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看出了點東西。”獨狼回答道。 “你看出什麽了?”
“你仔細看看,這張照片是不是很詭異。”
獨狼口中的照片正是陳夢然所翻閱的資料中夾帶的一張照片。
這是一張凶殺案的照片,照片中,一個男人坐在一張椅子上,他雙手下垂,腦袋上仰,雙目圓睜,嘴巴微張,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後腦杓不知被什麽東西擊中,血流了一地。
照片的角度正好對著死者那圓睜的雙眼,乍一看上去,很像死者睜大眼睛瞪著你,那微張的嘴唇從這個角度撇出一個弧度,像是在對你微笑。詭異的讓陳夢然也不敢直視。
“是很詭異啊。”陳夢然道:“若不是那一地的鮮血,從這個角度看,這根本不是個死人,而是一個瞪大眼睛衝著你微笑的大活人。”
“不,我說的不是這個。”獨狼糾正道:“你仔細看一下死者的脖子。”
陳夢然又看向死者的脖子,發現死者的脖頸很正常,並沒有受傷的痕跡。只是圍著一圈的鮮血,那應該是血從後腦留下滴落上的。
等等,那根本不是鮮血,那是一根繩子,一根紅色的繩子。只不過後腦留下的血漬與那脖頸太近,讓陳夢然誤以為是x流淌上的鮮血。
“這是一根紅色的繩子。”
“你終於看出來了。”獨狼笑道:“有意思的地方就在這裡。”
陳夢然還不明白獨狼的意思,就聽後者繼續道:“你問一下,這根繩子是怎麽回事?”
“這根繩子是怎麽回事?”陳夢然問薛國正。
薛國正低頭看了一眼照片,道:“這根繩子一直就套在死者的脖頸上,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以為是死者遭到凶手突襲,先用繩子勒住脖子,然後又被凶手趁機以鈍器砸中後腦。可後來我們發現,死者的脖頸上沒有任何被勒過的痕跡,也就是說,凶手是趁著死者不備,直接用鈍器將其砸死。”
說到這裡,薛國正的表情也變得疑惑起來:“至於那根繩子,我們也不知為何會套在死者的脖子上。也許,是死者死之前,自己套上去的。”
“自己套上去的,他為何這麽做?”
薛國正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為何。若說脖子上帶個金佛金菩薩做飾件那還說的過去,可只是單純一根紅繩套脖子上,又會有什麽用呢。
見陳夢然不說話,薛國正也閉上了嘴。他知道陳夢然肯定看出了什麽,否則不可能問這麽多。
他靜靜等待陳夢然,甚至不敢大聲呼吸,怕打擾了陳夢然的思考。
他不知道,陳夢然現在什麽都沒思考,他也在等,等獨狼。
“喂,你到底看出了什麽?”等了半天,也沒見獨狼說話,陳夢然忍不住問道。
獨狼沉吟一下,這才道:“我曾經認識一個人,他也是暗夜殺手。不過跟我不同,他是半路出家做殺手的。”
陳夢然不知道獨狼為何會突然提到這麽一個人,難道和這凶殺案有關?
就聽獨狼繼續道:“他有一個習慣,每次做完任務後,總會在死者的脖頸上套一根紅繩。”
“你的意思是,這次凶殺案,就是那個殺手乾的?”陳夢然問道。
“這個我不敢確定,不過可以從凶案發生的時間上推測一下,這凶殺案發生在什麽時候?”
這倒把陳夢然問愣了,又把問題推給了薛國正:“凶案是什麽時候發生的?”
薛國正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凶案的發生時間在資料的開頭就有,陳夢然都把案件資料翻了這麽多,怎麽會漏掉這麽重要的信息,這可和他神探的表現不符啊。 心中疑惑,也沒太當回事,回答道:“是去年三月十四號,離現在已經一年多了。”
“去年三月份。”獨狼嘀咕了一句,輕輕搖了搖頭:“不,不可能是他。那個時候,我還未脫離組織,我清楚記得,他整個三月份都在南美執行任務。”
“若真是這樣,那凶手就是另有其人。”
獨狼再次沉吟一下,道:“我曾經問他,為何要在殺人後,給死者套一根紅繩,你猜他是怎麽回答的。”
還未等陳夢然問,獨狼就自顧自道:“他說,他老家有一種說法,若你殺了人,死者的靈魂就會一直跟著你,讓你走一輩子霉運。如果在死者脖子上套一根紅繩,那就可以擺脫靈魂對你的糾纏。”
“還有這種事,我怎麽沒聽說過?”
“這是一個小地方的說法,屬於迷信范疇,你沒聽說自然很正常。”說完,獨狼又道:“你說,死者脖子上的紅繩,會不會是凶手給他套上的?”
陳夢然眼睛一亮,他明白了獨狼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凶手也相信那種說法,若真如此,那麽,凶手和你認識那人是同一個地方的人。”
“很有可能。”
“你的那個同事是哪裡人?”
“南明人。”
“薛隊長,能把你們警方懷疑的嫌疑人的資料給我看看嗎?”
薛國正白了陳夢然一眼:“你剛剛不是翻閱過去了嘛。”
陳夢然臉一紅,他剛剛只是做做樣子,根本什麽內容都沒看,自然沒有留意已經翻看過去了。
又往回翻了幾頁,找到了嫌疑人的資料。
總共有五個嫌疑人,陳夢然只看他們的籍貫,其他的,一概不留意。
在看到最後一個的時候,陳夢然的眼睛停住了,只見籍貫那一欄,正是南明。
“找到了。”陳夢然暗自對獨狼道。
薛國正見陳夢然一直在盯著第五個人看,眼神中還帶著懷疑,道:“這人和死者是生意上的夥伴,我們一開始把他列為嫌疑人,不過很快就把他排除了,因為凶案發生的時候,對方有不在場的證據。”
他話一說完,發現陳夢然眼神中的懷疑絲毫不減。
“你懷疑他?”
“是。”
“有什麽根據?”
陳夢然正要把獨狼的推測說出來,就聽獨狼阻止道:“先不要告訴他。”
“為什麽?”
“如果你把線索告訴他,即便真的破了案,你也隻落了個提供有價值線索的名頭,就和上次一樣,得不到什麽大的獎勵。不如幫著他把案子破了。一來破案的獎金豐厚,二來,姓薛的不是說了嗎,他要靠這個案子晉升,你給他破案,那就是幫了他大忙,一旦他晉升成功,這麽大的人情欠著,以後遇到什麽困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這話說到陳夢然心坎裡去了,讓這麽一個大官欠人情,以後若在平津遇到什麽麻煩,也算是有靠山了。
“好,就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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