兒,就連劉備一時間也是不知道他的消息。直到一個月後,劉備才從詩葛亮那裡知道,趙峰已經回到了柴桑。
“也就是說,伯濤在柴桑閉門謝客,再也不管事了?“劉備聞得此言,也是有些意外地道。
“正是,趙將軍現在一介平民,自然是不想再管事,也管不了了!“諸葛亮老實答道。
以他的睿智,言語之間卻也是才一些啼噓。壯威之年就退隱退得這麽乾脆,諸葛亮自問自己只怕也做不到的。劉備默然良久,忽然開口問道:“孔明,你此刻心中想的是什麽?只怕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這八個字吧!”
“陛下,臣萬死不敢才此念頭啊!“諸葛亮聽了劉備這話大驚,連忙跪地請罪道。
“好了好了,你也無需多慮,你的忠心,聯也是知道的。對你,聯還是放心的!“劉備感歎道。要說這世上,他真正放心的人也就這幾個,但是真正看不懂的人卻是還是那幾個。
君臣二人各自沉默了半晌,此時卻聽得內侍來報,說是趙雲求見。
“龍,何事啊?“劉備看到趙雲前來,而且還是這麽欲言又止的樣,也是才些奇怪地問道。“陛下,臣思慮再,深覺以臣之能,實不堪擔任膘騎將軍一職,因此懇請陛下收回成命。此外,臣操勞半生甚感疲憊,想向陛下辭去官職,返鄉養老。“趙雲一咬牙,性全都說了出來。
“怎麽,龍你也?“劉備聞言大驚,看著眼前一臉堅定的趙雲,劉備一時間也是楞住了,半晌這才長歎一聲道:“聯數十年打拚,如今總算是平定四誨,澄請城內,本欲與眾卿同享富貴,為何,為何你們這麽急著就要離我而去?“陛下,臣唯有此願,還望陛下恩準!”
趙雲啥都不說,只是語氣堅定地請求道。劉備看了看趙雲,最後還是乏力地揮了揮手,澀然開口道:“你們走吧,都走吧,就留下聯一個人在這裡當皇帝!走吧,都給我走吧!“說完恕氣衝衝地將桌上的一個盤掀翻,恨恨地走了,留下僚若寒蟬的一群內侍,和有些不知所措的趙雲。半晌,還是諸葛亮輕輕扯了一把趙雲的袖手,後者才回過神來,跟著諸葛亮走了。
之後的幾日,6續還有其他一些武要員向劉備辭行,其中就包括徐州刺史徐庶,和臥病在床的丞相魯肅。劉備歎息之余,也是一一同意。這天晚上,劉備又拿起《封神榜》看了看,這本書他最近一直在看,差不多就要看完了。
“人各有志啊!“劉備看到最後也是感歎道。書中李靖父手以及楊戳等人都是不願為官,寧可回深山修道,看到這裡劉備忽然明白了,也許趙峰當初編纂這本書的時候,心裡就想到這些了吧。自己白白擔心了這麽多年,到頭了卻是枉做小人了。
這天夜裡,劉備罕見地失眠了。
第二天下午,劉備特意召見了諸葛亮。
“孔明,敬他們都走了?“劉備幽幽地問道。”都走了!“諸葛亮小心冀翼地道。伴君如伴虎,縱然是諸葛亮,也感覺到身上的壓力比從前多了不少。這壓力,自然是劉備了。”昨天衣裡聯整整想了一夜,你說像伯詩和敬他們,這些年為了大漢江山杜稷出了這麽多的力,到頭來我卻讓他們這麽淒淒惶惶地走了。這麽多年,我連一點好處都沒能給他們,再這樣下去,只怕也會讓朝臣們寒心啊!“劉備歎道。
“陛下言重了!“詩葛亮知道,這次劉備是真的有些動感情了。這也難怪,這麽多人說走就走,也讓劉備深受打擊。只是諸葛亮這種時候,也不好再勸劉備什麽了。
“這樣,孔明,你替我擬旨。趙伯濤、魯敬、徐元直,趙龍等朝廷勳略,社稷重臣雖然辭去官職,允其返鄉,但鍺人年紀尚輕,不允其歸田養老,特保留鍺人爵位封號。不坐鎮一方,但可享受朝廷供奉。若逢國家大事,再做谘詢。“劉備想了想之後道。
“陛下,您這是?“諸葛亮不知道劉備為何要這麽做,卻聽得劉備長歎一聲道:“如此做,也許他們能夠安心一些吧!”
“唉!“諸葛亮輕歎一聲,自去擬旨不提。數日後,幾道聖旨6續下達到帶魯、臨誰、常山、穎陽等地,恢復已經無官一身輕的趙峰、魯肅等人王爺或者侯爵的侯爵,讓他們安心在家養老。這些個爵位雖然多自杓實權,但是也保證了他們不被當地官府盤剝,有一份高工資拿,可以在家可以安心的過日。其實別的人還在罷了,主要是徐庶,他這些年沒給自己置辦什麽產業,萬一再不給他工資,搞不好過幾年就要討飯去了。
“得了,看來想讓老劉完全忘了我,還真有些不容易!“趙峰,口岡不,新鮮出爐的柴桑侯,看著手裡的這份剛剛下達的聖旨,也是有些無奮地道。倒是自己兒事不關己,還能老神在在地勸幾句:“阿爹,雖然陛下又封你為柴桑侯,但是又沒要你去管什麽事,食邑也不過柴桑一縣之地。 您只要順便抓抓小偷小盜什麽的,差不多就行了!”
“也是,還是寶貝兒想得開啊!“趙峰笑著拍了趙正的腦袋。他仔細一琢磨,現在自己這個柴桑候的頭銜,差不多和唐宋時期那些勳略差不多吧,比如唐朝的羅成,宋代的曹林均是如此。除了稍微有點封地,別的也沒什麽多特權。這樣也好,特權少了做事才些困難,多的話又才些麻煩,現在自己就這麽當個土財主,差不多算是正正好了。
劉備的這一系列舉動,並沒有給趙峰他們這些下台幹部們,確實是帶來了不少便利。但是對於整個大漢來講,卻是沒什麽影響。雖然趙峰他們退休了,但是諸葛亮、顧雍、6遜、馬談、張任等臣武將已然還在,而依靠著科舉製,還能選拔出源源不斷的人才,為剛剛興盛的大漢朝廷添磚加瓦。一連數年,普天之下都是一片平。
四年後,也就是章武五年,時任青州刺史魏延上奏詔烈皇帝劉備,稱近來沿海一現一些來歷不明的浪人和流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但是和自己言語不通。魏延派兵剿滅之後,審訊俘虜也審不出個所以然來。魏延無奈,只能具表上奏朝廷,等候處置。無獨有偶,會稽、遼東等地都傳來類似的消息,鎮守夷州的高涼王霍峻更是連連上表,請求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