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突然的死讓任東川本就壓抑的心情陷入了沉重之中,畢竟她給自己當了四年的副官,要說沒有一點同袍情誼,那是假的。 那張帶著血跡的紙條還擺在自己桌面,她的遺書就只有一句話,任東川知道那是對自己說的,她甚至沒有控訴過自己生前遭遇過什麽,哪怕自己大概隱約知道她的遭遇。
只是他沒想到,她會有自己的忠節,她沒有抱怨過自己這個上官的無能,也沒有過分的請求,只有簡簡單單的懇求自己照顧好她的弟弟。
任東川閉上眼睛,隨後想了想把那份擬好上交的名單用打火機點燃,然後扔進旁邊的火盆裡,最後他猶豫了下,一並把那封血跡斑駁的遺書扔進熊熊燃燒的火盆裡。
然後在案桌上寫了一封信,然後招來副官。
“去,把這封信用衛星電聯給自由聯邦境內的周上校!還有這一百萬,一並打給他,就讓他告知晴副官弟弟,說他姐姐為國捐軀,是一等軍功烈士!”
“指揮……這……確定要發給周上校,我覺得他的人情……”那名副官似乎還想勸阻,這麽重要的人情不應該用在處理下屬事宜下。
“去吧。我自有分寸。”任東川吩咐道。
那名副官不再多言,敬禮轉身出去了。
在下屬走後,任東川琢磨了下,又在心中擬了一份報告,然後下定決心後拿起筆急速在報告上寫下構思好的內容。
在陸伯奇的辦公室裡,唐柯德摸著下巴看著手裡一個能量羅盤,羅盤上的指針時而轉向右邊,時而偏向左邊,過了一會顛倒了半圈指向了一個穩定黃色警戒標簽。
“你猜對了,這沙塵暴提前了。沙塵暴裡混合的能量波動太古怪了。”
唐柯德合上羅盤分析道。
“計劃要變更嗎?”陸伯奇問。
“那倒不必,就按照原計劃預定時間進行,如果失敗了,我們就放棄這裡。”唐柯德摸了摸下巴,“到時候大不了申請上頭派出‘清理者’掃蕩一遍再重新開始好了,嘿嘿。”
陸伯奇點點頭,同意了唐柯德的說法。
這時敲門聲打斷了他們。
“進來。”陸伯奇看著門叫喚。
一名副官進來,將軍營方才任東川副官死去的事情說了一遍。
唐柯德博士臉色平靜的聽完,陸伯奇聽完報告轉過臉來看向唐柯德,看不出什麽,然後揮揮手讓下屬出去了,然後轉過來看向窗外的風暴,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
“博士,有些事情還是盡量低調點。我們的計劃要是泄漏出去就麻煩了,上面可不想我們的計劃被自由聯邦的那些議員跟軍部高層有人捕捉到任何蛛絲馬跡。”陸伯奇背對著唐柯德叮囑道。
“嘿嘿,放心,哪次我不是處理得乾乾淨淨的?”唐柯德笑了笑,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劣跡行徑。
過了一會,敲門聲再度響起,陸伯奇讓人進來。
“報告。任東川求見。”
陸伯奇轉過來,看著唐柯德,然後讓任東川進來。
任東川面無表情的進來,把一份擬好的報告,遞交上來,看不出追隨自己多年的副官出事的樣子。
陸伯奇拿起報告仔細審閱,過了好一會,放下來,看了一眼任東川,任東川沒有任何表情,然後他又繼續看完,看完後他把報告合上丟到桌面,盯著任東川開始質問。
“你是說我的士兵中毒是你的女副官一人所為?”陸伯奇看著任東川,試圖在他臉上找出一點情緒或者變化。
“是的,一切都是她一人所為,近一年來,她患有精神抑鬱的征兆,上面有軍醫開的過往證明。”任東川面無表情乾脆利落回答道。
“所以她意欲報復社會,下毒給聯邦士兵,最後被你查出時畏罪自殺嗎?”陸伯奇的口吻帶著一絲疑問。
“是的,上校!”任東川目視前方,如同標槍一樣毫不猶豫的回答他。
陸伯奇又看了一眼唐柯德,唐柯德笑了笑,然後拍了拍任東川,意味深長的笑道。
“任少校不愧是混跡多年的老手,這種事情處理的相當利落。”
“謝博士誇獎,我只是竭忠盡節罷了。”任東川打著官腔的回答他。
“好,此事我知道了。你出去吧。”陸伯奇揮揮手,算是認同了任東川這份下毒事件的報告了,畢竟這裡面有他下面人的因素造成的,他只能認了。
任東川敬了軍禮,然後準備轉身出去。
“對了,任指揮。”陸伯奇突然叫住開門就欲出去的任東川。
任東川轉過來,板直腰身若無其事的等待著陸伯奇的吩咐。
“我希望基地以後不要發生這種事情了。”
“是。屬下明白。”任東川擲地有聲的回答他。
“下去吧。”陸伯奇揮揮手,對任東川這種人有些厭惡。
任東川離開後,唐柯德低沉沉地笑了,轉過來,對陸伯奇說:“我喜歡這種人。”
“是嗎?”陸伯奇顯得興致平平的問道。
“哼哼,為了自己的仕途毫不猶豫把自己下屬推出去背黑鍋,這種人以後說不定會爬的更高。”唐柯德評價道。
陸伯奇沒有發表任何言論,他確實不太喜歡任東川這種做法,雖然他看穿了他的把戲,不過自己理虧倒也只能讓這個事情做罷了,何況,如果要撤掉任東川,估計基地裡那些追隨任東川多年的官兵肯定會有很大的激烈反應的。
任東川出了辦公室後,走出了走廊才重重松了口氣,這一關總算過去了。
花非凡此刻在去基地醫院的路上,因為那邊來人告訴自己,大標醒了,想見自己的熟人。
當花非凡抵達大標病房時,發現醫生在給大標做檢查,大標還咳嗽了幾下,護士給他換完藥水,換完後背傷口的藥後,花非凡才得以入內。
大標躺在病床上看著花非凡。
“我還以為會是隊長送我回來的。”大標氣若遊絲的笑著說道。
“我運氣不好,抓鬮輸了。”花非凡笑著說。
大標笑了笑,牽扯到傷口,咳嗽了幾下,花非凡上去順了順他氣,手中一股脈能輕緩順帶平息他道氣流,大標的臉色瞬間變的好看很多。
“隊長他們有消息回來嗎?”大標突然問。
花非凡搖搖頭,指了指釘滿木板的窗戶,說道:“現在外面沙塵暴,通訊不好,我聯絡不上他們。”
大標臉色有些擔心,似乎對自己受傷有些自責。
“別想太多,他們會沒事的,等風暴過去,我就去找他們,有什麽消息立刻會告知醫院護士告訴你的。”花非凡安慰道。
大標點點頭,最後又閑聊了幾句,花非凡退出來讓疲憊的他休息了。
看見大標開始恢復生氣,花非凡也算舒了一口氣。
這一夜在風暴肆虐中逐漸過去,待到天明時,風暴逐漸停歇,沙塵堆滿了基地的每個角落。
基地的士兵與後期人員開始湧出,開始清理這些堆積的沙塵,沉寂的基地又逐漸恢復生氣,只是外面又全是滿眼的沙塵,如同沙漠一樣,早已迫不及待的戰隊駕駛著車輛步履蹣跚的走在外面。
日出在戈壁盡頭緩緩升起,暖煦的陽光驅趕沙塵帶來的低溫。
基地的運作一切如舊,陸伯奇的部隊又開始組裝那些不知功能的大型器械了,花非凡去看過幾次,他們有的儀器像是發射天線,有的像是能量發動機,有的像是實驗重型器械,花非凡沒見過,只是看見那些器械的能量陣紋點亮時,一陣陣能量漣漪波動在基地四周。
正當他打算去找後勤官購買物資準備外出找尋隊長他們時,基地響起了警報聲,所有人都如臨大敵的進入了戒備狀態。
過了好一會,基地外面駛來三輛車,當車隊靠近後,警報解除。
車子像是在風沙中度過了一夜,到處是沙子,車上坐著的人都包裹著手腳,帶著眼鏡跳下來,當他們陸續揭開包裹身體衣服後,花非凡認出了這些人,這是紫荊花戰隊的隊長。
“快,把他們抬到戰地醫院搶救!”
那名女隊長叫蘇瑪,花非凡記得她,她在幫忙把車上兩名受傷的隊員抬下去,花非凡衝過去幫忙,蘇瑪認出了花非凡,有些感謝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麽。
然後把受傷隊員交給戰地醫院的忙碌搶救後,自己沉默著帶著兩個隊員把車後備箱打開,太下來兩具用裹屍袋裝好的屍體!
等蘇瑪做好這一切時,蘇瑪已經帶著兩個隊員洗漱完坐在餐飲區沉默的吃著東西,只有大口大口的吃著東西,一把能量手槍擺在桌面,只要手誰對她跟自己另外一個女隊員吹口哨,她二話不說就抄起槍朝著那個吹口哨的人面前開一槍,子彈在地面濺起塵土嚇得那個吹口哨的人面色極為難看,有的想出手但看見巡邏過來的憲兵又放棄了。
蘇瑪的心情相當不好,她的戰隊有七個人,在戰地醫院搶救兩個,還有一男一女跟著她在吃飯,另外兩個躺永遠閉上了眼睛躺在裹屍袋裡,她的糟糕心情是可想而知的。
花非凡本想去找她聊聊有沒有收到隊長的信息,可看見這個女人的情緒不對路就暫時避讓比較好,免得撞上槍口。
吃東西到一半的蘇瑪似乎胸膛裡有口咽不下去的氣,直接把盆子掀開,抓起手槍轉身掉頭朝著基地指揮部走去,她的兩個隊員一愣,急忙扔下吃了一半的食物跟上。
花非凡猶豫了下,決定還是跟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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