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飛一臉的漠然,對於這些處分已經無所謂,戰友的犧牲,連遺體都沒有帶回來,這些處分是應該的,吳飛拿起這張紙,大概的看了看,長歎一口氣,到邊防尖刀哨所報道。這是上邊最簡單而直接的意思。
吳飛啪的一個正規的軍禮,很嚴肅的說道“我服從組織的決定。”。對於這些吳飛沒有怨言,相比犧牲的戰友們來說,太微不足道了,就算讓吳飛去養豬都願意。
大隊長狼神對吳飛過分的冷靜顯得有些意外,看的出來,經過了這件事情吳飛成熟了很多,不再是那個惹是生非,天不怕地不怕的毛頭小夥子了。
“吳飛有什麽要求,我可以答應你,”大隊長狼神很嚴肅的說道。
吳飛拿出了那把狼王軍匕放在了大隊長狼神的面前,冷冷的說道“這個已經不再屬於我,請把他交給真正的主人。”。這個時候吳飛戰鬥的心已死,戰友的慘死,讓吳飛無法放下心中的愧疚。也許離開狼大隊會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大隊長狼神拿起了這把象征著狼大隊最高榮譽的狼王軍匕,年狼神跟狼王高元龍爭奪狼王這個最高榮譽,狼神王騰空失敗了,他多想擁有這把狼王軍匕,但是他不會留下,狼神一樣嚴肅的說道“狼王軍匕你留著,不要忘記了,發生在狼王軍匕上的故事,不要忘記了你曾經的誓言,你可以走了。”。
大隊長狼神說完這些話,轉過身去看著窗外,他眼睛裡有些濕潤了,堅強的跟鐵一般的狼神,想起了當年火熱的戰鬥生活,想起了那些戰鬥的歲月,如今已經一去不複返了,在這把傳承了幾代軍人的狼王軍匕裡流下了太多的血汗。
吳飛默默的把狼王軍匕再一次收好,然後一個敬禮轉身往外走。
“慢著,這裡有你一封信,我給你一個禮拜的假期,”。大隊長狼神猛然轉身說道,說完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封信,放在了桌子上。
吳飛一怔,幾步走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那封信上的幾個大字,尤其是那苗嶺的名字,讓吳飛微微有些顫抖,但是吳飛依然十分的冷靜,如果是以前,吳飛會興奮,甚至驚奇,但是現在經歷了這麽多,這些似乎都已經不太重要,吳飛拿起了那封信,大步的走出了辦公室。
吳飛手裡拿著那封信,大步的往前走,一直沒有看信,走過操場,走過訓練的地方,走過辦公樓,宿舍,走過了一切熟悉的地方。操場上戰友們依然在進行火熱的訓練,但是那些已經不屬於吳飛。
馬上要離開這裡了,吳飛忽然感覺到一種釋然,一種要解脫的樣子,在臨走前,吳飛去看了看那三座並排的墳墓,王寶,魯大壯,野狼五號,三個永遠刻在吳飛腦海裡的名字。
“別了,戰友兄弟,訓練場,我的狼大隊。”吳飛心裡在呼喊著,縱身跳上了越野軍車,依然是龍帥開車。
龍帥心裡也不好受,沒有回頭,聲音顫抖著說道“吳飛,我會去看你的,你要保重。”。現實就是這麽殘酷,任務沒有完成,就要受到處罰,何況吳飛去邊防線,本就是一個錯誤,沒有開除軍籍,已經相當不錯了。
吳飛坦然的笑了笑說道“我沒事,我很好,任務失敗必須受到處罰,歡迎有時間來尖刀哨所。”。想想曾經多麽火爆的野狼小隊,轉眼之間就只剩下吳飛跟龍帥兩個人,而如今吳飛直接被踢了出去,就只剩下龍帥一個人。吳飛的心裡也有些難受。
龍帥猛然發動了汽車,狠踩油門衝了出去,一邊開車一邊大聲的喊道“吳飛,我們去喝酒吧,現在我想大醉一場。”。
“好,那我們就不醉不歸,銀橋市最大的酒吧,”吳飛大聲的喊道,內心的那種苦悶急需要找個發泄的出口,也許喝酒是最好的辦法。
吳飛說完話手一動,猛然發覺手裡還拿著苗嶺的那封信,忍不住打開了信封。當看到信裡內容的時候,吳飛忍不住大笑了一聲。
“吳飛,我退伍了,離開了軍營,也許到了該分手的時候了,請你原諒我,不要找我,如果有一天我想通了,我會回到你身邊的,”落款,你永遠的苗嶺。
信裡只有這麽兩行十分簡單的字,但是已經讓吳飛的心徹底的冷到了冰點,吳飛確實有些恨苗嶺,但是怎麽也想不到居然會是這麽一個結果,層多少次想過回去會被苗嶺狠狠的踹一腳,或者來一個嘴巴,再或者離開幾天。
但是這封信,讓一切幻想都成為泡影,打擊,沉重的打擊,戰友的犧牲,任務的失敗,加上對自己的懲罰,這還不夠,在這個時候,還要在傷口上撒把鹽,吳飛痛不欲生,忍不住大笑了一聲,瞬間把這封信撕成了碎片,扔向了窗外。
碎片隨著風飄向了後邊, 就像苗嶺絕情的離開一樣,沒有任何的痕跡。
龍帥一直在開著車,盡管沒有回頭看吳飛,但是能夠感受到,那種迎面撲過來的壓抑跟痛苦,此時的龍帥只有狠踩油門,猛開車。
吳飛大聲的喊道“如果這些懲罰還不夠,那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這一刻不管是什麽樣的打擊,吳飛都會接下來,活著在吳飛看來已經成了一種痛苦,一種多余,如果可以,寧願去戰場上,沒命的戰鬥,沒命的奔跑,什麽死亡之海,什麽極寒之地,一把槍,一個彈夾,一把匕首,足夠讓吳飛徹底的瘋狂。
兩個小時以後,車開進了繁華的銀橋市,太陽落下,夜幕降臨,街道上車流依然很繁忙,但是龍帥跟吳飛的軍車,在大馬路上一路狂奔著,就跟雜技表演一樣,在川流不息的車流中穿行,他們的目標是銀橋市最高,最大的賓館酒吧,那裡是他們的目標,仿佛無數的白酒在等著吳飛跟龍帥去征服。
車在銀橋市最大的皇朝賓館門口停了下來,兩個保安看著穿著一身地攤貨休閑裝背著背包的人吳飛跟龍帥,大步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