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林妙可蹙眉,質問道。
蠻巫兩族出世,蠻魃林妙可行事高調了一些。不再遮遮掩掩,林妙可直接拿掉了遮蓋在頭上的紗巾,露出那雙令人生畏的白瞳。
其他人沒開口,疑惑的表情直接表明了他們的不滿。
三娘尷尬輕咳了一聲,訕訕道:“我今晚有事。”
“什麽事?”這次,千瑤開了口。
西禦寒催促她抓緊時間前往迎龍台,想必是有事相商。她自然不想在橫斷城耽擱一晚,再說了,她不認為留在橫斷城很安全?
“我要送上官子涵去一個地方。”三娘道。沒辦法隱瞞,索性挑明說開。
眾人一頓,才反應過來隊伍裡還有上官子涵這麽個半殘的人物。
上官子涵微僵,眼微轉,很快明白過來三娘要送他去什麽地方。當即,那張時常泛白發青的俊臉,難得染上少許血色。看上去,顯得格外精神煥發。
如此,千瑤回過神來。
想起三娘曾說過,要幫助上官子涵除掉天妒之體的惡負面影響。此前,動用了一些非常手段,緩解和調理上官子涵的身體。現今,所需的靈藥都已經收集妥當了,這次三娘帶上官子涵來橫斷城,就是為了這事。
急於趕往迎龍台,千瑤反倒差點忘了這件事。
“明白了,那我們去黑山酒鋪,有事你去那邊找我們……”千瑤道。剛抵橫斷城,她就發現數股盯梢的視線落在他們身上,相信不出一盞茶功夫,他們的行蹤就會泄露出去。前往黑山酒鋪,無疑是最適合的地點。
三娘沒猶豫,直接領著上官子涵和上官沁直奔另一條大街。
這邊,千瑤等人則趕往北坎區的黑山酒鋪。
“主上,千瑤一行人抵達橫斷城。”
這時,在橫斷城某處庭院中,一道冷漠的聲音悄然響起。喚醒了屋子裡的主人,昏暗的光線,給人一種陰沉的感覺。
突然,一道嗯聲響起。
低低地,沉沉地。
意外沙啞性感,像是剛從沉睡中蘇醒過來。
“挺快的!”男子問了句,道:“在哪?”
“北坎區,黑山酒鋪。”
“哦!知道了。”
男子擺擺手,那人很快消失在昏暗之中。沒有半點聲息,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在這間昏暗奢華的屋子裡,沒有泛起絲毫漣漪。
慢慢地,男子站起身。
抖落著身上的錦袍,一張俊美謙和的臉映入眼簾。
豁然是千瑤的半個熟人,沈暮景。
一年多不見,沈暮景變得愈發神秘莫測了,頎長矯健的身軀,從昏暗處一點點走入陽光之下。明明不過幾步路程,卻像是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的距離,截然不同的表情沒有任何違和之處。
“這次換我了!”沈暮景呢喃著,那神色像是再與什麽人商量一般。謙遜溫和的臉,充滿了邪肆狂狷之氣。
“……我自然不會傷她,白獅那蠢貨早該處理了。”
“切!我知道該怎麽做,用不著你囉嗦……”
話未落音,沈暮景身影已然從屋子裡消失。
另一邊。
千瑤一行人來到黑山酒鋪,與唐掌櫃打過照面,安頓下來。
“千瑤,身體如何?”唐掌櫃擔憂道。血色丹藥雖然解決了,但,千瑤體質卻是個大麻煩。這段時間,唐掌櫃一直在收集九陰玄脈體的消息。一無所獲,無端地讓他感覺到了危險逼近。
這體質,聞所未聞。
若真如西禦寒描敘的那般可怕,一旦滄瀾解封。
千瑤面對的問題就嚴重了!
“唐掌櫃別擔心,身體暫時沒事。”千瑤說著,頓了下,又道:“唐掌櫃,我需要些收斂氣息的高級心法。”當初,邙嘯交給她的收斂氣息的心法很不錯。隱約間,千瑤卻擔心實力突破後,目前這心法怕是沒辦法完全收斂氣息。
未雨綢繆,千瑤希望能找到更高級的隱身心法。
“好,這事交給我。”唐掌櫃認真點頭,將這件事記了下來。
收斂氣息的心法,算是旁門左道。與修煉功法秘籍不同,這種心法往往十分稀少,稱得上是罕見。等級越高,就越難找到。
坐著,幾人又聊了下唐家的事情。
唐掌櫃起身離開,離開時唐嗥唐銘跟著離開。
“誰?”千瑤關門,倏然警惕了起來。
“是我。”沈暮景慵懶的聲音,一點點傳開。緊接著,頎長身軀從空間裂縫中邁了出來,隨意掃了眼千瑤的屋子,嫌棄道:“這麽簡陋,你們唐家真窮!”
聽罷。
千瑤嘴角一抽,沈暮景又抽了。
“有事?”千瑤瞪了眼沈暮景。這人性格陰晴不定,前一秒風度翩翩,下一秒就會翻臉無情。雖說相處時間不多,西禦寒沒少在耳邊嘮叨嘀咕。千瑤對沈暮景秒變臉的功夫,熟若無睹。
這人,完全就是個精分男。
不搭理,片刻後就會恢復正常。
“哼!我就知道你隻惦記西禦寒。別忘了,最初遇見你的可是我……”沈暮景不渝道。長手一伸直接把千瑤撈進懷疑,頭枕在千瑤的肩膀上,手往千瑤身上摸了下,讚歎道:“呀!長大不少啊……”
“混蛋!”千瑤氣得發抖,抬手重重地朝著沈暮景的手拍打了下去。
啪啪——
幾聲清脆的聲音響起。
“我說的都是實話。”沈暮景撇著嘴,渾然沒理會千瑤冷冰冰的臉,自顧自的動手動腳。
“說人話,你過來到底是做什麽的?”千瑤翻著白眼,這人頂著一張溫和無害的臉,做的確實流氓的事。西禦寒讓她小心遠離這人,果然是半點沒錯。明明是同一個人,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性格。難怪,從頭到尾沒人認為他會是隱藏在暗處的九皇子。
這演技,妥妥逆天了!
“來看看你,一年多沒見…你這個沒良心的都不想我。”沈暮景幽怨道。
見狀,千瑤再次翻了個白眼,這男人演戲還真上癮了?
抬手,狠狠地朝著沈暮景的手背打了下去。
帶著刀意的手,直接在沈暮景手背上留下一道血痕,冷冷道:“信不信我直接把它給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