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昀從發現不對頭,到大吼出聲,僅僅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說時遲那時快,蘇銘的手已經碰到了那女人的肩膀,隻覺得手中一空,那女人的肩膀忽然塌了下去!
“艸你大爺!”蘇銘被趙昀的大吼和忽然塌陷的肩膀同時嚇了一大跳,大罵一聲,蹬蹬蹬朝後退了三四步,後背緊緊的貼在影壁上,渾身白毛汗都出來了。
那女人猛地回過頭來,蘇銘也看不清她長得什麽模樣,遠遠的只看見一張慘白的臉上長滿了白毛,兩隻漆黑的眼珠子鼓在外面,極為滲人。
絕壁是標準的‘從後面看想犯罪,從前面看想自衛’!
趙昀露出了狠辣的一面,立刻二話不說,對著那紅衣人的大腿就是一槍!
“砰!”子彈準確的打在紅衣女人的衣服後擺上,那紅衣女人卻像是飄在半空中似得,根本沒有受到半點影響,子彈在她的裙子上打了洞,穿了過去,噗嗤一聲打在大床的一條腿上。
那大床也不知道經歷了幾百年的光陰,早就腐朽不堪了,由於沒有收到外力,這才勉強還能擺在這裡,被子彈一打,那條床腿頓時粉碎,大床也轟然倒塌。
說不定這大床是紅衣女人的心愛之物,或者臥床之類的,頓時激怒了她,腦袋居然轉了一百多度,衝趙昀發出一聲淒厲到了極點的嚎叫聲。
聲音刺人耳膜,就和網絡上用來嚇人的鬼叫一模一樣。
這女人原本嘴巴就如同浮腫似得,鼓起來老高,這麽一張嘴,整個臉一下子從中裂開,一張白毛臉上好似出現了一個大大的黑洞!那黑洞中。還有交錯的獠牙!
“趙叔你把人家嫁妝給毀啦!”人被嚇到了極點,有的人會奔潰,有的人則是麻木了,蘇銘屬於後一種,現在反而不感到怕了,隻大吼一聲。舉起步槍,用槍托衝著那女人的大嘴就狠狠一搗!
這一下到是打中了,可步槍上傳來的感覺非常的輕,不像是砸到一個人,就跟打到個氣球差不多,輕飄飄的。
說來也怪,那女人連子彈都不怕,被蘇銘這一槍托打中了臉,卻一下摔倒在地上。不等蘇銘他們要去抓,那女人爬在地上又是回頭衝蘇銘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然後手腳並用,就像是爬行動物似得,飛快鑽向房間的一個角門,嗖的一下逃出了房間。
動作之敏捷,讓蘇銘一下子就想到了生化危機裡的喪屍。
蘇銘和趙昀追上兩步,挑開角門的簾子跟了上去。後面又是一個四合院的樣子,院子兩邊好像又有小路通往偏院。周圍的牆壁多有破損,有一面牆還是塌了的,而那個女人卻已經無影無蹤,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整個過程其實就幾秒鍾而已,這時候蘇猛灰牙和三條狗才跟進了房間裡,衝著後面的院子一陣狂吠。灰牙齜牙咧嘴的就要追上去,被蘇銘揪著脖子給拽了回來。
“又不是兔子,說不定真是個女鬼什麽的。不屬於你的業務范圍!”蘇銘對灰牙說。
灰牙扭來扭曲的,兩隻狼耳朵就像扇子似得左晃悠右晃晃,顯然很不開心。
“不開心也沒用。老老實實在這裡呆著!”蘇銘給它丟到邊上,然後再瞧趙昀,心有余悸的說:“趙叔,這次你能不能用馬克思唯物主意給我解釋一下,剛才那什麽玩意?”
趙昀雖然剛才又是大吼,又是果斷開槍,好像一副大無畏的樣子,其實那都是應激反應,說實話,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臉都被嚇得鐵青鐵青的,正靠著牆大口大口的喘氣。
聽蘇銘這麽問,他理直氣壯的說:“我怎麽知道,馬克思也是信仰上帝的,這情況只能問上帝了!”
“上帝也治不了中國鬼!”剛才一瞥之間,蘇銘可以確定,那女人根本不可能是人。
連野人都不是,就算是蘇猛,也不會像狗一樣四肢並用在地上爬,而且人怎麽可能把嘴巴長得那麽大,比裂嘴女還要誇張。
再說了,趙昀那一槍可是結結實實的打中那女人的腿,就算是蘇猛這家夥,被子彈打中了也要一個踉蹌,那女人……暫且還稱呼她女人吧,乾瘦乾瘦的,中了一槍混渾然沒事一般。
連天不怕地不怕的蘇猛,現在都一臉茫然。只有灰牙和三條狗在房間裡轉來轉去的,不但不怕,反而很興奮的樣子,撅著屁股晃著尾巴,在房間裡聞來聞去的,最後全部聚到那張倒塌的大床邊上,對著床的殘骸一陣猛嗅。
那床上的被褥早就朽成了渣,木頭也爛的不成樣子,用腳一踩就陷下去一個大腳印子,也不知道它們能聞出來什麽,難道靠著床上的氣味,去抓紅衣女人?
“你神神鬼鬼的小說看的多,能不能猜出來剛才那到底是什麽東西?我覺得那不太像是鬼。”趙昀有點疑惑。
趙昀說的有道理, 仔細回頭想想,蘇銘也覺得不對頭,那女人雖然恐怖,但無非就是長得磕磣點,叫聲恐怖點而已,似乎並沒有什麽殺傷力。相反被他一槍托就打趴下來,狼狽逃竄。
如果鬼都這麽弱的話,那也沒什麽好怕的。
不過這麽看來的話,剛才前院那一大缸的翔,八成就是這個紅衣女人的傑作。如果是鬼的話,應該不需要拉粑粑吧?肯定是什麽很特殊的生物。
蘇銘自動腦部了一下,一個穿著大紅袍子的裂嘴女,撩起袍子,像個雜技演員似得,蹲在水缸邊緣大便的場景,不由一陣惡寒!
不管是人是鬼,還是別的什麽,蘇銘他們總留在這間屋子裡也不是辦法,於是又回到了前面的院子。
剛邁出大門一步,不遠處隔著幾堵牆後面,忽然又一次響起了淒厲的叫聲,和剛才那紅衣女人的叫聲如出一轍!
緊跟著,院子的四面八方,接二連三響起同樣淒厲的慘叫,幾乎到處都是,此起彼伏的鬼叫,回蕩在整個地下古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