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這時,蘇羽掌心一道巫族道具急促閃爍,那是距離此地十萬裡的斥候發出的強烈警告。
哢擦——
緊接著,王輕臣手中的生命牌發出輕微的哢擦聲。
是那位斥候,剛剛發出緊急傳訊,立刻死亡。
滴滴——
很快,五萬裡之外的斥候發出警告,不多時死亡。
接著,是三萬裡!
兩萬裡!
一萬裡!
城牆上能聽到眾位將領砰砰的心跳聲,極端的壓迫令他們沉重無比。
敵軍來勢之凶猛,太過可怕。
近了!
五千裡!
他們已經能感知到,地面上傳來的劇烈的動靜,連同整座城池也顫動。
城外陣法封印,立刻運轉,將震動的城牆穩定住。
三千裡!
隻聞無邊悶雷轟鳴,伴隨著大地越來越劇烈的顫動,似如大劫將至一般,給人靈魂深處的衝擊。
即便陣法全開,也擋不住那撼天動地的轟鳴。
一千裡!
已經能看到,天地交界處,一層滾滾黑浪,填滿了天地。
如無邊巨浪,迎面撲打而來。
在延綿無邊無際的黑色浪潮下,偌大的盛京城,如若一葉扁舟,顯得渺小不堪,隨時可能傾覆。
那等排天倒海的氣勢,令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八位統領,再度陷入極度恐慌。
“怎……怎麽可能有那麽多敵軍?”
“不好!大事不妙,當年巫族與神域大戰,都未曾出現過如此之多的士兵,僅憑我們的陣法,根本擋不住!”
慌亂如野草,在人心中瘋狂暴漲。
城牆上,一些臉色發白的降臨,忍不住後退。
只是剛退,一記金光飛過去,將他們項上人頭斬落。
“臨陣退縮,斬!”
“動搖軍心,斬!”
蘇羽目蘊冷光,低沉冷喝:“敵軍來勢洶湧,你們退縮,他們會放過你們?”
血腥的場面,冰冷的話語,令恐慌者渾身一個機靈。
是呀,這不是部落之間的戰鬥,若認輸可投降。
這是巫族與神域之間的戰爭,沒有投降,只有殺與被殺,只有守城與被屠戮一空。
梵京下場就是最好例子。
被蘇羽言語刺激,城牆上將領咬咬牙,強壓心驚膽戰,努力克制自己。
五百裡!
天空和大地一片漆黑,被黑色浪潮全部吞沒。
那末日一樣的場景,令人心生絕望。
轟隆隆——
漫天都是驚雷,將盛京震得轟然欲墜。
城中所有生靈都驚恐逃入了屋內,彼此相擁,祈禱災難不要降臨。
或許,他們的祈禱靈驗,竟出現了奇跡。
鋪天蓋地的黑色浪潮,撲向了盛京城。
然而,卻在衝擊盛京城前,突然一分為二,繞過了盛京。
伴隨炸雷般的轟鳴,從耳畔呼嘯而過,黑色洪流漸漸遠去,那雷鳴聲音亦漸行漸遠。
所有人都怔住,敵軍走了?
說好的大戰呢?
唯有城牆上的將領們,才明白發生了什麽?
八位統帥面色蒼白,心髒仍然不爭氣的噗通跳動,似是從鬼門關前走過一遭。
“大帥,那是……是獸潮?”一位統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
蘇羽冷淡道:“如此近距離,還未看清楚?”
真是獸潮!!
王輕臣一個激靈:“是逆天寒星製造的獸潮?”
不錯,那龐大無比的漆黑浪潮,並非他們想象中的大軍,而是無數種類各異的凶獸!
黑木林輻射大半個迷失國度,最不缺的就是凶獸!
他們不知以什麽方法,驅趕如此龐大的獸潮在黑木林中奔騰。
這些獸潮對上單個生靈,當然足夠將他們瞬間碾殺,但對上盛京,卻唯有繞路而行。
“他為什麽這樣做?”王輕臣道:“獸潮若能毀滅一個京都,億萬年中,我們早已不複存在。”
以兩京的防禦,獸潮是無濟於事的!
蘇羽明眸閃爍深邃慧光,好整以暇道:“還用想嗎?當然是逆天寒星的老套路,聲東擊西!我想,在獸潮吸引我們的時候,他們在我們後方動了手腳吧?”
“什麽?”王輕臣猛然回首望向盛京城另一面。
他們位於正東方向,正對梵京。
如果敵人來襲,理論上而言,必是東方。
可西方……他們並未著重防守。
西城門。
巨門有巫族精兵強將鎮守,尤其是城門之外的陣法樞紐,更是在三位白發蒼蒼的巫族老者團團保護之下。
誰想破壞樞紐,毀掉陣法,除非是踏著他們的屍體走過去。
這時,獸潮來襲。
無邊的聲勢,如若末日般駭人,將西城門上空籠罩得漆黑一片,令人心驚膽戰。
就在這時!
一位族老眼神陡然凌厲,體表波動的巫力散去,竟爆發出一股神力,還是極為精純的三重天神力!
他一聲大吼,猝然出手。
兩位族老未曾提防,被他拍碎了身子,重傷瀕死。
“秋老,你怎麽……你不是秋老,你是誰?”他們震驚發現,與他們朝夕相伴的秋老,竟是神域之民。
他身上的巫力波動, 全靠貼身的特殊衣衫散發出來。
“秋老?呵呵!”神域之人背負著雙手,咧嘴冷笑:“老夫早就送他上路了!”
說著,其容顏變幻,竟是一種格外特殊的易容術。
他殺死了秋老,頂替他在巫族生活。
更為奇妙的是,若是蘇羽在此,一定能認出他是誰!
“不可能!盛京從不收留陌生神域之人,你是怎麽無聲無息闖進來,殺死秋老頂替他的?”
神域之人譏諷笑道:“何須無聲無息?我和同伴們,可是你們親自帶進來的!”
兩位族老怔了怔,旋即眼中迸射出不可置信之色,吃驚道:“你們是上次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