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也不傻,聽蘇銘這麽說,他立刻明白了蘇銘的意思。
這位新老板是要接手周金留下的人脈資源,繼續和周金那些外地的生意夥伴繼續做生意,同時立刻搶佔陽川市本地的漁業市場。
把水庫的承包權弄到了手,僅僅是看見的的收益,甚至可以說,並非最大的收獲。
真正的重要意義在於,乾掉了陽川市漁業市場的巨頭周金,陽川市漁業市場就在短時間內處於真空狀態,成了一塊不設防的大蛋糕,只要下手及時,就可以迅速搶佔市場,而不需要像正常情況下,一點點蠶食。
同時,周金的那些合作夥伴也是重要的生意資源,周金花了差不多二十年,才建立起的商業脈絡,和眾多外地的老板搭上線成為生意夥伴,現在這些關系全部落到了蘇銘的手裡。
“蘇哥你放心好了,我這就去魚市場打招呼,然後聯系那些外地的經銷商,保證辦的妥妥的!”光頭新投靠了蘇老大,正是需要獻殷勤立功的時候,怕只怕自己沒有利用價值,聽蘇銘有活讓他乾,頓時渾身都是勁。
“不急不急。”蘇銘擺擺手:“我告訴你,這事該怎麽辦。”
光頭微微一愣,不知道蘇銘葫蘆裡賣的是什麽藥,然後仔仔細細的聽蘇銘∟♂長∟♂風∟♂文∟♂完之後,他忍不住比劃了一個大拇指:“高,蘇哥,你是在是高!”
“少拍馬屁了,老子又不是太君,趕緊做事去。先跟你打個招呼,以前欺行霸市那一套,以後少搞,我是正正經經的生意人。”蘇銘一本正經的說。
關頭嘴角抽抽了兩下。忍不住想,就您還正正經經的生意人呢?周金那麽大一個老混混,就因為跟你作對,不到半年時間,公司倒了,人也不明不白的死了。這世上有這樣的正經商人嗎?
不過話說回來。以前周金很多事的確太過分,搞得天怒人怨的,在老百姓當中,尤其是那些小魚販當中名聲很差,要不然也不至於熬了這麽多年才勉強混到一個候補委員。
而眼前這個新老板,雖然年輕,但非常懂得韜光養晦,不但手段狠,賺錢多。名聲還特別好,表面上誰都找不到他一丁點的把柄,難怪周金鬥不過他。
很快的,陽川市魚市場就有了一些不知不覺的變化。
對於絕大多數普通市民而言,花亭漁業公司倒閉,根本不算什麽新聞,這個城市有成千上萬的公司,倒閉個把。死幾個人,只要不和自己有關。誰都不會留意到。
蘇銘不想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引起太大的關注。政府也不願意承擔上‘逼死人’的惡名,於是在雙方的刻意掩飾下,媒體對於事件的報道就到周金被判刑為止。之後花亭漁業公司倒閉、周金吐血死亡的消息,被壓製住了,並沒有大肆宣傳。知道的人不多。
陽川市魚市場的魚販子們,卻犯了愁,以前他們進魚基本都是從水庫進,現在水庫老板換了個人,卻停止了對魚市場的供應。現在的魚市場雖然大勢並不算好。可由於供遠遠小於求,魚反而變得很緊俏,居然還有漲價的趨勢。
“今年水庫的魚產量太少,一部分早就給外地的經銷商預定了,我們蘇總還要留一部分當來年的種魚,所以今年暫時不對本地市場供應。”光頭的辦公地點搬到了市場大門口,專門搭了個棚子,負責代表桃源漁業和市場上的魚販子溝通。
就算是一張衛生紙也有它的用處,蘇銘收了光頭,依舊讓他來管理漁業市場。魚販子一個個都是人精,和他們打交道並不容易,必須有個像光頭這樣能鎮得住的人在這裡。蘇銘不讓光頭欺行霸市,同樣,也不會讓小販反過來佔漁業公司的便宜。
聽光頭這麽說,那些魚販子臉都綠了,要是本地沒有供應商,就得去外地進貨,可他們都是小本經營,進的貨少了路費都劃不來,要是進的貨多了,又賣不掉。說來也奇怪,不僅水庫不向本地供應魚了,其他幾家小的養殖戶,也不供應,好像都約定好了似得。
“急什麽,老子話還沒說完呢!”光頭一瞪眼:“我們蘇總那可是勞模,是黨員,他能不管大家的死活嘛?水庫的魚雖然不供應本地,但水軍湖的魚是優先向本地供應的!電視都看了吧,水軍湖的魚,那可是法國佬推薦的,檢測數據也都是一等一的,比水庫的魚質量都要好得多!”
聽到這個消息,魚販子們總算輕松了點,水軍湖的魚的確是有口皆碑的。只是,水軍湖就那麽點大,這點魚實在不夠啊。
而且水軍湖的主要客戶都是陽川市的各大飯店,除掉供應給大飯店的,還能剩多少留給在場的魚販子們?
“這點你們可以放心,我們蘇總是個有使命感的生意人,他說了,一定要保證老百姓的菜籃子。今年水軍湖除了供應給大飯店的魚之外,還可以向魚市場供應四百噸各種魚!”
說完,光頭還假模假式的歎了口氣:“哎,我們蘇總為了老百姓能過一個好年,那可是下了血本的,連水軍湖的種魚和小魚苗都拿出來了。”
其實,光頭也有點納悶,區區一個水軍湖,怎麽養出來這麽多魚,比預料中的多了差不多一倍。不過他跟了蘇銘之後,就已經給自己定下了一個原則:蘇總叫做什麽就做什麽,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不該想的不想。
對於他這種人來說,這樣沒心沒肺的活著,其實挺幸福輕松的。
“那價格上呢?”敏銳的魚販子們終於問到了最關鍵的問題。
根本不用光頭提出加價,魚販子們自己就把價格抬了上來。就衝老外思貝兒那句‘100分的極品食材’,當然應該比一般魚要貴一些。
再者,盡管水軍湖號稱可以提供四百噸魚,可相對於整個市場,還是有點不夠,依舊是供小於求,根據市場規律,必然要導致價格上漲。
光頭和市場上的魚販子們商量了整整一天,總算把各家的訂單數量和價格給確定了,四百噸魚被瓜分一空,價格上也不算高的離譜,比原先水庫的魚,高出20%左右。
光頭在和本地魚販子談生意的時候, 蘇銘也帶著陽川市其他養殖戶和一群外地來的老板,來到了花亭水庫。
花亭水庫,水域面積28平方公裡,呈現出一個上小下大的葫蘆形,從周金手裡接手的那一塊承包面積,其實僅僅是‘葫蘆口’那一塊,大約2.5平方公裡,不到四千畝的水面。
水庫養殖的密度要遠低於養魚塘和水軍湖,但這麽大一塊水域,一年的銷售量,也是在千萬華夏幣規模的。如果有能力把水庫全部包下來搞養殖,哪怕是經濟價值最普通的四大家魚,一年的銷售額也是幾億甚至近十億。
當然,現在蘇銘也沒這能力,一方面投資太大,他也沒有這麽廣的銷售渠道,養出來也賣不掉,二來,政策不允許,政府修建水庫的主要目的是防洪和向市裡水廠供水,而不是養魚。
前幾天,蘇銘通過光頭,一一和周金以前的生意夥伴進行聯系,約了他們來陽川市,和本地其他的養殖戶一起談一談接下來的合作。這些人,有的是向水庫提供魚苗、飼料的,有的是大批量從水庫這裡采購魚的,有的老板脫不開身,就派了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