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夢,這個問題,孫邵很快就有了答案,因為他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通過另一個視角,看到另一個自己,那種感覺很詭異,孫邵覺得自己全身在冒冷汗,如果,他現在真的能流汗的話。
“怎麽會這樣,我,不會真的死了吧?”聲音中帶著恐懼以及不敢相信。
陳夢然看著眼前的孫邵,他雙眼緊閉,面無表情。就坐在座位上。乍看上去以為睡著了。很多人也確實是這樣認為的。但陳夢然知道,他確實死了,他的靈魂就在自己空間內。
從兜裡掏出一個核桃,這是上火車前買的。以從獨狼那裡學到的飛鏢暗器手法,打中了孫邵的脖頸。
在這一擊之下,孫邵的屍體無法再維持坐姿,緩緩倒下。
這終於引起旁邊其他乘客的注意,眾人對著孫邵指指點點。
對面坐著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以為孫邵睡的太死,試圖叫醒他。叫了兩聲,孫邵也沒有任何反應。那人覺得不對勁兒了,模仿電視般,伸手摸了一下孫邵的鼻子。
感覺不到呼吸和脈搏,那婦女也乾脆,大聲尖叫:“死人了,死人了。”
車廂忽然熱鬧了起來,各種驚叫響起,其中還夾雜著小孩子的哭聲。
很快的,列車長也帶人來了。在確認孫邵死後,列車長的臉也難看了起來。
火車上有人生個病什麽的倒是很常見,死人還是第一次遇到。而且,看對方的樣子,沒有任何的傷痕,很可能就是猝死。無論如何,他這個列車長也有責任。
馬上拿出電話,給下一站的警衛室打了電話。
在電話中把情況說明,掛了電話。他知道,等火車一到站,就有人專人來接管這件事。
心中正稍松口氣。就見旁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個人,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正是陳夢然。
“看熱鬧離遠點。”列車長沒好氣道,他還以為陳夢然是出於好奇。擠進來看死人的。
“我不是來看熱鬧的,我只是對他的死比較感興趣。”陳夢然說道。
“你什麽意思啊?”列車長有些不明白陳夢然的意思。
就聽陳夢然道:“你是不是以為他是得了什麽病猝死的?”
“這不廢話嘛,不是猝死,難得還是被人殺死的?”
就見陳夢然點了點頭:“確實是被人殺死的。”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群議論紛紛。
“謀殺。那人說是謀殺,怎麽可能?”
“若真是謀殺,那凶手可能沒有離開,就在我們中間。”
這個結論得出後,圍觀的人群開始騷動起來,臉上也帶著驚恐,生怕凶手就在身邊似的。
見此,列車長橫了陳夢然一眼,怒聲斥道:“別胡說八道,死者根本就沒有傷。怎麽可能是被人謀殺,造謠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他的話聲音很大,圍觀的人聽了,那開始的騷動也平靜下來。
是啊,死者沒有什麽明顯的外傷,只要不是瞎子,都不會相信這是謀殺。
“年輕人不要亂講話,想嚇死人啊。”
“年紀輕輕,造謠也不打草稿,唯恐天下大亂是不是?”
眾人又開始紛紛指責其陳夢然來。有人甚至衝著他罵了兩句,誰讓他一句話讓眾人失態。
陳夢然倒是毫不介意,等眾人都平息下來,他才對列車長道:“我說他是被謀殺。自然有依據。你看一下死者的鼻孔就明白了。”
列車長半信半疑,拇指和食指摸開孫邵的左鼻孔,沒有什麽異樣。又摸開右鼻孔,那原本驚疑的表情消失,轉而變得震驚。
他的表情被幾個圍觀的人注意到。
“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列車長的手從孫邵鼻孔中摸索了一會兒,接著。在眾目睽睽下,抽出了一根約為兩寸長的鋼針。
這一幕太過恐怖,嚇得那些圍觀的眾人渾身一激靈,不是誰啊的叫了一聲,居然嚇得暈了過去。
“天啊,真的是謀殺。”
“凶手是誰,不會還沒有離開吧。”
一聲聲騷動的議論再次響起。
列車長臉色陰沉,安撫了眾人的騷動,這才又看向陳夢然,問道:“你是怎麽知道他是被謀殺的?”
這個鋼針的位置如此隱秘,普通人是肯定看不出的,陳夢然卻一眼就知道,不得不讓列車長懷疑。
怎麽知道的,當然是孫邵的靈魂告訴他的。
人在死前肯定會感到痛苦,即便是所謂的安樂死,也不例外。若有分別,也就是短暫和漫長的分別。那麽孫邵死亡的瞬間,身體的哪個部位有痛苦感,那個部位就是凶手行凶的部位。按照孫邵的說法,他並沒有感到痛苦,陳夢然可不相信,他反覆讓孫邵回憶那死時的情形時,終於讓孫邵想起了什麽。
“在失去知覺的瞬間,我的鼻子好像被什麽東西扎了一下。”
那麽很顯然,殺手就在在他鼻子上做了手腳。所以,他才讓列車長檢查孫邵的鼻孔,果然找到了凶器。
當然,以上的情況他不能說,說了眾人也不信。所以,他又撒謊了。
摸了摸鼻子,裝出一副高深的樣子,道:“我對刑偵比較感興趣,曾經看不不少偵探小說和刑偵實錄,其中有一起殺人案就是用鋼針插入鼻孔。我見死者和我看過的那個影片死狀一樣,才由此推測。”
這個理由,聽起來雖然不夠嚴謹,但也不失為一個理由,也足以讓人信服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能一眼看出來,厲害啊。”
“年紀輕輕觀察力就這麽強,應該去考警校啊。”
“是啊是啊。”
眾人又是一陣議論。這些讚美之聲,聽在陳夢然耳中,卻沒有似乎的感覺,仿佛那不是在誇自己。
見陳夢然如此鎮定,眾人又是一陣誇讚。
就在這時,就聽列車長說道:“死者旁邊的座位是誰的。”
眾人都知道列車長的意思,能夠用這種隱秘的手法來殺人,凶手肯定很接近死者,很可能就坐在他旁邊。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舉起手來,道:“我坐在死者對面的位置,死者旁邊的座位是空的。”
“空的,一直沒有人坐?”
那人搖了搖頭。
“不對,好像有一個人曾經坐過。現孫邵死的那個婦女說道。
“是誰?”
“這個,我沒仔細看,只是記得是個男的,穿著一件深褐色的短衫。”
陳夢然深思起來。深褐色的短衫,這麽說,當初在車廂口消失的那人就是凶手了。
“深褐色短衫。”列車長喃喃自語一聲,接著,向著周圍圍觀的看眾掃了一掃,根本沒有穿深褐色短衫的人。這麽說來,凶手已經離去了。
陳夢然早就在來的時候就注意周圍的人了,並沒有一開始看到的那個穿深褐色短衫的人,所以他也認定對方在殺人後已經離開。
只是獨狼接下來的話,卻徹底推翻了他的結論。
“那個凶手,沒有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