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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之生死一線》172 偶遇
一百七十二 偶遇

 一篷篷細迎面打在擋風玻璃上,為雨刷掃出的扇面添加一屋又一層的水霧,雨絲和雨刷你來我往,爭鬥不休,卻誰也不能徹底戰勝誰。

 楊威焦躁地一掌砸在方向盤上破口大罵:“你要下就趕緊下不下就拉倒,磨磨蹭蹭磨磨嘰嘰的幹什麽!”他劇烈的喘著粗氣,暴烈的聲音在裝甲車有限的空間裡被放大了幾倍。他一腳踩在刹車上,優良的製動能力使得慣性讓他整個身體向前傾倒,若不是裝甲車那比普通車大了幾圈的方舟盤抵在他的肚子上,他非一頭撞在防彈的擋風玻璃上不可。

 楊威覺得腹中的腸子好像被頂得攪成了一團,媽的,人倒霉了喝涼水都塞牙!要不是身上還穿了戰術馬夾,還不知道得撞成什麽樣子。

 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麽設計的,裝甲車的方向盤搞那麽大幹什麽,盤面還是平的——裝甲車的擋風玻璃不像普通民用車那樣大,他的正面視野只能看清公路,側面的視野能透過副駕駛座前的窗子看到了點點,左右兩邊乾脆就什麽也看不見!

 如果是好天還能調節升降式坐椅把頭伸出去開車,下雨天就只能憋在車裡……老式裝甲車的駕駛室好像用的還是觀察縫,視界的平面角度倒是不小,可上下的角度差到家!裝甲車改用防彈車窗,視野已經改善太多了。

 ……

 楊威現在看什麽都覺得不順眼,想什麽都覺得心裡煩躁……這到底是怎麽了?他深深地喘著粗氣,額頭頂在冰涼的車窗上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裝甲車轟鳴的引擎慢慢地安靜下來,車廂裡只剩下楊威的呼吸聲不斷地起伏,慢慢地就連細雨打在車上的聲音也變得清晰起來。

 人是群居的動物,楊威不習慣,也沒法適應這樣的孤單。他猛地抬起頭來一口氣深吸到極限,憋在胸口足有十秒鍾才吐出來,總算覺得胸前的憋悶平複了一點。

 “還是乾點有用的吧!”楊威喃喃自語,壓住胸口殘留的憤懣,把檔杆從四檔上摘下來重新掛到一檔上啟動裝甲車。

 剛剛路過臨時營地,因為部隊開進B市,那裡已經廢棄了,除了個殼子什麽也沒剩下,現在的位置大概就是前些天開著皮卡車被截住的地方……任菲的影子頑固地又一次跳進他的腦海,楊威默默輕歎,一腳油門兒踩下去,提高車速強迫自己把心思挪回路面上——裝甲車可不是高檔轎車,即沒有安全帶也沒有安全氣囊!

 幾分鍾後,楊威突然間發現擋風玻璃一角突然出現一點暗色的斑塊,那裡是雨刷抹不到的死角,積聚的雨水讓他的視線通過這裡時變得扭曲模糊,看不清究竟是什麽。

 楊威剛想往前送送身子,避開雨刷死角看看前面究竟是什麽,前面的暗影左右兩側突然像閃光燈般驟然閃亮。

 楊威嚇了跳,下意識地點住刹車——那塊暗斑竟然是輛車?他以前坐車的時候也曾經看到過對面的車這樣做,但他一直不大明白這是什麽意思,眼下路上沒有別的車,不用說這是閃給他看呢!

 他挪了挪位置,湊到雨刷掃出的扇面上往外看,難以置信地眨眨眼再看,還是一樣!

 對面來的哪裡是一輛車,根本就是車隊!他看到的不過是最前面的一號車!

 楊威猛然間像大夢初醒一樣回過神來,按住喉嚨上的麥克風喊:“呼叫呼叫,對面是哪個單位……”耳
機裡只有一片沙沙聲。

 沒回音?頻率不對?他只知道班組的頻率,公共頻道頻率是多少?他對無線電沒什麽了解,一向隻知使用,從來沒打聽過其它的東西,再說沒有點專業知識哪是說說聽聽就能懂的?

 楊威兩下拉開上衣的拉鎖,邊轉動單兵電台的頻率旋鈕邊繼續呼叫:“前方車隊,你們是誰,前方車隊……”他同樣不懂那些亂七八糟的呼叫編號是怎麽分的,只知道通訊兵會把一、二、七、九、零讀成么、兩、拐、勾、動!

 他食指貼在扁平的頻率旋鈕上把所有頻率反覆轉了兩遍也沒聽到任何回音!聽收音機的時候找到頻道至少也會聽到“吱吱嘎嘎”的聲音,怎麽這個東西一點反應也沒有?難道是壞了?

 怎麽辦?

 他吃不準這支車隊究竟是從哪兒來的,撤回基地的前指?不像,前指的車絕大多數都是裝甲車,也就是楊威開的這種用來戰鬥的車,但這支車隊裡各種各樣的卡車佔了絕對多數,但是B市附近還有另外的基地嗎?

 還是說他們是從基地裡逃出來的車隊?任菲會不會就在車上?

 楊威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是否需要下車問問看。

 不用他拿主意,對面來的車隊慢慢停在了路邊,一號車車門一開,走下來一位穿著雨衣,戴著防毒面具的軍人,大步走向裝甲車。

 楊威看他手裡什麽也沒拿,拽過防毒面具扣在臉上,打開駕駛室頂蓋鑽出車外,這才看清了來人領子上貼著兩杠一星的少校軍銜,趕緊搶先敬禮。

 少校還禮說:“少尉,你的姓名!”

 “楊威!”雖然他對這個少校的態度十分不感冒,但官大一級壓死人,

 “車上裝的是什麽?”

 “武器和給養。”楊威心念電轉,這個沒什麽好隱瞞的。

 “開門讓我看一看。”

 這是怎麽了?好像是詢問犯人一樣?楊威還沒搞清楚哪個按鈕管的是後車門,縮回裝甲車裡打開了側面的小門。

 少校根本沒有進車裡的意思,彎腰向車裡掃一眼,點了點頭說:“沒問題了,你是從六號基地出來的吧。”他這一聲不鹹不淡的話音一落,車隊裡至少十幾支對準楊威的步槍悄悄的收了起來,其中有兩挺口徑為12.7毫米的高射機槍!

 大口徑反器材狙擊步槍國內只有少量裝備,但帶有瞄準鏡的12.7高機卻有的是,而且威力不差,只要少校一個手勢或者楊威稍有異動,威力巨大的彈頭就會毫不留情地擊穿裝甲車正面的防彈玻璃,瞬間置楊威於死地——南方軍區發來的消息明確地指出這輛裝甲車的情況不明,為防止車上裝的是吞噬病毒再一次出現感染事件,要求這支部隊查清楚這輛裝甲車的情況。

 “六號基地?”楊威從側門裡鑽出來,疑惑地反問,他還是頭一回聽到個個詞。

 “就是離這兒不遠的那個基地,主任是趙軍長。”少校解釋了一句,這些感染區邊緣的基地原本都是普通的軍營,在感染爆發後才沿著感染區邊界臨時編號,雖然不是什麽保密信息,但這個叫法沒經過刻意宣傳,大多數人並不熟悉。

 楊威伸手從車裡拽出雨衣,聽到少校這句話,像漏氣的皮球一樣癟了氣。如果是從基地逃出來的車隊或者是遇到過基地的車隊,他們還用得著打聽基地
地裡的情況麽?難道他的判斷錯了,逃離基地的車隊沒從這個方向走?

 “少尉?”少校推了楊威一下,“我要知道六號基地的情況!”

 “是!”楊威把雨衣穿在身上,下意識地回答,“六號基地已經沒了,現在裡面全是活死人……你們要去六號基地?”

 楊威拔高了嗓音,滿臉地難以置信。

 “怎麽,不能去嗎?”少校的眼中露出一點點笑意。

 “全是活死人,你們去那兒幹什麽?”連基地裡僅剩的幸存者都離開了,怎麽突然間冒出一支開往基地的部隊?楊威的腦子怎麽轉圈都不夠用,“你們是從哪兒來的?”

 少校一愣,沒想到楊威會問出這種問題,但他想到楊威的來歷之後也就釋然了:“我們的任務是接收六號基地,讓它重新運轉起來……至於說從哪兒來嘛……寶珠河!”

 寶珠河?楊威先是一愣,接著一拍額頭恍然大悟:“你們是清理河道的……那個那個……”他的臉上還扣著防毒面具,這一巴掌拍得一點也不響。

 “對,我們就是清理寶珠河的工兵!”少校說。

 裴揚在幾個基地失去聯系後一直處在極端暴躁的情緒下,等他安排完了調查工作之後才慢慢冷靜下來。

 六號基地處在感染區邊界,基地內儲存了大量武器裝備,萬一這些武器流出感染區外後果不堪設想!裴揚根本擔不起這個責任。

 他和周鎮民通訊的時候說沒有援兵派給他,指的是隸屬於南方軍區的機動部隊,清理河道的部隊保障的是整個寶珠河還有玉江下遊的安全,輕易動不得,但大量武器流入社會同樣不是小問題,裴揚才不得不從工兵團和援一軍中抽調部分部隊,命令他們接管這幾個失去聯系的基地,首要任務就是確保武器不失竊,不能流出感染區!

 但交給周鎮民的轉移任務並沒有變動,一個營的兵力也只有三百多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負擔起整個B市的救援支持工作還是太為難了點,最重要的是人員的缺乏很可能造成後送的幸存者逃離基地,在感染區的情況沒徹底公開前,裴揚必須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

 少校和他的營一直跟著大部隊清理河道裡的屍體,沿河道逐漸向C市接近,但為了不與C市的武裝力量起衝突,他們在距離C市十幾公裡外的停止前進,就地駐扎——感染區裡的情況混亂非常,C市的武裝勢力很可能是普通平民建立的自救組織!

 不久前各基地派兵進入感染區的,援一軍同時開進了C市,派軍進入C市的本意是壓製武裝勢力,逼迫他們交出武器,以便和平地解決不法武裝組織,可援一軍的先頭部隊剛進入C市就遭到了襲擊,被迫與不明武裝進行了一場小規模的戰鬥。

 感染區內的特殊情況,根本沒有武裝勢力的詳細情報,援一軍到現在還沒搞清楚武裝勢力的人員成份和組織結構,也就拿不出有針對性的有效計劃。

 雖然援一軍擁有先進的武器裝備,但巷戰在全世界來說都是個難題,因此清剿武裝勢力的進度一拖再拖,因為不願過份逼迫這個組織,所以進度非常的小。

 每天寶珠河裡都有新的死屍出現,衛星偵察顯示寶珠河上遊未發現屍體,那麽河中的死屍肯定是來源於C市,所以援一軍一天不能控制局勢,清理部隊就不能撤退。

 這一次從援一軍抽了四個營的兵力,他
們在C市的行動只能接著拖下去。

 南方軍區的命令下達前,清理河道的工兵部隊已經在河岸上駐扎了三天,以急行軍的速度奔向六號基地,他們才剛剛從斷橋的位置開上公路幾分鍾,如果楊威再開快一點搶先開過斷橋上的鋼架橋,雙方就會直接錯過去。

 楊威當然不可能知道這些背後的故事,他聽到這支部隊是為了接收六號基地,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必須繼續向B市進發!部隊是個講紀律的地方,如果接受了少校的領導和他們一起回基地,得什麽時候才能有機會離開?

 “少校,我早晨剛從軍區回基地,到基地的時候感染已經發生了,知道的情況並不多。基地裡所有的庫房都開著,武器庫門也撞壞了,到底有多少人感染之類的情況我並不清楚,”他的大腦急速運轉,利用講述基地的情況的機會爭取時間琢磨對策,“還有,你知道通往感染區外的公路都截斷了吧?”

 少校點點頭沒說話。

 “這條公路斷口部分的值班人員都遇難了,只有一個人叫白柳的少尉幸存。”楊威咬牙切齒,但並沒有多說。

 楊威就是個普通人,不是什麽相逢恩仇泯一笑的君子。信奉的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他不是不想把白柳的事說出來,但白柳比他在部隊呆的時間長,門路和人脈都要廣得多,這件事又沒人證物證,想來想去還是放在肚子裡,別搞得沒把白柳怎麽樣,反而給自己惹下一身麻煩。

 少校再次點點頭說:“我盡快派人過去,那個白柳呢?沒和你在一起?”

 “他比我早離開基地,開車往另一個方向走了!”楊威想到了一個極佳的理由,語帶雙關地說,“我得到B市和前指報到,我們的路不一樣。”

 “那好,再見!”少校與楊威互相警禮,少校知道處於B市的前方指揮部已經向六六一基地轉移,楊威的話令他以為楊威與前指有直接聯系,所以根本就沒想到要告訴楊威說前指已經搬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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