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千星島開始了浩蕩的排查行動。
上到島主,下到凡人都被發動。
薛羽的畫像,在短短一天內,分發到每一個生靈手中。
並且,劍軒開出了極其高昂的懸賞,但凡發現蘇羽行蹤者,賞賜皇級神兵一把!
而活捉蘇羽者,位列劍軒第十一峰主!
如此誘人的懸賞,不止千星島沸騰,遠隔數百億遠的島嶼也狂喜,紛紛不惜巨資,加入了搜捕薛羽的行列。
各種無人的海域,一夜間多出了密密麻麻的搜尋小舟。
各處偏僻海底,也布滿了尋找的高手。
莫說蘇羽藏身在無人的島嶼,就是藏身在海底遺跡,也難逃浩蕩的搜捕。
這邊抓捕行動如火如荼。
雙星島一邊,終於發現異樣,眾人如天崩般,神色難看。
本該離去的百花世家、陸家、慕容家,紛紛逃回雙星島。
因為他們半路遭到了劍軒的攔截。
劍軒之人印證他們身份後,竟一言不發,大開殺戒!
始料未及之下,三個家族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傷亡。
劍軒為什麽出手不得而知,但,可以預料到的是,三個家族都遭到伏殺,劍軒對他們的殺心,是確信無疑的。
三大家主,連同薛雲天,在客廳中來回走動,極為不安。
滴滴——
他們身上的傳訊玉佩,此起彼伏響個不停。
可他們每看一眼玉佩,臉上難看的神色增加一分。
他們逃回此地後,安排了一批敢死隊,分散向四面八方打探情況。
可不論是百花世家,還是陸家,亦或者是慕容家,他們派遣出去的人,要麽石沉大海,生死不明,要麽就是有伏兵的回訊。
綜合三大家族的探查,他們吃驚發現,以雙星島為中心,一億方圓都被封鎖。
任何家族勢力,都不得離開半步。
“百花藍,你與劍軒第八峰峰主,不是表親關系嗎?平日裡也互相走動,關系和睦,你不妨傳訊問一問她,劍軒為何對我們痛下殺手?”陸中天眉宇間滿是焦急。
他的佔卜,卜測不到任何頭緒。
不僅是此事參與者太多,更重要的是,出動的都是劍軒裡有數的高手。
百花藍焦頭爛額,道:“沒用,我早就聯系過她,但……她隻回應了我一句,讓我好自為之。”
言外之意,對她棄之不顧,撇清了關系。
屋中,慕容風尚算鎮定,思索道:“諸位,劍軒既然想滅我們,為什麽在形成合圍時,又突然停止繼續殺戮,隻困不殺?”
陸中天目光微閃,道:“我想,多半是主策者被其他事情耽擱,暫時無暇顧及我們,一旦抽回手,對我等就是雷霆轟殺。”
慕容風頷首:“不錯,所以我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自救!”
他目中含著精光,望向薛雲天,道:“薛兄,生死存亡時刻,還望薛兄莫要搭救,速請薛羽賢侄出面,再有他請動星辰閣,如此,我們還有一線生機,否則,以劍軒殺我們如屠狗的作風來看,我們難逃一死。”
薛雲天苦笑,道:“不滿諸位,薛羽近日已經離開雙星島。”
“什麽?他在這個節骨眼上走掉?”百花藍驚道:“為什麽會走?又去向哪裡?”
薛雲天歎道:“是外出遊歷,去往何方,只有他知道。”
父親,怎會不知兒子去向?
本是疑問重重的話,可此刻慌亂的他們,未曾聽出弦外之音。
慕容風沉思道:“不急,縱然薛羽賢侄離開,但薛兄若向星辰閣求救,看在薛羽是薛家一族的份上,星辰閣斷無袖手旁觀之禮。”
其余人紛紛將星辰閣視作唯一希望,無不希冀般凝視薛雲天。
無奈之下,薛雲天道:“好吧,我試試。”
薛家在亂星島上,常年駐扎有一兩個薛家之人,搜集重要資源。
此刻聯系上他們,便可將此地之事傳達給星辰閣。
然而,灌輸神力後,薛家的傳訊法器,竟紋絲不動。
薛雲天臉色也跟著沉下來,幾次嘗試後,頹然坐下,長長歎息:“通往外界的傳訊,也被阻斷!劍軒,是有備而來啊!”
什麽?連外界傳訊也阻斷?
其余道主紛紛聯系家族,結果,一模一樣!
劍軒定然動用了大型陣法,鎖死這一片區域與外界的聯系。
眾人無不陷入絕望中,他們已成甕中之鱉,生死存亡,全看劍軒何時騰出手。
而劍軒,依然在大張旗鼓尋找蘇羽。
從最初的千星島,短短三月中,覆蓋了整個劍軒海域。
絕大部分島嶼加入行動,哪怕那些登門拜訪過薛家的,為了利益,也加入了搜捕蘇羽的行動中。
搜捕行動的浩大,可以說超越任何一次,堪稱史無前例。
此時的蘇羽,可謂是全民公敵。
劍軒雖大,卻無蘇羽藏身之地。
然而,如此空前的搜捕行動,竟然沒有蘇羽半點消息。
他仿佛人間蒸發,直接消失。
千星島附近,所有島嶼乃至海底,真的被挖地三尺,人人都被排查。
蘇羽痕跡,沒有發現一絲一毫。
劍如雄逐漸坐不住,他相信無人敢包庇薛羽,更相信如此浩大的搜捕行動下,蘇羽不可能不露出絲毫痕跡。
但為何,就是不見蹤影?
難道有,暗中勾結,幫助蘇羽逃離?
念及至此,劍如雄眉毛深深擰起。
三個月了,還未找到,這意味找到蘇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柄石龍骨劍,若古籍描述無誤,應該是龍族至寶,王權龍尊劍,是歷代龍皇的信物,持龍劍者,為當代龍皇!”劍如雄神色陰沉。
這是為什麽,他不惜代價,也要尋回此劍的緣故。
王權龍尊劍,得到此劍,就是天地皇者,他也無所畏懼,更何況區區星辰閣分部。
遺憾的是,事情未能如他所願。
王權龍尊劍不知所蹤,他仍然是普通的劍軒之主,仍然要在星辰閣面前低下頭。
深深怒意湧動心間。
“走,回去!”劍如雄放棄尋找,一腔殺意滌蕩於話語中:“殺光他們!尤其是,薛家!”
搶走他改變一生命運的至寶,唯有一死。
劍非命也陰沉著臉色,殺意盎然。
劍軒飛黃騰達的機會,竟被幾個螻蟻生生掐滅,如此滔天大恨,不將他們剝皮拔骨,難泄心頭巨恨!
一無所獲的劍軒,沿著蛇洞,返回了惡鬼海峽。
劍如雄陰沉著面龐,一言不發直衝海面,率領眾人,如黑雲壓城般,籠罩向雙星島。
拓跋英跟隨在後,當路過海峽時,腳步一頓,沒有跟隨他們衝出海面,而是露出幾抹熾熱之色,盯向峽谷深處。
他清楚記得,那條青銅霸主級別的巨蛇,墜入了海峽深處。
劍軒急切要抓回蘇羽,所以無心收起此物。
“青銅霸主的巨蛇,任何部位都是價值連城的瑰寶,更甚者,若能從中提煉出巨蛇的精髓,所不定有突破霸主的契機呢?”拓跋英磨蹭到最後,鬼鬼祟祟的潛下去。
不過,聰明的並非只有他一人。
“拓跋家主,你這是準備幹什麽啊?”劍非命雙手背負,哂笑盯著他。
拓跋英渾身一僵,立刻找到借口道:“在下想前往下方檢查一番,萬一薛羽那廝,就藏身下面呢?”
劍非命似笑非笑了一下,揮了揮手:“去幫助父親圍剿雙星島吧,青銅級別的生靈,對劍軒而言,也是不可多得的財富,你還不夠資格染指。”
拓跋英心中雖怒,面上只能唯唯諾諾,離開了此地。
劍非命盯了他背影一眼,嘴角勾起譏諷之色,便隻身落向峽谷最深處。
冷絕的寒氣,對於二重天洞府界尊的他而言,形若無物。
幾個呼吸,他就落到了峽谷深處。
不出所料,巨蛇斷裂為幾截的身軀,依舊安靜躺在峽谷底部。
劍非命取出一枚儲物器,將蛇屍一一收起。
收著收著,劍非命冷不丁瞧見,峽谷底部,竟有一座盤膝而坐的雕像。
海底的塵埃,落滿全身,將半截身軀埋入泥中。
雕像渾身明滅不定閃爍著萬道光芒,色彩各異,顯得極為玄妙。
更為奇特的是,一盞若有若無的破舊油燈,懸浮在雕像頭頂,時而閃爍,時而安靜。
油燈將四周一切都燃燒,神氣、寒冰、海水……
燃燒後,自油燈內散發出一縷縷微弱的九彩之氣。
那九彩之氣極為玄妙,升而為雨,落而為塵,中而化作各種小型的生靈。
奇妙非凡,仿佛這縷氣體,創造了一個小型天地。
劍非命看得怔然無比,腦海中閃過許多信息,直至一物出現腦海中,引他一聲驚詫:“天呐,是開辟天地的第一氣,太初氣!!”
其神色間,被激動溢滿。
太初氣,繁衍整個太初界的神秘之氣。
關於此物的作用,太多太多,據說,許多天地皇者, 都在苦苦尋覓太初氣。
傳說是為了走向更高的層次,必備之物。
但每一縷,都珍貴得無以複加。
紫夢皇者,曾經公開懸賞,一縷太初氣,賞賜一頭青銅霸主級的靈寵。
而眼前的雕像,哪裡只有一絲?是源源不斷,誕生新的太初氣!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
聰明如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發現了怎樣驚天動地的巨寶。
莫說天地皇者會爭搶,即便是那更高的存在,也會加入爭奪啊!
激動中,他興奮的低聲咆哮撲了上去,一把抱住雕像,神情流露著瘋狂的喜悅:“哈哈哈,我劍非命也有大氣運,竟被我發現了逆天奇寶!!”
然而,冷不丁,他忽然察覺到,懷中的雕像,輕輕晃了晃,仿佛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