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六?”唐定側頭,詢問道。
白六飛快比劃幾個手勢,遙指白骨嶺所在的位置,神情凝重透著些許防備。
千瑤一行人困惑不解,將目光落在唐定身上以示詢問。
唐嗥見狀,開口解釋道:“白六說:孟峰一行人朝白骨嶺竄逃而去,目的不明。”白骨嶺帝墓之事,唐定沒有隱瞞唐嗥,這次孟峰等人朝白骨嶺逃去自然引起了唐家人的注意。
當然,除唐家外歐陽淞在聽清白骨嶺三個字的時候,眼神驟然改變了。隱晦的,將目光瞥向千瑤。恰巧與千瑤目光對上,卻見千瑤微搖頭表示白骨嶺帝墓之事,她暫時沒攙和進去。
“白骨嶺?”孔玲蹙眉,驚奇道:“孟峰他們吃錯藥了,竟然往白骨嶺那鬼地方逃?”孔玲睜大眼,像是見鬼一般遙望著白骨嶺所在的位置。孔玲打小在東聖國長大,葬神山脈中的白骨嶺她自然不會陌生。這地方,出了名的有進無出。基本上進入過白骨嶺的人十之都會橫死,慢慢地,白骨嶺就成了這片土壤上有名的死亡之地。
奈何,白骨嶺腹中白骨鴉骨骸適合煉器。哪怕這地方有著死亡之地的稱號,依舊讓不少亡命之徒趨之若鶩,不顧一切朝白骨嶺中深入擊殺白骨鴉。
“白骨嶺怎麽了?”李魁等人俱都擁著疑惑的眼神看去,葬神山脈險峻之名眾人並不陌生,但,白骨鴉這方世界知道卻不多。說到底他們不曾真正外出歷練過,白骨鴉骨骸適合煉器,他們目前手中的武器都來自於家族慷概解囊。
孔玲舔著嘴角,從地上爬起坐好,解釋道:“白骨嶺,是葬神山脈外圍地帶赫赫有名的死亡之地。那片土地下,埋葬了無數枯骨,隨便刨開一塊土壤都能看到下面埋葬的皚皚白骨。白骨嶺中白骨鴉最為棘手,那東西沒有皮肉,就剩下一副骨架子……不過,白骨鴉骨骸適合煉器,每年都有無數人湧入白骨鴉……”
孔玲一番解釋,直接將白骨鴉說成最可怕的地方。
“喂!歐陽淞你小子沒事吧?”李魁抬手,捅了下歐陽淞的左腹。這小子,聽到白骨嶺後整個人就陰鬱不少,臉色變得十分難堪。
歐陽淞想了下,開口道:“我曾去過白骨嶺,差點把命送在那裡。”
“沒錯,我第一次見歐陽淞就是在白骨嶺。”千瑤附和道。那次,歐陽淞挺慘的,差點就真的把命交代在那裡了。說來,要不是歐陽淞她也沒辦法發現帝墓的所在。現在,她已經踏入了王境,進入帝墓也該提上日程了。
七嘴八舌,眾人總算是弄清楚白骨嶺到底是個什麽地方。
聊著,李魁和蠻魃慫恿著就想去白骨嶺見識一番。那舉動,像是恨不得立即拿過武器去白骨嶺廝殺一番。畢竟,對他們這種單細胞生物,沒什麽比戰鬥來得更加刺激,其實旁邊唐銘同樣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不過有唐嗥唐震在旁邊盯著,唐銘不敢直接開口附和。
畢竟,身體裡劇毒未解再鬧事,說不定會給唐家帶來麻煩。
饒是如此,唐銘那放光的眼神熠熠生輝。
旁邊,唐嗥看清唐銘這眼神想都沒想抬手朝著唐銘後腦杓啪啪就是兩下,警告道:“唐銘,你小子給我安分點。回黑山鎮把毒解了再作打算,白骨嶺……遲早都得去一趟,眼下時機未到,再忍忍。”唐嗥待唐家弟子向來寬容,對待外人那絕對是寒風冷冽。自己人,唐嗥絕對不會吝嗇溫柔。
聽了唐嗥的話,唐銘訕笑兩聲不敢吱聲。
對唐嗥,唐銘是絕對敬重的。這不,立馬就安靜了下來,連沸騰的血液都一點點冷卻下來。
不容拒絕,這次唐定直接拍板把人全都帶回黑山鎮。路過清風鎮的時候,千瑤本打算進入休整下,被唐定直接婉拒了。直說清風鎮魚龍混雜,進去說不定何時才能脫身。還不如在眾人沒有發現前,直接回黑山鎮。這一來,所有主動權都在自己手裡,更重要的是千瑤他們回滄瀾的消息必須盡快傳遞到橫斷城玄凰學院那邊。
這一連串的事情,未免被人拿住把柄,都需要在短時間裡處理妥當。
半夜時分。
一行人使命趕路,總算回到了黑山鎮。
站在封印門前,所有人不覺舒了口氣,不用說都明白只要踏入封印門他們可算是真正安全了。
“家主,回來了!”瘸子李一瘸一拐朝封印門走來,身後那矮小的茅草房在夜風中有些蕭瑟,給人一種落寞之感。
“勞煩李叔了!”不知道瘸子李真正的年齡,唐家人統稱瘸子李為李叔,算是酬謝瘸子李風雨無阻看守封印門的恩情。
“等等——”突然,李魁大吼了起來。三兩下衝到瘸子李身前,湊近,上下左右認真打量了起來。那表情,就像是突然找到骨頭的小狗狗,實在有趣得緊。
千瑤蹙眉,瞥了眼李魁,問道:“李魁,你抽哪門子瘋?”
瘸子李對唐家來說意義非凡,別看路邊那茅草屋破舊不像樣。實際上,內裡別有乾坤,瘸子李邋遢沒收拾這倒是他自己的意思,唐家沒辦法干涉。身上那聲破舊的衣服,實際上是一件高級靈器,當然不識貨的人自然看不出深淺。
“你叫什麽名字?”李魁問道。臉憋得通紅,整個人傾斜緊盯著瘸子李那布滿胡須的臉看,像是恨不得拿手中的刀將那些胡須刮掉。
瘸子李抬頭,輕輕地掃了眼李魁,那雙渾濁沒有任何情感的眼睛在看清李魁長相時,不覺閃爍些許異色,枯瘦的手沒有任何力道直接抓過李魁的手腕。這一幕,看得眾人面面相覷。不過,這時候誰都看得出李魁和瘸子李怕是有些關系。唐定等唐家人一頭霧水,卻沒阻止的意思。
瘸子李在唐家很久了,唐定懂事的時候瘸子李就在封印門了。聽黑山鎮唐家說瘸子李看守封印門至少超過百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