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灰街?”千瑤抬眸,好奇打量著不遠處的拉網。
拉網另一頭,就是所謂的灰街。
林妙可點頭,說:“迭達帶回來的消息,拉網另一邊就是灰街。這附近沒什麽人敢過多逗留,所以慢慢地就荒廢了下來。”
“千瑤,要不我動手撕開拉網?”蠻魃躍躍欲試說著,揮舞著鐵錘就想朝拉網砸過去。那樣子,恨不得衝進灰街廝殺一番。古城樓禁武,蠻魃這段時間在邙家憋屈得很,十三長老和肯蒂家族被擼走不少人。蠻魃不敢太過張揚,守在千瑤身邊照拂。這次,難得有時間溜達,蠻魃按耐不住想要品嘗鮮血的滋味。
千瑤翻了個白眼,無語道:“我們是偷偷潛入灰街,你撕開拉網不是擺明告訴裡面的人我們準備進去找茬?”
蠻魃這腦子,她真不知道該說什麽?要說呆傻吧,有時候蠻魃挺精明的,可惜精明的時候通常不多,更多時候就跟個二愣子似的,鬧出不少笑話,讓人哭笑不得。
“呃!也是哦。”蠻魃訕笑著,順從將鐵錘收起來,尷尬搓動著雙手不敢在多嘴。
林妙可彈動幾下手指,說道:“千瑤,前面五十米的地方有一個缺口,我們可以從那個缺口進入灰街。這附近,應該是刀疤臉的地盤,我們需要小心些。這刀疤臉為人貪婪成性,且十分嗜殺。”林妙可翻閱著手上的資料,這東西自然是迭達整理出來的。
刀疤臉,算是灰街一方巨頭,當然不是什麽褒義詞。
這人,臭名昭著。極端嗜殺,老弱婦孺都逃不過他的魔掌,且傳聞他嗜吃嬰兒與人腦。可以說,這個人集齊了所有人的惡的那一面。
刀疤臉雖然嗜殺殘暴,卻十分懂得做人。不該招惹的人絕對不觸碰,是以,明知道這人作惡多端外面勢力對他視而不見。恨不得他死的人,實力太弱,根本對他造成不了什麽威脅。長此以往,刀疤臉逐漸在灰街站穩了腳跟,身邊聚集了一群窮凶極惡的暴徒。
“……吃人腦和嬰兒?”千瑤掠過林妙可手上的情報,臉驟沉,對刀疤臉這人印象差到極致。握緊手上的天爵刀,目光陰沉掃過天爵刀上面那些凹凸不平的痕跡上,冰冷道:“蠻魃,這人交給你處理。務必做到乾淨利落,這種人不配活下去。”
一個人縱然為惡,也該有擁有人性的基本道德觀。
掠過迭達整理出來的資料,很明顯她在刀疤臉這個人身上找不到任何屬於人該有的基本道德觀。這種人,根本就沒有生存的資格,為惡為善,在千瑤看來並沒有一個明確的是非觀,但,刀疤臉這人讓她覺得作嘔。
“好!”聞聲,蠻魃輕快點頭。左手提溜著一隻鐵錘,在地面上劃出一道六七公分深的痕跡。連帶,雙腳在地面踩出了兩三公分的腳印,看得出蠻魃此刻很激動,巴不得下一秒就遇上刀疤臉,然後能爽快的發泄一頓。
這段時間,蠻魃在邙家吃了不少好東西。蠻族血統和高嶺巨人血統接連複蘇,激活了種族血脈的力量,蠻族與高嶺巨人血脈並沒有衝突,兩者相輔相成。蠻魃實力境界沒有明顯的起伏波動。但,一身力量變得十分駭人,與邙嘯切磋的時候力量方面能完爆邙嘯。須知,邙嘯可是半步武帝,就算魂海受傷難以發揮半步武帝的真正實力。境界卻擺在那裡,蠻魃能用力量壓製邙嘯,可想而知邙嘯內心何等激動。這也是為何,邙嘯枉顧他人意見,執意要將蠻魃留在邙家的原因之一。
就算沒能猜出蠻魃種族血脈力量,或多或少知道蠻魃來歷不凡。
邙家,在冥界凶名顯赫。
可謂是風頭無量,作為邙家核心人邙嘯無比清醒,邙家眼下處境就像是走鋼絲,一個不慎隨時可能摔得粉身碎骨。冥界,眾多勢力畏懼深淵地魔蟒強悍實力,做出臣服的姿態。一旦邙家流露出疲態,到那時候絕對就是邙家滅亡之日。近千年來,邙家新生兒越來越少,青黃不接,說不定哪一天邙家徹底斷絕了傳承。一個沒有後代的種族,實力再強又能如何?所以說,蠻魃算是邙嘯為邙家拉攏的潛在人脈。
他沒希冀蠻魃對邙家怎樣,只希望在邙家出現情況的時候, 蠻魃身後種族對邙家伸出援手,幫襯一二便可。
誰都想不到看似放蕩不羈的邙嘯,實際上心思再細膩不過。
三人,身披著黑色鬥篷,悄無聲息融入到灰街之中。
在灰街,身披黑色鬥篷不算是稀罕事。習慣生活在黑暗處的灰街人,下意識會選擇披上黑色鬥篷掩蓋自己的真正身份,通常只有不怕死抑或對自身實力無比自信的人,才會堂而皇之地將自己的面容展現出來。
像千瑤三人這種,在灰街隨處可見。
踏進灰街,鼻息間瞬間被各種異味充滿,說不清到底是怎樣的味道,最終隻匯聚成一句話,這是獨屬於灰街的味道!
“千瑤,我們現在去哪?”林妙可輕問道,與蠻魃亦步亦趨跟在千瑤身邊。
蠻魃健碩強壯的身體,就算披著黑蓬都給人一種無形的威懾。是以,灰街人不由自主選擇遠離三人,作為灰街人第一條守則:永遠不要與強者為敵。這一條,深入所有灰街人血肉和靈魂。灰街人,永遠懂得該如何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生存方式,也許,這也是為何灰街能幸存至今的原因之一也說不準。
“灰鼻子酒吧。”千瑤頓了下,說道。
這灰鼻子酒吧,在灰街十分有名。可以說,算是灰街一處極為有名的地方,灰鼻子酒吧的主人是野玫瑰,一個嫵媚動人的女人。這女人沒有名字,沒有來歷,同樣也沒有身份。以野玫瑰自稱,在灰街開辦了灰鼻子酒吧,同樣佔據了灰街五分之一的勢力。不過,野玫瑰極少插足灰街的爭鬥,但,如果想要灰街的情報,找野玫瑰是最適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