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慕滄海搖了搖頭,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任何過分之處。
至於那些被牽連滅殺的劍軒成員,亦無半分同(情qíng)。
劍軒惡名昭彰,可不僅僅只是幾位峰主惡跡斑斑的緣故,弟子也多是殺人無數之輩。
殺他們,慕滄海毫不手軟。
劍如雄啞口無言。
他自以為能夠找回王權龍尊劍,可以不必再懼怕星辰閣,適才膽大包天。
誰料事與願違,被動如斯。
“可是,薛羽下落不明,根本不可能找到他!”劍如雄懊悔之極。
早知蘇羽那般棘手,他怎會大張旗鼓行事?
“你是想說,薛羽下落不明,與你無關?”慕滄海容顏漸冷。
劍如雄握緊了雙拳,恨道:“難道他一人之命,就能抵我劍軒上下數萬門人嗎?星辰閣主,不要把我們((逼bī)bī)急了!”
慕滄海眸光微冷,強橫無匹的氣勢宣泄而出,席卷四周,冷冷道:“將我們星辰閣((逼bī)bī)急的,是你!!你可知道,星辰閣總部下達了怎樣的命令?”
咯噔——
劍如雄有極其不妙的預感,他本就疑惑,慕滄海理應在忙碌一件非常重要之事,不可能抽出(身shēn),為何親自抽出(身shēn)?
其中,真有隱(情qíng)!
啪——
慕滄海拍出一張冰寒刺骨的上古玄冰石!!
玄冰並不稀奇,至少星宿海十分尋常。
但玄冰石,那是玄冰歷經百億年方能凝結的上古神石。
其珍貴程度,不亞於一件皇級神兵!
然而,慕滄海隨手就拍出一張!
作為星辰閣主,擁有玄冰石或許並不奇怪。
可是,如果那玄冰石,只是一張邀請函呢?
劍如雄目視此物,憤怒的臉孔被敬畏取代:“來自北域雪海邀請函,是,是夢古祭壇的邀請函?”
他雙眼噴(射shè)灼灼烈焰,心動,貪婪,遺憾回旋雙眸。
夢古祭壇位於星宿海三大皇者之一,雪龍皇者領地的上古靈地。
據傳聞,那祭壇,是一位上古道主天尊所遺留。
祭壇內,充斥道主神跡。
在中參悟一(日rì),勝過外界千年。
當年雪龍皇者不過是普通的霸主級別強者,星宿海比他天資出眾者多得多。
但唯獨他突破皇者,原因正是夢古祭壇。
他被人追殺,陷入絕境,無意中跌落祭壇。
參悟三百年後,破關而出。
一(身shēn)皇者洪荒之力,震驚天下群雄!
昔(日rì)追殺之敵,被雪龍皇者屠滅得乾乾淨淨,一個不剩。
他更是打破了兩大皇者掌控星宿海的格局,成為比肩他們第三皇。
自那以後,夢古祭壇成為無數人渴望的聖地。
哪怕另外兩大皇者,都曾有過探究此地之意。
奈何,雪龍皇者以他獨有洪荒之力將此地封印,除非他開啟,否則外人無法入內。
如此才斷絕了天下群雄的癡想。
但,奇怪的是,雪龍皇者並未將路全部堵死,而是許諾,每三百年主動開啟一次。
但凡受邀者,都有資格。
每三百年,有資格者,都會收到一份夢古祭壇邀請函。
星辰閣,無疑是最有資格者。
而看似強大的劍軒,在雪龍皇者眼中,沒有絲毫價值,自然毫無邀請的意義。
“星辰閣總部收到十張邀請函,我劍軒海域星辰閣分閣,在諸多分閣中較為弱小,本無資格!”慕滄海殺意越發冷冽:“但,總部得到我稟報的薛大師資料後,破例給我分閣一張!”
“劍如雄,不妨由你來告訴我,如果我上報總部,薛大師不幸遇難,是你更倒霉,還是我更倒霉?”
答案顯而易見,他們都要倒霉!
劍如雄怎冷汗直流,星辰閣總部,那可是橫亙星宿海,乃至其余海域的龐然大物。
論勢力,三大皇者也忌憚三分!!
若是被星辰閣總部遷怒,慕滄海難逃懲處,劍如雄的下場更為淒慘。
那時,可絕不只是劍軒被屠滅而已!
“閣主,薛羽下落不明,我實在交不出來,如果有能夠彌補之法,我願意用任何東西彌補,只求能熄滅星辰閣總部的怒火!”劍如雄懊悔到極點。
現在,哪怕是薛羽當面奪走王權龍尊劍,他也要掂量再三是否下死手。
慕滄海冷笑:“彌補?這話,你對總部說……”
“呵呵,總部倒是不必,彌補給薛某就行!”薛羽的聲音,毫無征兆傳入二人耳中。
兩人一驚,他們可是布置了霸主級別的隔音手段,誰能輕易探聽到他們對話?
更為重要的是,對方的聲音還不受限制的傳入進來!
但旋即意識到是薛羽聲音,兩人如釋重負,前所未有的輕松。
唰——
二人憑空瞬移,來到外界。
只見一個面目清秀的青年,屹立在劍軒的標志之物,石劍上。
那人不是薛羽是誰?
二人大松一口氣,劍如雄更有鬼門關前走過一遭的感覺,萬幸,萬幸薛羽沒有意外。
令二人略微詫異的是,蘇羽手中牽著一個漂亮得如同小仙子的女孩。
當然,他們很快將其忽略。
慕滄海喜上眉梢,上前道:“薛大師,你可急死老(身shēn),幸好你沒事。”
蘇羽擺了擺手:“命大,僥幸活下來。”
聞言,慕滄海冷冰冰盯視劍如雄,一絲絲危險目光,在其眼瞳深處閃爍。
“薛大師,誰追殺過你,你若能指出,我一個不留,全殺光!”慕滄海有幾分後怕。
這些蠢貨,險些將他也連累。
蘇羽搖了搖頭:“不用,他們並未對我造成實質(性xìng)傷害。”
他看了眼兩座毀滅的山峰,其中一峰就是青影霸主的山峰。
他們中,追殺蘇羽最深的就是此人。
他此行前來,就是與他算完這筆帳。
只不過,看起來,已經沒有算帳的必要,慕滄海無意間,已將他從世間抹除掉。
“這樣啊……”慕滄海心中一松,若無必要,她也不想將劍如雄((逼bī)bī)到絕境,真打起來,她有畢生把握,卻無全(身shēn)無恙的可能。
“不過,有一個人,需要閣主處理一下。”蘇羽道。
慕滄海心一緊:“誰?”
“向你通風報信,請你來支援的人。”蘇羽意味深長道。
慕滄海微微一怔,她能及時趕到,救下薛家以及諸多家族,全靠某位神秘人通風報信。
那時,劍軒將雙星島附近全部封鎖,連傳訊消息都無法離開那片區域。
按理而言,沒人能夠通知劍軒。
結果,慕滄海還是得到傳訊。
恩?劍如雄也極其惱怒,若非此人傳訊,劍軒怎會落入這種處境?
回過神,慕滄海微微一笑,目光在劍軒中搜尋,道:“此人雖是匿名傳訊,不過,還是被我查出是誰。”
星辰閣神通廣大,探查此訊息來源,倒是不太困難。
蘇羽略微驚訝,慕滄海的目光所示,難不成是劍軒中人?
他可不記得,自己與劍軒中人誰曾交好過。
難道是田真元?可田真元沒有冒著背叛劍軒的風險,偷偷幫助他。
“是他!”慕滄海手指一勾,一個躲藏在劍軒人群中的青年,被一指勾了出來,卷至他們面前。
“你?”蘇羽錯愕,旋即恍然,最後拍了拍他肩膀:“乾得不錯!洪磊!”
暗中傳訊者,不是別人,反而是當初與蘇羽有摩擦,險些害得薛家滅亡的倨傲青年,劍軒特使,洪磊!
劍如雄勃然大怒:“原來是你這個叛徒!難怪消息走漏!”
洪磊面色蒼白,苦澀不已。
他被認出來,劍如雄豈會放過他?等慕滄海他們一走,下場之可怕,光是想一想,洪磊就心如死灰。
他之所以幫助薛羽,絕不是他心存仁慈。
而是他擔心劍如雄抓住薛羽,對他搜魂,會察覺到他所作種種。
結果,(陰yīn)差陽錯,如今成了背叛宗門之人,下場更可怕。
“閣主,此人與我之間有恩有仇,恩仇相抵,恩大於仇,妥善安置一下他吧。”
聞言,慕滄海非但沒有覺得麻煩,反而越發欣賞蘇羽。
人貴有知恩之心。
薛羽對一個有過仇怨的恩人,都能設(身shēn)處地相助,何況是她?
倘若總部對他十分欣賞,(日rì)後他飛黃騰達,會忘掉她?
“好說,你叫洪磊是吧?今(日rì)起,不再是劍軒門人,而是我星辰閣使者!”慕滄海分外不給劍如雄臉面。
早已心如死灰的洪磊,有一種被幸福衝昏頭腦的錯覺。
不僅逃過一劫,還成為星辰閣使者?
後者的地位,可比劍軒門人強得太多太多!
哪怕再次遇上劍如雄,他也要忌憚一兩分!
余下的劍軒門人,無不投去嫉妒目光。
星辰閣使者, 那絕對是尋常人惹不起的存在,他們絕大多數人努力一輩子,也難以達到這番程度。
“多謝閣主,大恩大德,洪磊沒齒難忘!”洪磊跪倒就拜。
慕滄海微笑道:“你要謝的,是他。”
洪磊機靈無比,轉頭又拜:“多謝薛大師,小的願當牛做馬,侍奉在薛大師左右!”
“呵呵,你倒是機靈得很。”慕滄海訝然失笑:“知道薛大師前途無量嘛。”
蘇羽淡淡笑了笑:“這是你應得的!”
一些人,至此已處理完。
一些物,則尚未處理。
“劍主,你方才可是說,願意以任何東西來彌補?不知這東西,可包括薛某腳下之物?”蘇羽似笑非笑的望了眼腳下巨大無比的石劍。
他不會忘記,初見此劍時,那莫名的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