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都聽說過陸壓道君有一件神秘的寶物叫做“斬仙飛刀”,每次用之前,都要念上一句“請寶貝轉身”。
這像是一個咒語,更是一種審判。倒在斬仙飛刀之下的仙佛,個個都鼎鼎有名。而且至今也沒有從斬仙飛刀下能活下來的先例。
斬仙飛刀也斬殺過練成不滅金身的妖族大聖。
可以說斬仙飛刀自從出世以來,還沒有失手過,正如大羿的神箭一般。
甚至有人猜測斬仙飛刀是因果大道的詮釋,故而沒有人可以逃避。
如今沈煉可以說,這種猜測是錯的。
斬仙飛刀涉及到的是時光之道,當這件法寶出現時,能將真實宇宙的時光靜止,而那刀光卻可以跳出時光,自由往來。
沈煉的心念確實可以超脫時光的,但這一刻他來不及使喚肉~身,從靜止的時光中掙脫。如果他是道主,絕對是可以反應過來的,可他還不是。
飛刀對準的目標是沈煉的六陽魁首,也就是腦袋。這一抹刀光,似乎包含~著開天辟地般的鋒銳,輕輕巧巧地將沈煉的腦袋從脖子上斬落。
時光又開始流動,沈煉的腦袋和身體已經分離。他的腦袋高懸在空中,天上飛出一隻鵬鳥,將尖銳的喙張開,將沈煉的腦袋叼走。
它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妙,跟斬仙飛刀的配合簡直天衣無縫。
可是很快鵬鳥就尖厲的鳴叫一聲,因為它嘴裡的腦袋消失了,而之前被斬首的沈煉,正好整以暇的呆在原地。
他輕輕一笑,手指在身前畫了一個圈,緊接著那些汪洋恣意的歸墟水就刷刷地流進那個圈子裡,不頃刻周圍就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可見遠處星辰。
虛空陷入詭秘的寂靜當中,沈煉的目光飄蕩在虛空裡。而那隻葫蘆,早已鴻飛冥冥,不知道去了哪裡。
“他的不滅金身,太過古怪了。”陸壓道君出現在歸墟中,這裡全是水,而這些水也並非融在一起,而是不同空間的重疊。
所以那怕是隔了一點距離,實際上都相隔著一個世界,故而外面的人要想闖進來,除非事先做好標記,否則絕難追到他。
陰沉幽邃的玄音在陸壓道君身邊響起,“像是時光回溯的手段,但又不完全是,混元無極果真了得。”
說話的人是妖師,但是就連陸壓道君都不知道妖師真身在何處。
陸壓道君暗罵妖師的老奸巨猾,即使到了這地步,依舊是保命為上,難怪數次大劫,他都能安然無恙,還能撈取好處。如果這次不是為了天界之門,估計以老匹夫的性格,肯定要繼續龜縮在歸墟裡。
“妖師準備怎麽辦?”陸壓道君可是看清楚了之前紫薇玉虛帝君等人的下場,一擊不中下,說實話他已經心虛了,但又舍不得天界之門落在沈煉手上。
妖師的聲音淡淡飄來,道:“等。”
陸壓道君的道心裡突然明晰不少,原來妖師以高深的道行,引動天機,現在太陽古星上藏有天界之門的事,一下子就傳開了。
他暗罵一聲,同時不得不佩服老匹夫的果斷決絕,既然看事不可為,乾脆就把水徹底攪渾。
天界之門可是跟太極圖、盤古幡同一級數的寶物,縱然沈煉有混元無極的境界,也不可能一下子將其收服,屆時諸多大能圍攻,就算他是混元無極,也得吃下大虧。
而且這一次,不信玉虛宮和八景宮還能沉得住氣。
現在沈煉已經是混元無極了,若是讓他得到天界之門,擺明了是讓沈煉毫無阻礙走向最後一步。
這樣的結果,絕不是其他人願意接受的。
沈煉似乎不急著進入太陽古星深處,
而是在外面凝聚了一座法台,他在上面安之若素的行了個金剛坐。太陰仙子道:“我都能感覺到外面有越來越多厲害的人物到來了,你就一點不在意?”
沈煉笑了笑道:“我就是要等他們來,一個個去找上門,太費時間,你看現在多好,他們自己就來了。”
太陰仙子皺眉道:“可這麽多人,你能對付過來?”
沈煉道:“可以嘗試一下。”
太陰仙子奇道:“看來你自己也沒多大把握,何不如先將天界之門取到手,那樣把握自然就大了。”
沈煉微笑道:“莫非你知道天界之門在哪?”
太陰仙子道:“你不是說天界之門在太陽古星??”
“我可沒有這樣說過, 我只是說妖師和陸壓道君是為了天界之門,才一路跟著我的。”沈煉似笑非笑,像是惡作劇成功了一般。
太陰仙子苦笑道:“我分不清你說的是真是假。”
沈煉淡笑一聲,他說的自然是真的。妖師都可以在天機上做文章,何況是他。真正的天界之門,即便是他也算不到在何處。
不過他來太陽星確實要取一件東西,那就是太陽星核。女媧有乾坤鼎,太上有八卦爐,他在昆侖山都找到了一絲關於這些的痕跡。
如今他也要效仿兩位前人,立下一座屬於自己的道爐。太陽星核就很合適,他欲以此練出一件類似八卦爐的寶物,在後面他有大用。
可惜的是陸壓道君和妖師確實老謀深算,跟他鬥了一下,稍微挫折,就不肯再來犯險。否則沈煉便能又除去兩個敵手,為未來鋪平道路。
兩人確實也是命不該絕,沈煉沒有成事,故而也不著惱。
大約人間過了半年,太陽古星周圍的神聖仙佛魔妖大大小小來了約有五十位,個個都有太乙真仙的境界,甚至還有數位大羅中人,其中就有玉虛宮和八景宮的弟子。
不過這些人見沈煉沒有進入古星,故而也不敢上前去挑釁沈煉,大致形成了詭異的平靜。
在諸多神聖中,有一位八~九歲的童子最為特別,他獨自佔據了一個方位,沒有旁人敢靠近。這童子盤膝坐在虛空,膝蓋上橫著一柄黝~黑古樸的長劍。
長劍的劍鞘,紋路清淺。劍鄂上用古樸的道文,刻著“無常”二字,如水一般在流動,注視久了,就讓人有種分不清現實和夢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