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趙峰看著自己的案桌上那一大堆文件,也是長出了一口氣。劉備率軍出征之後,這些工作就落在他們這些留守人員頭上。不過趙峰還是特佩服糜竺和陳登,人家批起文件來可比自己快多了。 當然,要說佩服,趙峰最近最為佩服的還輪不到這兩位,他真正佩服的卻是張三爺。自從劉備走後,張飛當真是滴酒不沾,每天都到府衙認真處理政事,當真和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一樣,對此趙峰和糜竺等人均是嘖嘖稱奇。
可惜趙峰忘了有句話叫三分鍾熱度,在張飛老實了半個月之後,這天他突然擺宴宴請所有徐州官員。待到眾人盡皆到場,張飛這才道:“我大哥走時,吩咐我少飲酒,恐我誤事。諸君今日盡此一醉,明日都各戒酒,幫我守城。今日卻都要滿飲。”眾人一聽,自然是開懷暢飲。張飛連喝十幾杯,已是大醉,最後拿著酒甕來到曹豹面前勸酒。曹豹連忙推辭道:“我是從天戒,不飲酒。”張飛怒道:“廝殺漢如何不吃酒?”眾人又在一旁勸解,曹豹盛情難卻吃了一杯。
不想張飛喝了一輪還不倒,又要和曹豹再來。陳登眼見張飛已是喝得多了,連忙勸阻。張飛酒勁上來,嘴裡含糊道:“你是文官,管我等武將之事作甚。”一定要曹豹再喝。陳登見狀連忙向趙峰使眼色,趙峰卻是朝他一笑。陳登正摸不著頭腦,這時曹豹求饒道:“翼德公,看我女婿之面,且饒了我吧!”張飛奇道:“你女婿是誰?”曹豹便道:“呂布是也。”
果然!趙峰心中恍然,今天這事情很難善罷甘休了。張飛一聽曹豹拿呂布出來壓人,頓時氣衝上頭,不顧別人勸阻,拿過皮鞭竟是以“違反將令”為由把曹豹揍了個半死,直到自己酒勁發作昏了過去,曹豹已是遍體鱗傷站都站不起來,被人送回家。
散了宴席,趙峰獨獨留下糜家兄弟與陳登還有孫乾。“諸位,三將軍這一把揍得痛快,曹豹原本就和他有些不合,萬一讓他趁著主公不在,聯合他女婿奪了咱徐州可就不妙了。”趙峰向眾人道。
“此事大有可能,子芳,你速去調撥人手,加強防衛。”糜竺一聽頓時急了,連忙命令他弟弟行動起來。“子仲兄稍安勿躁,趙將軍想必已有萬全之策。”陳登製止住糜家兄弟,轉頭向趙峰道。
果然是聰明人啊!趙峰心中感歎,嘴上卻絲毫不慢:“我思得一計,或可亡羊補牢。”當下將自己的計策詳細說了,在場諸人一聽頓時面面相覷,最後還是陳登道:“防人之心不可無,若是呂布真來犯我徐州,我等自當全力反擊。趙將軍,就按你說的辦吧!”
曹豹府中,遍體鱗傷的他痛得死去活來,心中怒火更是高漲,終於將心一橫寫了封信叫下人送去給小沛的呂布。送信之人走了不到一個時辰,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接著一大群士兵破門而入,為首之人卻是趙峰麾下的軍司馬徐盛。
“徐司馬,你這是作甚?”曹豹故作鎮定道。“曹將軍,得罪了,你勾結呂布欲奪我徐州,隻好先委屈你了。”徐盛一揮手,身後的人上前把趴在床上的曹豹五花大綁帶出門去。
“做得好!”趙峰看著眼前被徐盛抓來的曹豹,接著道:“下面就是趁著呂布率軍出動之後,攻佔小沛斷其後路。我要坐鎮徐州以防呂布,你可敢當此重任?”
“末將定當不辱使命。”徐盛沉聲道。
“好,但是我這裡留著大兵防守呂布,只能撥給你千余人去取小沛,
你準備如何襲擊小沛?”趙峰笑問道。徐盛指了指地上捆成一團的曹豹,二人相視大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小沛城中,呂布接到曹豹的來信,頓時大喜過望召集眾人商議。“公台,你看此中是否有詐?”呂布對陳宮的智謀還是很有信心的,這種大事怎麽也要他首肯才行。
“溫侯,這當真是曹將軍筆跡?”陳宮問道。“假不了,那個送信的還是嶽父的老家人,我見過不止一次了。”呂布笑道。
“那既然如此,應該是沒什麽問題了,溫侯還需迅速發兵,遲則有變。”陳宮想了想也沒什麽不對勁的。這時張遼突然道:“劉使君待我等不薄,如此行徑是否太不仗義了?”
呂布臉色一變正待發作,陳宮察言觀色,已經知道呂布被張遼的話惹惱了,當下搶先道:“亂世之中哪有仁義道德可言,我等只需城破之後厚待劉使君,不傷他家眷性命也就是了。”張遼默然。
“宋憲你率領2000人留守小沛,其余諸將隨我去取徐州。”呂布命令完了之後就披掛整齊,大踏步第一個走出門去,張遼等人趕緊隨後跟上,剩下宋憲直送出門。
另一邊,糜竺快馬加鞭趕到魯國,向魯國相孫觀說明一切。孫觀大驚,趕緊點起人馬就要和呂布大戰,糜竺連忙阻止住他道:“趙將軍已有安排,魯國相距太遠,救援徐州已來不及。就請孫將軍率本部人馬,配合另一支人馬奪下小沛,斷呂布歸路。到時候呂布徐州進不去,小沛回不了,當真是喪家之犬。”
“趙將軍當真是神機妙算,怪不得就連曹操都在他手下吃了大敗仗。”孫觀也是驚歎不已,連忙調撥人馬準備行動。
徐州城下,呂布率軍一路急行軍,終於在午夜過後到達。徐州城頭一片死寂,氣氛一時壓抑的有些詭異。但此時已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呂布咬了咬牙,按照曹豹信中約定的聯絡方式,驅馬上前道:“劉使君有緊急軍情,快開城門!”
城頭上突然出現一支火把,在黑夜裡特別顯眼,然後還晃了三圈。接著沉重地吊橋被慢慢放下,城門也緩緩打開。呂布大喜,正要率軍揮殺,陳宮卻皺眉道:“主公小心有詐。”
“放心,暗號無誤,待我先率騎兵突襲,速戰速決。”呂布已是迫不及待,當下等城門開到一半,就一馬當先殺進那黑乎乎的城門,身後五百輕騎一齊跟上。
“嗯?”剛衝進城門的呂布就發現有些不對頭,前方黑黝黝似乎頓了些什麽東西,至少有三四尺高,而且看起來還很長。就在此時突然對面亮起一排火把,接著無數枝箭對著尚未衝出城門洞的他們射來。
“中計了,快退!”呂布借著火光已看得分明,眼前一大排都是拒馬,少說擺了有十幾丈遠,隔著拒馬一排排弓箭手正在射箭,想衝過去根本不可能。呂布不是傻瓜,知道事已敗露,還是先逃走再說。
但騎兵衝擊容易,撤退卻難。呂布一邊用方天畫戟撥打射來的箭枝,一邊調轉馬頭準備殺回去,卻看見那吊橋又慢慢收起。此時城外的張遼等人也知道事情不對勁,連忙衝向吊橋卻已是晚了一步。
“駕!”呂布深知再不衝出去就是要成甕中之鱉,當下顧不得把後心要害暴露給亂箭,全力驅動赤兔馬往門口衝去。至於路上阻擋的騎兵,呂布也顧不得他們是自己的人,全都格殺勿論。
好在城門洞並不甚深,在付出中了兩箭的代價之後,呂布已經見到近在咫尺的吊橋。雖然已經收起了一半,但赤兔馬不愧是寶馬,硬是載著呂布蹬了一下吊橋,就騰空而起越過護城河。
“呼!”身在半空中的呂布正自慶幸,渾然不顧肩膀與大腿上兩處箭傷,心中暗暗發誓定要打下徐州報此血仇, 就在這時突然聽見張遼焦急的聲音:“主公小心。”
呂布愕然回頭,只看見城頭上數百枝巨箭當面射來。就在一瞬間,其中的十余枝洞穿了身在半空中的呂布的身體,余勢不衰更是將他釘在地上。
“啊!”伴隨著一聲不甘心的慘叫,一代戰神就這麽在徐州城下謝幕。張遼和陳宮近在咫尺,卻也是無能為力。
徐州城頭上火把亮起,趙峰和陳登慢慢抬頭看著城下被釘死的呂布。“趙將軍,你是不是早就想到有這一天了?”陳登看了一下身邊的重型弩炮,忽然問道。
“峰怎能未卜先知?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趙峰自然不能說出自己是怎麽知道的,隻好這麽敷衍,同時卻看著城下那群龍無首的呂布軍,沒有攜帶攻城器械的他們現在對徐州城一點威脅都沒有。之前跟隨呂布衝進城門洞的不過二百多人,現在除了被射死的,剩下的一百多人都已投降。
“幸好呂布死了,否則還有的麻煩。”陳登感歎道,卻不知道是慶幸還是惋惜這一代戰神的死。趙峰也是默然不語,適才共有十台弩炮共發射二百多支弩箭射向半空中的呂布,如此排場他也是不得不死了。至於城下的軍隊如何應付,那還是等天亮再說吧。無論是交戰還是勸降,現在還不是時候。
“也不知道文向那邊怎麽樣了,拿下小沛沒有。”趙峰看了看西邊,心中卻在默念:歷史上東吳的大將,你該不會這點小事都乾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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