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
“……”
清晨的濃霧籠罩之中,昭明堂尚未開門,但是丁字學堂的夫子書齋之中,一陣陣朗朗的讀書聲已經不斷的傳出來。
這讀書聲自然就是蕭子東的,這幾天以來,他算是領略的古代那些讀書人聞雞起舞,懸梁刺股的滋味。
“啪!”
突然一本大書充當凌厲的暗器,很直接的就把這坐在窗台上勤奮的讀書少年蕭子東給狠狠的砸下去了。
朗朗的讀書聲戈然而止。
半響後,蕭子東才爬起來,使勁的摸摸腦袋被砸的地方,有些痛,目光頓時有些埋怨的看著遠處一本正經的秦夫子:“老師,學生沒有偷懶,在很用功的在讀書啊,你為啥用書來砸我啊?”
“我讓你讀詩經,是讓你好好品味詩經的意境,三天的時間,我不求你領會多少,但是也應該吧詩經好好的讀一遍了。
結果你倒好,前天讀《關雎》,昨天讀《蒹葭》,今天一開口不是在讀《關雎》,就是讀《蒹葭》,其他的全然不顧。”
秦夫子一臉的不爽,眉頭跳動,明顯有一股想要把這個關門弟子人道毀滅的衝動:“知道的人還可以說你讀書不多,也就會這麽點,可以理解,但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秦邵收了一個淫、賊弟子!”
“老師,看你的說了,這不是挺好的嗎?”
蕭子東擾擾頭,訕訕一笑:“這兩篇詩文多有意境啊!”
哥們就覺得一整部的詩經裡面,也就這麽兩篇詩文十分高端大氣上檔次。
“從今天開始,你讀《論語》吧!”
秦夫子無語,他站起來,遞給他一本論語,然後提醒的道:“還有,你今天的功課多抄寫一遍論語,就當是練字,為師自問教書育人十余載,從來沒有見過能寫出你這樣字體的學生!”
“呵呵!”
蕭子東聞言,俊朗的臉龐有些漲紅,隻能訕笑。
他寫出來的字的確有些見不得人,要知道他以前可沒有寫過毛筆字,現在用毛筆寫字,能寫出一個大致,已經算是給臉了。
但是在秦夫子眼中,他實在有些丟臉了。
“對了,十天之後,在族學有一場比試,為師希望你去參加!”秦夫子突然道。
“什麽比試啊?”蕭子東有些疑惑。
“蕭氏長房的蕭Z從東都回來了,聽說蕭家最出色的麒麟子蕭r當上了河池的太守,所以打算從家族子弟裡面挑選英才而出仕!”
“老師,現在不是科舉製了嗎?”蕭子東這些天隨著老師學習,還真的摸清楚了這個時代的體制。
九品中正製的出仕早已經淘汰了,大隋已經開始建立日後維持一千多年的科舉制度,想要出仕,可不是舉薦的。
“哼!”
秦夫子冷哼,淡淡的道:“有些事情你不懂,雖然如今已經是科舉制度,但是很多東西是不能一蹴而就的,你以為關乎世家豪門利益的舉薦制度就會丟棄了嗎?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世家豪門,可不是說的,以他們的運作,家族子弟比普通人出仕自然就容易的多了。”
“原來如此!”蕭子東明白了,世家還是有很大的分量。
秦夫子看了他一眼,道:“這一次,為師也就是讓你去湊湊熱鬧,
讀書之人,閉門造句,難成大器,有比較才有進步,不要以為你能憑借著一時靈感,做出《滿江紅》就沾沾自喜,在這族學裡面必能有才華的,大有人在!” “老師,學生要是一個不小心,技壓群雄,那怎麽辦?”蕭子東很臭屁的道。
“技壓群雄?你要是能把這一手字寫的能讓人看就已經不錯了!”
秦夫子鄙視了一眼,毫不留情的打擊他典禮他一番,道:“這種全方位的考試,注重的是一個人的文學功底,你的文學素養和功底……不是為師打擊你,如今實在還有些上不得台面,也就去湊數而已!”
“老師,我有這麽差嗎?”蕭子東鬱悶了。
“一篇詩經都無法完全的理解,你有多差,還需要為師說嘛?”秦夫子板著臉,指了指小書桌,道:“別扯東扯西的,還有一個時辰才上課,去讀論語!”
對於這個關門弟子,別看秦夫子說的這麽嚴厲,但是他的心中其實很滿意。
記憶力,蕭子東是上乘的,不說過目不忘,但是一遍詩文,他讀了三遍之後,就能背出來,這已經很難得,少有人能做到。
理解力,蕭子東更是能舉一反三。
最重要的是,蕭子東總能從先賢的文章之中讀出一些屬於他自己的感悟來,這一點才算是真正的天賦。
讀書不是說你把這篇文章原封不動,一字不漏的背下來,就是讀書了,而是要去理解通透,先賢的文章再好,那也隻是先輩的,自己理解出來的才是自己的成就。
“諾!”
蕭子東很苦逼的把自己埋葬在了書海之中。
……
中午。
昭明學堂裡面的學生大部分人回家吃飯了,這時候小胖子秦城湊上來:“三少,你昨天說的人我已經給你打聽到了!”
自從蕭子東以一詞《滿江紅》大展神威之後,小胖子已經很光榮的成為他的頭號狗腿子。
這兩天,蕭子東交給了他一個偉大的任務,他不惜翹學,奔波四走。
“誰?”
蕭子東目光一亮。
“方宇,蕭氏武堂的四大教頭之首!”小胖子壓低聲音,道:“當初你舉鼎吐血之後,就是他親出手,以自己的內息來給你推宮過血,但是你當場就沒氣息了!”
“這個人什麽來歷啊?”
蕭子東眸光一抹冷意,給他推宮過血,是暗中以內息摧毀他的經脈吧。
這個人想要廢掉自己,明顯不是和自己有仇,隻是針對蕭家的人才而已。
“他和我們家一樣,也是蕭氏外戚,但是他武藝很好,聽說在江湖上也有一定的名氣,整個蕭氏武堂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所以很得家主信任!”
小胖子解析的道。
武進縣城,一半是蕭氏族人,另外的一半,不是和蕭氏有些淵源,就是蕭氏的外戚,不少人娶了蕭家的女子之後,定居在縣城的。
“那天光寺的主持和尚呢?”蕭子東繼續的問道,相對黑衣人的身份, 他更在意那個中年和尚,能駕馭黑衣人,他才是首腦。
“天光寺的主持和尚叫剛正禪師,開皇十二年從少林寺來武進縣城的,他當天關寺的主持也很多年了,但是他很低調,我們武進縣城最不缺的就是寺院,天光寺是最默默無聞的一個!”
小胖子很有狗仔的資質,兩天時間摸清楚了不少事情,讓蕭子東心中有了一個盤算。
低調?
一個坐擁僧兵寺院,蕭子東一點都不敢小看,隻能說,他在暗中策劃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至於針對誰,很明顯了。
不是蘭陵蕭家,就是江湖上的江左盟!
“方宇?剛正禪師?”
蕭子東心中算計了一下,這兩個人也許隻是為了《金剛功》來的,也許還有更加大的目的,但是來者不善的是肯定了。
要是可以,蕭子東倒是想要袖手旁觀,畢竟他是後世的靈魂,對於蕭家,他的歸屬感不大。
但是如今他們已經盯上了自己家裡的馬槊譜,想要袖手旁觀,有些難了。
“還是要先下手為強,得把他們兩個都乾掉才行!”
蕭子東神色之中不經意的露出一抹濃濃的殺意。
現在他們以為馬槊譜在蕭木蘭手上,要是有一個意外或者萬一,讓他們做出對蕭木蘭的傷害,自己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
危險,還是提前捏斷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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