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櫻花燦爛時。
不知不覺,已經兩年過去了,正當家茂親還孜孜不倦地探索著花丸幼稚園埋藏的秘寶時,一個不幸的消息突如其來。
——孩子們,你們出獄……不,你們畢業了。
這是他名義上的班主任土田直純在班上宣布的。
嗯,家茂親很清楚地記得那時候土田的表情是何等的激動,仿佛在有生之年看到富奸老賊把hunter給完結了一樣。
於是,家茂親罕見地帶著憂鬱,靜靜站在窗前看著櫻花紛飛。
在一旁不遠處的新一看了一眼有些反常的家茂親,他沉默了一會兒,就暫時停止了跟小蘭的你儂我儂,一聲不吭地來到家茂親旁邊,手掌輕輕地在家茂親肩膀上拍了拍。
「家茂……」
然而新一剛開口,就被家茂親狠狠打斷了,同時用一種此仇不共戴天的目光死瞪著他。
「窩巢,新一兄你過來幹嘛!你知不知道你這一下就打破了咱憂鬱小王子的形象!本想著靠畢業這絕妙時機來製造反差萌,說不定會被山本老師好好抱在懷裡安慰一頓!啊啊啊啊,咱的歐派啊!!」
說完,家茂親便習慣性抽風,腦袋一下下地往牆上撞。
「……」
新一很感歎自己為啥就這麽傻相信了家茂親充滿欺騙性的外在,居然會想到要安慰這混球一下。
「算了,反正咱也了解你這家夥一向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
完全不介意也不注意到自己正在拉仇恨的家茂親,大大咧咧地繼續跟臉都黑的基友侃侃而談。
「不過話說回來,沒想到咱們這麽快就畢業了,唉,讓咱不禁想起咱們初初見面的那時候……窩巢,說起這事咱就火了,新一兄你丫的坑咱!咱找了兩年就連女廁所都找了,也是沒找到JOJO!」
「某種程度上來說,你還真是夠拚的。」
新一很無語,作為二貨來說,這家夥也算是登峰造極了。
「別說這些了,我們還是趕緊去外面集合吧,畢業典禮要開始了,家長們都在外面呢。」
「咦,新一兄你爸媽也來了?快帶咱過去,咱要找他們簽名!」
聞言,家茂親頓時無比熱切,簡直比見到自己爹娘還要激動。
「你怎麽每次見到我爸媽都要簽名啊!這兩年裡你丫已經要了不下幾百個了吧!」
這兩年裡,家茂親跟新一基混到就差沒突破倫♂理界限的程度,所以也沒少去新一的家裡廝混。當然,家茂親對此美其名為深入敵後獲取情報,方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因為優作叔叔和有希子阿姨的簽名在網上賣得很火啊。」
家茂親一臉「你不會連這都不知道」的表情讓新一基憤怒無比。
「你居然把我父母的簽名拿到網上去兜售!?」
「呃,淡定,新一兄……」
「你小子賺了那麽多,居然沒給我一份!?」
「……新一兄,你的節操呢?」
這兩年,似乎有很多東西都改變了。
◇◇◇
「等一會兒,我有件大事要做。」
看著講台上即將說完話的園長,家茂親突然出聲對周圍的小夥伴們說道,一派深沉。
「呃,你又想搞什麽?」
站在家茂親身後的集很茫然地問道,而前面的新一基回過頭來沒說話,只是用一種很沒轍的眼神看著這時候還想著折騰的熊孩子。
「人啊,
總要勇敢地踏出關鍵的一步,否則只會一直停滯不前或者原地打轉。」 家茂親的表情很超然,周圍的童鞋們傻傻地看著他,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但感覺好厲害的樣子。
而班級隊伍最前方的土田老師已經注意到了他們的小舉動,一想到畢業典禮上這群熊孩子都不消停,他的臉都發青了。
於是,可憐的土田老師就捂著陣陣發痛的肚子來到家茂親旁邊,打算阻止悲劇的發生。
「那個,家茂啊,我說……」
「你不說!」
家茂親很霸氣地搶台詞!
「我想……」
「你不想!」
家茂親很凶殘地嗆聲!
「你聽……」
「咱不聽!」
家茂親怒搶BGM,腦海中!
土田淚流滿面,他覺得身為幼師的自己就是個悲劇。
「我叫你家茂大人行了吧,我們現在……」
「你特麽最好現在什麽都別想什麽都別說!專心給勞資在一邊當背景!」
一大早就血壓大幅度上升的土田老師選擇了死亡。
【真可憐……】
班上的其他人都默默地看著orz的班主任,由衷地為堅持了兩年的土田老師感到同情。
這時候,台上的園長演講結束了,正要宣布畢業典禮正式結束時,家茂親高舉著手,猛地衝了出來。
「橋逗嘛太!給咱等等!作為花丸幼稚園第XX屆優秀畢業生代表,咱有話要說!」
「你啥時候還混上了這身份了!話說你優秀個毛,代表個鬼啊,是熊孩子的領頭羊才對吧!」
生命不息吐槽不止的土田老師用生命在吐槽了。
在家長隊伍中,沢田一家很汗顏地看著如同主角一般的家茂親,聽到周圍其他家長們「這孩子是誰」、「好有趣的小孩啊」、「聽說是花丸創辦以來最傑出的學生」的竊竊私語,沢田一家頓時有種要跟這小子斷絕血緣關系的衝動。
「呃,小家茂你有什麽要說的呢?」
學園長並沒有生氣,而是一臉慈祥略帶好奇地看著家茂親。
「咳嗯,是這樣的……」
家茂親清了清喉嚨,轉過身來面對著上百雙眼睛投來的視線,小小地打了個顫。
啊,幸虧刹住了,前○腺。
「兩年的時間,明明覺得漫長得望不到頭,卻沒想到這麽快就結束了,甚至,在咱還渾渾噩噩,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結束了。現在,咱才認識到,是時候分別了。但是咱還有很多事情沒做,比如咱還沒找到創刊版的JOJO……」
「咦,新一你怎麽流汗了?很熱嗎?」
「有點吧,不過沒事,別擔心,小蘭。」
家茂親悄悄地鄙視了新一基一眼,又接著原先的話。
「而這麽多的事情中。最重要的一件是,那一份感情始終沒能傳達出去……」
這下子,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家茂親從褲袋裡拿出了一個粉紅色的信封,然後雙手拿著信封邊,向山本菜菜子遞了過去。
「請你收下這封情書吧,菜菜子老師!」
「誒?」
山本菜菜子懵然了,而看戲中的土田直純傻逼了,圍觀的群眾們炸鍋了。
「窩巢!逆天一樣的師生戀!」
「這小子碉堡了。」
「哈哈哈,小朋友,你很有勇氣!」
「被一個小孩子比下去了,心好累。」
「愛過。」
家茂親揚起陽光的笑容,咧出一排潔白的貝齒讓笑顏又燦爛了許多,他又把信送近了幾分。
「先收下吧,菜菜子老師。」
菜菜子還沒思考過來,信封就落在了她的手中,隨後她看著笑得不帶半點雜質的男孩,忽然感覺這只是一個小孩子表達單純的感情。
「謝謝你哦,小家茂。」
沒有任何壓力,菜菜子笑著說。
「那個啥……這封信請等咱離開幼稚園後再看吧,咱會害羞的。」
家茂親很造作地忸怩起來。
「呵,好啊。」
這一段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而花丸幼稚園的畢業典禮也算完滿結束了,除了已經化成灰的土田老師。
「兒子你牛逼呀,居然光明正大地把情書送出去,你急著找死也不用這樣的。」
準備離開的幼稚園的沢田一家,家光很佩服地看著自家熊孩子。
難不成真的是讓自己不留遺憾嗎?這死孩子啥時候變得這麽man了?
「安啦安啦,以你家兒子咱的高級智商,又豈會白白送死,而且要死的又不是咱。」
走出大門,家茂親停了一下,回頭看著在自己生命中留下淺淺一筆的幼稚園,又看向那些正在向孩子們道別的老師們,他微微一笑。
「啊哈哈,希望咱們下次見面的時候,希望你已經從處男畢業啊土田老師!」
「給勞資滾!」
◇◇◇
「
如同微塵一樣的我,已經活了二十多年了,這二十多年,我沒有目標,沒有寄托,沒有車沒有房,甚至特麽連第一次也沒有。
每當我走在街上看見那些成雙成對的情侶們,我的內心就如同有一百個基佬在東非大草原上相互摩擦一樣,那樣的火熱!那樣的心疼!那樣的!呃,總之就是很悲傷就是了。
是啊,二十多年了,是條狗都特麽已經*了。
而我,卻連狗也不如。
但是,在兩年前的那個春天,櫻花就像今天一樣的燦爛, 剛踏入花丸幼稚園的我,仿佛聽到了上帝的聲音。
——騷年,你渴望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嗎?
是的,我渴望!
(PS:想多了,洗洗屁股早點睡吧by正在寫這封信又忘了塗掉的家茂親)
沒錯。
我渴望愛情。
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便如此渴望了。
也許一開始我喜歡上的只是你漂亮的外表,但兩年的相處,我明白自己喜歡你的原因並不是這個淺薄的理由,而是你那份無論對誰都一樣的溫柔。
所以,我可以很肯定、很確定、很堅定地告訴你。
我喜歡你,菜菜子老師。
——來自一個叫土田直純的平凡男人。
」
已經耳根羞紅的菜菜子老師看著淡粉色的信紙上那些好看的筆跡,出乎意料的敘述讓她瞬間不知所措。
很快,她看到土田老師拖著快累出血的身體向這邊走來,頓時莫名地慌亂起來,她低著頭咬緊了嘴唇,然後,仿佛下了什麽決定一般,她抬起了通紅不已的臉龐,鼓足勇氣注視著傻了一樣的土田老師,眼睛如同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波。
「土田老師,你……願意把信上寫的內容,念一遍給我聽嗎?」
這一天的櫻花,仍是爛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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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經歷了漫長的磨難,總算是寫完了,萬歲!全書完萬歲!
PS的PS:諸君元旦快樂!這句話還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