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明白自己錯過好東西時，已有八九位陰陽長老齊齊聚集於新開業的問酒中。
　　其中赫然就有居住不遠的迎風笑。
　　當注意到掌櫃是一位銀發公子，迎風笑微微驚訝:“是你！”
　　他不就是皇甫烈陽準備向自己推薦的弟子嗎?
　　“你是掌櫃?”迎風笑問道。
　　銀發公子搖搖頭:“確切說，我是東家，掌櫃另外請來了專人擔任，出來接客吧。”
　　“好嘞！”
　　從後堂裡走出一個衣冠楚楚的青年，精神飽滿，含著職業式微笑。
　　“東家。”來者自然是皇甫烈陽。
　　“有客人來，你負責招待吧。”蘇羽順手將那壺引發諸多陰陽長老注目的酒壺交給皇甫烈陽。
　　“是，東家放心吧。”
　　不錯，正是他們買下廢棄的雲香齋，蓋起嶄新的酒樓，名為問酒。
　　“各位長老，請問你們打算要多少?”皇甫烈陽面帶微笑。
　　“一壺，我全要！”
　　皇甫烈陽頷首，道:“一滴是三千萬神石，一壺呢有一百滴，折合起來是三十億神石。”
　　“三……三十億?”問話的陰陽長老劇烈咳嗽，瞪圓了眼睛:“這，這會不會太貴?與純陽一個價。”
　　“不貴！純陽充其量只能微弱的增進修為，但我們的太虛，每一滴都飽含濃鬱的太初氣，太初氣能幹什麽，就不用我這個小輩多做贅述吧?各位長老應該比我更為清楚。”
　　一眾陰陽長老臉色變化不定。
　　如他們這等境界，純陽那樣的名酒很難對他們造成吸引力，很少會有長老花費重金購買純陽，通常都是弟子一輩湊熱鬧。
　　如今他們為何群聚於此，心知肚明。
　　因為就在剛才，他們突然感知到一股異樣的氣息出現。
　　那，正是太初界稀少萬分的太初氣。
　　其稀缺程度，堪比九陰丹。
　　五星文明創立至今，只有偶爾才在一些非常遠古的地域發現過太初氣。
　　一經出現，基本就被搶購一空。
　　太初氣是開天辟地的第一縷氣，天地萬物，均由太初氣衍化而來。
　　他們雖無法讓太初氣衍化成為任何他們想要的東西，但，若是吞服後，滋潤他們的法則鎖鏈，可以令法則更為牢固。
　　法則強固，不僅僅能夠讓他們法則鎖鏈威力更為強盛。
　　更為重要的是，法則堅硬與否涉及到日後突破道主的關鍵所在。
　　比起微弱的修為進步，能夠淬煉法則的神物更為稀罕。
　　賣出三千萬完全值這個價。
　　“先來一滴，看看效果再說！”一個陰陽長老思索後，選擇嘗試。
　　“嗯，我也來一滴吧。”
　　……
　　十二個長老各自購買一滴，唯獨迎風笑踟躕半晌才上前，露出微笑:“烈陽啊，想不到你們如此了得，能弄出太初氣的神酒，實在是後生可畏啊！”
　　皇甫烈陽職業式的微笑:“迎長老過獎。”
　　迎風笑笑容深一分，道:“有空來府邸坐一坐吧，順便可以指點一下你的修煉。”
　　話語中的示好意味再明白不過。
　　皇甫烈陽心中微動，有那麽刹那，仿佛看到當年迎風笑慈祥指點他的場景。
　　但僅僅是一刹那。
　　對於虛假的過去，他再無絲毫眷戀。
　　“迎長老事務繁忙，怎能驚擾你?”皇甫烈陽委婉拒絕，道:“迎長老也要太虛嗎?”
　　迎風笑籠絡不得，心中失望。
　　一絲懊悔浮現心中，皇甫烈陽認識這樣的朋友為什麽不早說呢?
　　若是說明白，當日也不會那般絕情。
　　現在再想恢復關系，隻怕難如登天。
　　原來，他依然看不上皇甫烈陽，看上的乃是蘇羽手中的太虛。
　　心想若能將蘇羽拉攏到自己弟子名下，這太虛酒從何而來，如何釀製還怕弄不明白嗎?
　　只可惜，皇甫烈陽沒有給他機會。
　　“那就來一滴，先試試。”迎風笑道。
　　一眾長老得到太虛，並未離去，就在酒樓內當場吞服，以其淬煉法則，觀看效果。
　　“好精純的太初氣，是上乘品次！”幾位陰陽長老服用過後，眼露精光。
　　太初氣也有精純與否之分，有些太初氣存在太久，不慎被雜質浸染，導致純度不夠，效果自然會大打折扣。
　　可眼下太虛中的太初氣，精純得不可思議，竟無半點雜質可言。
　　此酒隻賣三千萬一滴，委實是良心價。
　　至少相比於純陽是如此！
　　“我再來十滴！”
　　“二十滴！”
　　“五滴！”
　　確定太虛的真實效果，陰陽長老們一擲上億神石。
　　“抱歉，只剩下八十八滴，每人最多隻限十滴。”
　　迎風笑蹙眉:“只有這一壺嗎?”
　　皇甫烈陽含笑:“太虛的釀製過程異常複雜，一月才能釀製三壺而已，今日乃是開業大典，額外允許售賣一壺，以後則每日限量十滴。”
　　諸多陰陽長老雖不悅，但無奈接受。
　　純陽尚且每日限量，何況是更為珍貴的太虛?
　　“十滴就十滴吧。”
　　如此，最後一滴純陽賣完時，進帳三十億神石。
　　“皇甫掌櫃，打個商量，每日十滴實在太稀少，完全不夠我們用，可否讓你們東家再想想辦法，多釀製幾壺?”一個陰陽長老道出在場人的心中所想。
　　皇甫烈陽沉吟道:“規矩就是規矩，按理而言不能變，不過，我們東家考慮過諸位長老的需求，所以，他說爭取額外多釀製一壺。”
　　聞言，幾位陰陽長老神色微松。
　　還好，多出一壺效果更好。
　　“不過，那一壺不再用錢交換，而是以九陰丹碎片兌換，一滴太虛，一枚九陰丹碎片。”
　　聞言，陰陽長老們臉色變化。
　　“九陰丹碎片，這……不劃算吧?”迎風笑遲疑道。
　　因為九陰丹過去稀缺的緣故，所以太極宗內兌換九陰丹，全憑弟子們表現。
　　若是立下功勞，則有機會獲得一枚九陰丹圖樣的碎片。
　　當湊齊一百枚圖樣碎片，則可憑借完整的圖樣向天長老申請九陰丹。
　　難能可貴的是，兌換者不限制是否為宗門弟子。
　　倘若你有能力從不同渠道湊齊一百枚碎片，太極宗一律兌換。
　　這也是為何，太極宗深受擁戴的緣故。
　　某些方面，他並未將宗門與文明隔絕，讓宗門之外的弟子也有得到資源的機會。
　　只不過，很少有弟子會將九陰丹碎片拿出去交換東西。
　　九陰丹事關到皇者層次的修煉，如非迫不得已，很少有人會願意如此做。
　　所以，一乾陰陽長老均露出不情願的表情。
　　皇甫烈陽道:“我們隻提供限額太虛，想要額外得到，自然要付出更為高昂的代價，當然，我們並不強迫，決定權在諸位長老手中。”
　　一行長老思索再三，放棄這個打算。
　　手中的十滴足夠他們修煉一陣，還沒有到需要犧牲九陰丹碎片的地步。
　　目送他們離開，皇甫烈陽關上門，悠閑的伸了伸懶腰:“十天的量賣完，可以休息咯。”
　　把玩著十幾口神石錢袋，皇甫烈陽來到酒樓的後院。
　　蘇羽坐在院中，身前擺放一瓶蘊含太初氣的酒，隨口就喝。
　　“過來喝一杯。”
　　皇甫烈陽面露絲絲後怕的搖頭:“不了！我已經喝吐了！”
　　建造酒樓的一個月裡，蘇羽將皇甫烈陽當做小白鼠，不斷的調製蘊含太初氣的神酒，讓他嘗試味道。
　　至今算起來，喝下的太虛，不下於一百壺。
　　現在是一滴都不想再喝。
　　“這可是三千萬一滴的太虛，你確定不喝?”蘇羽玩味道。
　　皇甫烈陽好笑:“這話給外人說去吧，你隨手勾兌出一萬壺，卻每月隻賣三壺，吊著他們的胃口，更將價格捧得高高的，心真黑啊！”
　　蘇羽笑而不語。
　　太虛的調製其實很簡單，他前往太虛玄宮，從裡面帶出一些蘊含太初氣的東西，將他們磨碎後，勾兌成液體狀。
　　論味道，自然談不上美味。
　　但裡面的太初氣卻是實打實的。
　　因此，高階的皇者會趨之若鶩，花費數千萬的神石購買。
　　至於每月隻賣三壺，則是策略。
　　精明的商人都明白一個道理，奇貨可居！
　　太虛越多越不值錢，越少反而越珍貴。
　　賣出的三壺，是吊起他們胃口，讓他們還想繼續再買。
　　而想再買，就要用九陰丹碎片兌換。
　　這，才是蘇羽建立問酒的目的。
　　“不過，你說那些陰陽長老，真的會舍得用九陰丹碎片來額外兌換?”皇甫烈陽仍有幾分不踏實。
　　曾經身為太極宗的弟子，他非常明白九陰丹碎片的珍貴。
　　他在宗門數千年，隻得到三枚九陰丹碎片而已。
　　碎片之難得，可見何等困難。
　　“當他們買不到限量太虛的時候，自然會用九陰丹碎片兌換。”蘇羽淡淡一笑，為何隻賣三壺的道理就在這裡。
　　下一次買太虛的人，或許就不止他們十二人。
　　嘗到過太虛的甜頭，還有幾位長老能夠忍住呢?
　　十天后。
　　來買太虛的人多了幾張陌生面孔，有的是陰陽長老，有的是三冠皇者級別的高階弟子。
　　看起來，太虛的消息已經小范圍傳播開。
　　每人限購十滴，但購買的人數略多於上一次，出現了競價的局面。
　　最後以三千一百萬每滴的價格賣出。
　　後續趕來的陰陽長老，因為事情耽擱，沒能買到，倍感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