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屋外,傳開敲門聲響。
江晴起身環視一圈屋子,見沒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朝蠻魃點頭示意他上前開門。
“邙音,你過來了。”蠻魃咧嘴憨笑著,問道:“大堂那邊沒事吧?”
邙音笑道:“沒什麽大事,英叔出面都解決掉了。千瑤情況如何?”進屋,就看到榻上躺著一個人,卻遲遲不見西禦寒的身影。邙音怔愣片刻,很快就收斂了疑惑的表情,故作不知。
“還昏迷未醒,氣色倒是恢復了不少。”江晴起身,引著邙音朝榻那邊走去,問道:“邙音,不知道能不能確認下千瑤的傷勢情況?畢竟這樣躺著總不是一回事。”
“別擔心,我特地拿了些工具過來,就是想認真檢查下她的具體傷勢……”邙音回道。
很快地,邊就堆放著不少東西。江晴粗略掃了一眼,都不認識。醫師她沒接觸過,這些東西自然是初次見,其實不止江晴沒接觸過醫師,屋子裡幾人都沒接觸過醫師。受傷,基本上直接吞服丹藥,醫師數量不多,在武者看來除非是那些擁有實力的醫師,否則普通醫師根本入不了武者的眼界。對武者來著,醫師就是專門為普通人看病治病的人。
而,那些真正精通修行的醫師和藥師數量十分稀少。
他們通常比煉丹師還要稀缺,他們自然接觸不到。蠻魃,也是來到邙家以後才知道邙音的真實身份,考慮到邙音的特殊,邙家基本上對外隱瞞了她的存在。當然,這個隱瞞是指限制她參加一些公開活動,而不是限制自由。
說到底,邙家作為深淵地魔蟒的血脈繼承者。
就算邙音是一名女性,且還是一名特殊醫修。但,這並不影響邙音的實力,邙音看起來很年輕,實際上年紀至少比蠻魃等人大幾輪。邙音完全將蠻魃等人看作幼崽,行動間,難免帶了些縱容的味道。
千瑤等人後退,將空間留給邙音。
兩刻鍾後,邙音起身擦拭著額際上的薄汗,說道:“幸不辱命,總算弄清楚她的大概傷勢情況了。”
“如何?”江晴等人齊齊抬頭,不約而同凝望著邙音,問道。
“身體傷勢沒什麽大問題,休息兩三日就能痊愈。真正麻煩的是魂海的傷勢,如果這魂玉玉佩真對魂海傷勢有奇效,相信最遲明晚,她就能蘇醒過來……”邙音解釋著,頓了下,接道:“她重傷後,應該吞服過品級極高的丹藥,你們無須擔心等身體緩過勁,自然就能恢復。”
聽完。
江晴狼墨相視一眼,這品級極高的丹藥多半是西禦寒喂千瑤服下的。
既然知道千瑤沒什麽大問題,眾人頓時松了口氣,緊繃的身體緊跟著松弛兩分,江晴問道:“邙音,肯蒂家族和十三長老那邊真的沒事了嗎?蠻魃行事莽撞了些,這次讓肯蒂家族丟了顏面,那邊怕是不會輕易松口……”
這話,一半是想試探邙音的態度,另一半則是打探邙家這邊的情況。
“十三長老是邙家榮譽長老,並非我邙家中人,且與肯蒂家族走的較近。這些年,肯蒂家族氣焰囂張,邙家附庸家族不少人都舉報肯蒂家族仗勢欺人……”邙音不疾不徐說著,將工具一一收撿起來,在旁邊檀香爐點燃了一顆枯草。很快地,一股清幽的草木清香悄然彌漫了屋子各處角落,令人心曠神怡,“這是安魂草,能安魂定魄對她有好處。十三長老和肯蒂家族那邊你們不必憂心,邙家自會處理妥當,我那邊還有事…等天黑時,我再過來看看情況。”
說完,起身告辭。
“墨,你說她是不是知道我問什麽?”江晴叩打桌面,
瞥向站在旁邊的狼墨。狼墨靠近江晴,溫聲道:“知道又如何?很顯然,邙家覺得我們幾人價值比肯蒂家族大,自然不會為肯蒂家族冷落我們。這安魂草可不是普通之物,她連安魂草都能拿出來,自然是下了決心想討好接近我們。只是,我在想她目的到底是什麽?”
“……魂玉。”林妙可從角落裡走出來,說道:“蠻魃說魂玉能治愈魂海傷勢的時候,邙音氣息波動很大。”
“既有所求,那我就放心的多了!”江晴道。最擔心別無所求的好,讓人捉摸不透。
“蠻魃,你找人弄些吃的過來。 千瑤這情況怕是還有得熬,西禦寒那邊更不必說,鬼才知道什麽時候能蘇醒過來……”
說著,江晴往狼墨身上一靠。
整個人像是沒了骨頭似的,懶懶的。
蠻魃聞言,起身朝外面走了出去。不喜歡用腦子,從江晴狼墨身上感覺不到惡意,蠻魃直接將他們定義為自己人。對自己人,蠻魃向來隨意,江晴讓他去找吃的,他二話不說起身就走了出去,壓根就沒考慮過其他。
林妙可更絕,說完後再次龜縮到角落裡面。抱著一卷不知道是什麽的書卷抑或是功法秘籍,就啃了起來。那神態,就像是抱著松子啃得松鼠,渾身都流溢著濃濃的喜悅之情。明明那張面癱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果然,跟千瑤做朋友的沒有一個簡單的。
“累了嗎?”狼墨抬手,輕輕為江晴揉著額際,柔聲道。
江晴“嗯”了一聲,依靠著狼墨,“千瑤西禦寒出了事,第五格鬥樓情況到底如何也沒個準信。這段時間我們最好低調行事,不然,我真擔心麻煩不斷……”
“鞏固下實力,最近我們就在邙家這裡待著。”狼墨道。
很清楚江晴的擔憂,越級挑戰賽在第五區域鬧得太大。他們的臉,雖然做了些偽裝,可保不齊會被人認出來。畢竟,臉和身體能改變,氣息卻不是那麽簡單就能改變的。
屋子裡,慢慢地安靜了下來。
不久後,蠻魃拿食物進屋,幾人吃過東西留了林妙可,其他三人各自回屋休息。
邙音那邊,在傍晚時分過來了一趟。檢查,沒什麽大礙後匆忙又離開了,邙家陷入了莫名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