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朱三諸人對視一眼,面帶茫然,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怕死,就跟上去。”血手冷聲道。深邃冷幽的眼,古井無波掠過眾人,唇角微翹透著點點冷諷不屑之意。怎能不明白眼露遊移表情那些人的想法?真是不知死活,連命都保不住還妄想有的沒的,真不知道該說他們大膽還是該說天真?
邁開腳步頓住,咽著唾沫凝望著血手,訕笑兩聲。
“嘿嘿——”
朱三上前,詢問道:“血手,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不清楚,不過那東西不是我們能對付得了的。找機會,最好離開這地方。”血手說著,朱三在第五格鬥樓聲名很不錯,對此血手沒打算為難他,答話,算是回了他的疑問。
“出不去,進來那扇巨大的門在我們踏入這個地方後,自動封鎖消失了。現在,我們都被困在這裡面,本來趙德沒死的話,還有機會問問情況弄清楚這地方,他人都死了怕是沒機會了……”朱三唏噓不已,掃過那攤血肉表情不是很好看,這些人在眾人眼皮子底下鬧出這麽多的事,他們毫不知情。
說來,是他們太過疏忽大意,才讓第五格鬥樓那些人有機可乘。如果稍微認真些,不至於等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才發現真相,這次禍難死去數萬人,牽扯到各方勢力。該怎樣善後,都是一件頭疼的事情。
“這位…可有發現?”血手點頭,將視線落在趙晨旁邊的陳老身上。眾人當中,這老者實力絕對是最高的,比朱三略強一線,瞥過他若有似無維護趙晨的動作。這人,多半來自殺神門那邊。血手與殺神門沒有太多交情,詢問時,沒有什麽顧忌,眼下眾人被囚禁在這裡,想活命盡早離開才是正道。
趙晨道:“陳老——”
“沒用的,這是由強者開辟的獨立空間,比域場更高級。更別說,這空間中充滿了神秘強大的奧義力量,就憑我們這些人別說破除空間離開,寸步難移。”陳老冷聲道。眼神火熱打量著這方世界,能開辟獨立空間,至少是聖級強者。整個古城樓都沒有這樣強悍的存在,難怪白獅看他們的時候,就像在看一群螻蟻。
陳老是武王級強者,這方空間繚繞的奧義對他來說太繁雜,別說領悟研究,連多看兩眼都十分困難。
陳老領悟的域場是冰屬性,按說在同級別武王級強者當中他算得上是佼佼者。但,在這空間中卻連屁都算不上,清醒後,思量西禦寒千瑤的行為舉止…頓時變得凝重起來,看得出,他們並不受奧義的影響。想著這個猜測,陳老神情變得格外沉重。
聽罷。
除血手、朱三外,余下人面面相覷。
對陳老嘴裡提到的域場、奧義一頭霧水,域場還算有些了解,王境強者或多或少都會有人領悟出各自的域場。但,奧義這個詞,不少人算是初次聽聞。
“啊……”
一聲慘叫,驚醒沉浸在震驚中的眾人。
順著聲源看過去,頓時心驚肉跳,卻見剛才完好無損的人,像是被什麽力量牽引著,在眾人面前化成了灰燼。
陳老駭然,驚愕道:“好霸道的奧義力量,趙晨運轉大周天全力抵禦這空間的法則力量。記住,不要被眼前看到的和感受到的鏡像迷惑……”
陳老話說的急而快,提溜著趙晨快速後退,想要避開那若有似無的血色觸手。
見狀。
其他人不問緣由,追隨跟上。
血手瞥了眼朱三,聚音成線,喝道:“朱三,留在原地——”
看得出,千瑤對朱三有些特別。是以,血手開口提醒朱三讓他別輕舉妄動。奧義力量強悍不假,但,還不至於像陳老說的那般可怕。之所以這樣說,恐怕是沒安好心。
朱三一僵,頓住邁出去的腳步。
眼帶疑問瞥向血手,“血手,這是什麽意思?”
“留在原地等著,奧義沒那麽玄乎。”血手淡淡地說。
朱三眼微閃,收回邁出去的腳。跟著血手安靜站在原地,遠處,陳老轉身瞥了眼血手沒有開口。
另一邊。
千瑤鎖定方向,朝前疾馳而去。
須臾,一棵蒼天古樹映入眼簾,枝繁葉茂的嗜血藤幾近佔據這方世界三分之一的空間。紅色嗜血藤繁密樹根下包裹著一座棺槨,血色觸手豁然從這座棺槨順著嗜血藤揮舞著。
邪惡,陰寒。
無盡的黑暗力量籠罩著這方世界,讓人難以靠近。
望了眼嗜血藤,千瑤了然這棵嗜血藤不過是投影並非實體,大抵是棺槨中神體利用濁氣幻化出來的。不過,就算是投影,實力卻不容置疑。就算沒有當初那棵嗜血藤十成實力,也有五六成力量。
這五六成力量,在神體構建的空間當中能發揮出百分百的實力加成。
嘶嘶!
千瑤深吸幾口氣,將目光鎖定與嗜血藤藤蔓糾纏在一起的西禦寒。血色觸手虎視眈眈在旁邊圍觀著, 不時偷襲下。就算沒有臉,千瑤也能感受到血色觸手那勢在必得的決心。恐怕,棺槨中神體同樣感受到西禦寒身上相同的魂靈氣息,認定只要吞噬掉西禦寒,便能突破棺槨對它的掣肘。
“寒,直接攻擊棺槨,這嗜血藤並非實體而是投影。之所以能攻擊,不過是受這方世界法則影響。”千瑤高聲道。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從趙德、血手那邊得到的消息匯整,自然而然弄清楚不少事情。
西禦寒一進入這空間,就被白獅坑了一把。
壓根就沒時間關注這嗜血藤和棺槨之間的關系,難免有些被誤導。
聞言。
西禦寒一驚,斬斷攻擊而來的嗜血藤藤蔓,急退數步,“該死,你怎麽進來了?不是讓你待在原地不要輕舉妄動的嗎?”語調透著焦躁,踏入禁地後他才發現自己小覷了這東西,竟然借由濁氣力量外泄構建出獨立空間,這當真出乎西禦寒預料之外。
“第五格鬥樓坍塌了,留在原地也是死路一條。”千瑤聳肩,平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