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離開身體，整體實力最少虛弱一半。

　而且，那座山的漩渦，明顯不僅僅是將靈魂洗出來那麽簡單。

　兩人靈魂飛離身軀後。

　感受到的吞噬之力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更為強盛。

　二人不受控制的向著聖山的漩渦而去。

　並且是同時被多道漩渦吞噬，令他們的靈魂被各種力量吞噬，有種快要分裂的劇痛之感。

　小蝶靈魂裡傳達一股懼意。

　立刻隔空操控身軀，做出反應，試圖將這一部分聖山吞噬掉。

　然而，其傳達的意志，都被漩渦吞噬掉。

　“沒用的，天地萬物，都誕生於聖山，你的靈魂是如此，意志同樣是如此，聖山現在想要收回，你如何反抗呢?”石胎天子恢復高高在上的淡漠之色。

　小蝶面沉入水。

　普通生靈是無法和聖山為敵的。

　可正在此刻，蘇羽忽然沉靜道:“是嗎?我試試！”

　他隔空向自己的身體傳達意志。

　驚奇的是。

　小蝶都沒能調動自己的身軀，蘇羽竟然成功了！

　起初其身體先是停滯。

　可當其心髒跳動一下後，就立刻活動起來，跑過來，一把將蘇羽的靈魂重新拉進身體裡。

　並且，伴隨心跳加速。

　那來自聖山的吞噬之力，對於蘇羽，竟然不再有效果。

　石胎天子吃了一驚:“你心髒是……鏡花天子的?”

　若說太初之中，有誰不是聖山衍化出來的。

　那就只有石胎天子。

　依靠此心髒，蘇羽當然不懼漩渦的吞噬。

　重新掌控身體。

　蘇羽伸手一招，將小蝶的靈魂擒住，按回了身體之中。

　同時。

　為避免小蝶的靈魂再次被吸出，便將其抱在懷裡。

　小蝶臉一紅，狠狠刮蘇羽一眼:“等我活下來再找你算帳！”

　言畢。

　立刻扇動背後的羽翼，吞噬聖山。

　石胎天子皺眉:“真夠麻煩的。”

　聖山立刻遠離，從天庭的頭頂迅速飛離。

　蘇羽有心追捕，但不敢遠離天庭。

　怎麽看，紀元毀滅都不曾結束。

　因為出現的只是聖山一小部分。

　天地恢復平靜。

　他們暫時平穩下來。

　小蝶抬起腳掌，狠狠踩了蘇羽腳背一下，紅著臉嗔道:“還不松開?”

　蘇羽放開小蝶，哭笑不得:“能講點道理嗎?”

　他不那樣做，小蝶的靈魂早被聖山帶走。

　小蝶粉拳一握，道:“道理就是，你欺負我，一如既往的欺負！”

　看來，當初她還年幼的時候。

　蘇羽騙她辛辛苦苦偷來的東西，給其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此刻。

　蘇羽才有閑暇正視小蝶。

　此時的小蝶，比之青年時期的小蝶，多了一分成熟和自然。

　眉宇間自有一股魅惑。

　不再如此前那般，刻意冷傲視人。

　尤為特別的是，她雙眼的瞳孔，變成了蝴蝶形狀。

　一眨一眨，宛如兩隻蝴蝶在眼瞳之中飛舞。

　十分特別。

　只不過，那雙蝴蝶好似缺乏靈動。

　蘇羽思忖:“還未進化完全嗎?”

　剛才，小蝶是主動破繭而出。

　可想而知，十有八九是發現蘇羽遭到危險，中途放棄。

　小蝶腦袋別過去，不看蘇羽，鼻孔輕哼:“你說呢?”

　蘇羽心中一陣歉意。

　小蝶為了本次進化，準備數百年時間。

　結果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有補救之法嗎?”蘇羽問道。

　小蝶搖搖頭，小臉微微一暗:“不知道。”

　她得到的傳承記憶，本就斷斷續續。

　類似進化中斷，如何彌補的記憶，從未出現過。

　此時。

　孽女飛出來。

　剛好聽到雙方交談，她若有深意盯了眼小蝶，道:“你若舍得天子之心的話，或許能補救。”

　蘇羽聞言肅然。

　孽女憑借曾經的地位，掌握的信息數不勝數。

　她如此說，定然是有所依據的。

　“一顆心都舍棄嗎?”蘇羽問道。

　孽女淡然道:“當然不是！只需要一滴心頭血就行。”

　“一滴血就足夠?”比想象中簡單很多。

　孽女點頭:“是！一滴血就可以！因為她是變異九彩混沌蝶，最好的補品就是混沌，而你的心髒，乃是石胎天子之一的鏡花天子心髒。”

　“其心髒之中，俱是混沌之力。”

　傳說，石胎天子來自於混沌。

　他們的心髒蘊含混沌之力，毫不奇怪。

　蘇羽不由想起了九幽古神。

　她見識到魔化蘇羽，釋放出寂滅元雷後，曾經說過，蘇羽是混沌……

　難道，也是因為心髒而起嗎?

　還是說，他另有誤會?

　“師弟，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也能給我一滴心頭之血。”孽女將蘇羽的思緒拉回來。

　蘇羽詫異:“你?”

　她要心頭之血幹什麽?

　孽女道:“我曾經是鏡花天子一部分身軀的容器，體內亦有一股混沌之力，如果能給我一滴血，我有把握，恢復巔峰時期的一部分力量。”

　蘇羽眼前頓時一亮。

　孽女最強盛時期，號稱天子之下第一人。

　但接觸至今。

　不論是和其曾經的半邊身軀為敵，還是如今同一戰線。

　都感受不到那股天子之下第一人的強大。

　“你的實力，真有傳言那麽強大嗎?”蘇羽道出心中的疑惑。

　孽女望向天外。

　良久，點了點頭，又搖搖頭:“是，也不是！”

　“紀元初年，我成名之後，挑戰過天下一切有名強者，當代八大主宰，數位古神，全都敗在我手中！”

　“包括九龍古神，是我，將他打入了道淵的深淵。”

　“因此，有人稱我天子之下第一人。”

　蘇羽心中震動。

　當年的九龍古神失蹤於道淵，原來是孽女所為。

　只是，她想不到的是，九龍古神在深淵之中另有造化，非但沒有死，反而蛻變成為一種更為強大的存在。

　“但，那只是表面而已，太初之中，還有一些我不曾觸及到的強大存在！”

　蘇羽目光輕輕一閃:“比如呢?”

　“比如，九星文明的渡噩大能！”孽女神情凝重許多。

　渡噩?

　渡噩蓮座蘇羽知道，渡噩大能又是什麽?

　孽女緩緩道:“九星文明從未經歷紀元毀滅，那裡是混沌之民，和臣服於混沌的勢力駐留之地。”

　“你可以想象一下，沒有紀元毀滅的他們，經歷過了多少個紀元?”

　只要生命足夠綿長。

　橫跨數個紀元都有可能。

　“歷經數個紀元的修煉，他們實力又有多麽強大?”

　答案是，無法估量。

　“那些歷經一個紀元以上而不滅的存在，都可稱之為渡噩大能，我從未與他們交過手，所以，絕對沒有資格自稱天子之下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