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

　周辰點點頭，冷冷地看著陸堅，過了一會兒才對他說:“用外套蒙住頭，我不想你的血濺到身上。”

　故意這麽說，是為了引發他的殊死抵抗，自己便可以順理成章地痛下殺手。

　這麽做倒不是虛偽，而是心裡清楚，自己還沒有冷酷到殺人不眨眼的那種程度。

　可是，陸堅這家夥竟好像認命了一樣，並沒有一丁點抵抗的意思，只是古怪一笑，慢悠悠拉開夾克拉鏈，非常配合地掀起來，把自己的腦袋蒙了起來。

　他只是說了句:“找個風景好的地方把我埋了，別讓我爛在這裡。”

　“是的，我也不想給人家房東心裡添堵。”

　畢竟是租的房子，沒必要連累房東。周辰站起身，槍口朝下，頂住了他的腦袋。

　當然了，面對死亡的時候，世間又有幾人能夠一點不怕。

　噗！

　周辰稍稍遲疑了一下，還是毅然地扣動了扳機，子彈從陸堅的頂門穿進去，巨大動能絞爛了他的腦組織，又穿過脖頸，深深地留在了胸腔裡。

　腦袋上只有一個小小的血洞，被夾克外套蒙著，沒有一滴血濺出來。

　立即斃命！

　周辰扶住陸堅的肩膀，不讓他歪倒，然後心念一動，把他整個人收進了儲物手鐲。

　低階的儲物法寶並不能儲藏活物。但可以裝載屍體。

　草菅人命?濫用私刑?

　隨便吧，怎麽說都行。周辰只是覺得，這個人必須死。必須為死不瞑目的潘素婷做點什麽。

　潘素婷，何其可憐的一個女人，淳樸、善良、正直、堅強，長得又不難看……相信，無論她嫁給誰，都會恪守本分，勤勞節儉，踏踏實實地和那個男人過日子。

　按說，這樣的女人應該有一個深愛她的丈夫好好的待她。應該有一個溫暖的家庭好好的享受人生。

　可她，先是被負心的未婚夫拋棄，再被一個變態的家夥凌、辱了一個多月，最後又被一個冷血的家夥綁上繩子吊死在房梁上。

　她來世間走的這一遭，除了痛苦和屈辱，何曾享受過什麽?這樣的一個好女人……

　周辰雖沒有見過她，都覺得有些心痛。是的，要為她做點事情，除了陸堅。還有戰剛，這兩個家夥，都得死！

　卻不能走什麽法律途徑了，因為沒法走。

　陸堅這家夥。即便把他交給警方，他也會一聲不吭，咬死牙關一個字都不會說。拿不出切實有效的證據。依照法律程序，能把他怎麽樣呢?

　而且。這家夥還有精神病的病史，即便證據確鑿。都不會被判死刑。

　周辰早就以讀心術了解到，他不是真有精神病，而只是心理變態，所謂的病史，只是做職業槍手之前，故意裝瘋，進了精神病醫院待了半年，給自己弄了個免死金牌。

　現在的黑社會，已經不是早期的那些土流氓了，某些黑、道大佬會提前培養一些少年，給他們洗腦，給他們塑形，甚至會把他們送進警察隊伍，為自己提供各個方面的便利或服務，就像電影《無間道》描述的那樣。

　給某個小弟提前弄一份精神病史，那更為簡單，更為容易。

　依靠法律，收拾一個陸堅都有些不切實際，更別提，想要以光明正大的手段對付老謀深算的戰剛了。

　周辰沒有那麽些耐心和精力，況且，戰剛又不是系統設定的宿敵任務，直接以最為簡單的方式除掉他就是了。

　偶爾客串一下殺手，有何不可?

　這之後，周辰開車來到一處無人的海灘，潛入深海，找到自己的寵物深淵銀魚，把陸堅的屍體放出來，以心靈話語對銀魚說:“有興趣吃這種東西嗎?”。

　可以嗎?

　銀魚還是有點智慧不夠，在它看來，這種兩條腿的生物應該是和主人一個等級的，自己真的可以吃掉他嗎?

　“隨便你。”

　周辰淡淡回道:“不想吃，就把他喂魚，然後，你再把那些魚吃掉。”

　靠，這種說法簡直是閑的蛋疼。

　屍體一扔，再不管了，只是心裡面對陸堅的屍體說:“大海的風景就挺不錯，你葬身在此，也不算委屈。“

　塵歸塵，土歸土，人死之後，屍體是喂魚喂蝦，還是喂給蛆蟲，又能有什麽區別?

　所以，等到周辰回到海灘的時候，銀魚已經把陸堅吃得只剩了半截身子，它現在，胃口越來越大了，體長已經達到了四米。

　把他們變成銀魚的糞便，倒也是毀屍滅跡的好辦法。

　這件事全都做完，周辰便覺得，自己的心腸變硬了許多，從今往後，殺個把人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心理波動了吧。

　學壞了嗎?

　幽影卻道:“無所謂好壞，這都是一種必然。宇宙法則都不是萬能的，更何況地球的法律，將來的你，脫離地球，前往其他那些更為殘酷的世界，說不得更得殺他個血流成河。”

　或許吧……

　戰剛的末日肯定不是今天，畢竟他身份不同，即便采取暗殺方式，周辰也得花時間好好的調查和策劃一番。

　六點之前還得去唐煙的公司接她下班，別忘了，咱和她兩個人同樣面臨著國際殺手的威脅呢。

　五點一刻走進唐煙的辦公室，周辰沒心思擼啊擼，就坐在沙發上，靜靜地待著。

　唐煙還在處理公司事務，時不時抬頭看他一眼，一直到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情，這才好奇問道:“今天這是怎麽了，這麽深沉這麽安靜?”

　“剛把一個人喂了魚。”

　在她面前，沒什麽話不能說，周辰低聲回道:“況且，我又不是一個很鬧騰的人。”

　“把誰喂魚了?”

　唐煙急忙追問:“不是從國外過來的某個殺手吧?”

　“想得美。”

　周辰搖搖頭:“月圓之夜的殺手，並不是你想的那麽業余。”

　“不管怎麽說，你又殺人了。”

　唐煙的眼神和語氣，竟顯得有點羨慕。

　“抽時間，給自己找個心理醫生吧。”

　周辰由衷建議:“殺人毫無樂趣可言，相信我，你這樣真不好。”

　“去你的！”

　唐煙罵道:“有什麽資格說我，你這個渾身透著血腥的屠夫！”

　周辰冷冷的瞅著她，像是有些生氣了。唐煙被他這種眼神看得心裡發毛，都有點坐不住了，接下來卻又聽到:“今天吃什麽，烤肉串，還是麻辣燙?”

　“麻辣燙！”

　唐煙沒好氣地回道:“整天麻辣燙麻辣燙的，有那麽好吃嗎?好，老娘我，今天就跟著你嘗一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