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清秋臉微僵,支吾著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那張俊俏的臉沾染著不少血跡,看起來很是狼狽和不堪。
“這……那……”孔清秋笨拙,半響過去都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這一來,趙裘臉色愈發冰冷,他知道趙巧兒性子衝動容易被人鼓動,這次出事肯定有人說了什麽。可惜,蕭寧死出鎮魂塔,他又信不過孔清秋。
淡漠眼神,一寸寸從孔清秋的臉皮上刮了過去。
孔清秋當場被鎮住了,別說反駁說什麽,就連動彈之力都沒有。
“她想動手斬殺唐千瑤,反被唐千瑤所殺。”孟千狸淡淡道。
像是壓根就沒注意到趙裘那森然的殺意,蒼白臉色從容鎮定。握緊的雙手,青筋憤張,比起梁希她情況絕對是三人當中最淒慘的,孟峰壓根就沒打算對她伸以援手,剛才將她帶走算是給足她臉面,丹藥什麽的,孟峰壓根沒有這個意思。
“你覺得我像傻子?”趙裘冷笑漣漣,儼然沒打算相信孟千狸說過的話。
孟千狸偏過頭,冷冷道:“我沒有撒謊的理由不是嗎?她被唐千瑤一劍刺穿丹田,直接離開了鎮魂塔。”
“那其他人又是怎麽回事?”孟峰道。
“唐千瑤身上被人種下了武道意志,其他人全都被武道意志抹殺了。”孟千狸平靜道。
話一落,這邊孟峰、趙裘臉色瞬間鐵青一片。
魂靈直接接觸武道意志,這些人怕是都得廢了!
想著,兩人心裡滴血。
能夠被他們各自帶在身邊,自然是自己的心腹成員。
培養一個都不容易,一次被唐千瑤搞死十幾個,饒是孟峰大方都有種割肉的感覺。
“武道意志,這怎麽可能?”趙裘咬牙切齒道。
就算是他們,身上都沒有被種下武道意志。
在他人魂海中種下武道意志,至少是武王級別的強者才可能做得到。按照孟千狸的說法,唐千瑤背後很可能有王級強者撐腰?
“我說過唐家來自黑山鎮!”孟峰道。
比起趙裘不敢置信的臉,孟峰接受更快。
黑山鎮,在西大陸一直都十分神秘。當初,孟秋水接近唐家,其實某種程度上就懷抱著試探的念頭。可惜,唐定沒能看上她……
最後,她只能選擇唐榮。偏偏唐榮就是個扶不起的草包,饒是有孟秋水支招,都沒能套出唐家真正的秘密。
“……武王。”趙裘吞咽著口水,邪王閣都不見得有王級強者,憑什麽區區一個黑山鎮竟擁有王級強者?這不公平,想著趙裘臉色愈發冰冷鐵青。
“先趕去雪谷那邊,西禦寒實力強悍,最好多找幾個盟友……”孟峰道。
眼下,他們帶進來的人手折戟沉沙。
為謀求更大的利益,他們需要重新選擇新的盟友。
趙裘不置可否,卻沒有婉拒孟峰的提議。
另一邊。
“白獅,找到下去的路道了嗎?”西禦寒蹙眉,居高臨下俯瞰著下邊彌漫著濃霧的懸崖。試探過,這處懸崖地勢極高,他魂靈釋放出去的精神力隱約探不到底。
白獅小身子邁著八字步,在懸崖各處嗅嗅碰碰,“還沒有。”
“寒哥,要不我跳下去?”唐銘著急道。
搓動著雙手,就想往懸崖下面跳。
啪啪!
西禦寒抬手,照著唐銘腦袋啪啪就是兩下。
“蠢貨,你知道這處懸崖有多高嗎?別沒把人找到,自己賠了進去。”西禦寒呵斥道。
這懸崖,就算是他都沒把握跳下去能護住性命。更別說唐銘這種馬虎性子,跳下去,說不定就摔得粉身碎骨,連渣渣都看不到了。
“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唐銘捂著頭,不敢吱聲。
西禦寒摸著下頷,注視著白獅在雪地上蹦躂的小身子,詢問道:“白獅,我記得你身上儲藏著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有沒有什麽能夠讓我們從這裡下到崖底的?”
西禦寒這一說,白獅小爪子輕拍著額頭。
“我找找——”以前,他喜歡瞎忙活。煉製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玩膩了,全都丟在角落裡沒有處理。聽西禦寒提及,他忙將精神力探入自己的小世界找尋了起來。
半響後。
白獅拖出一對古怪的翅膀,這翅膀通體呈現金色,金光閃閃。
在雪地裡,就算已過黃昏,仍舊有些刺眼。
“這是什麽玩意?”唐銘湊近打量著,摸了幾把,有些扎手並不如看起來那般光滑。
白獅道:“我稱呼它為滑翔翼,將它們組裝好佩戴在後背,就能飛行……”
“真的?”唐銘眼帶質疑,總感覺這玩意不靠譜。
白獅頓了下,認真道:“真的。”
當初他實驗的時候,沒少撞牆撞樹……
撞到一切可能撞得到的地方,當然這話他絕對不會說出口。
西禦寒看了白獅一眼,知道他言不由衷,可眼下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搏一次,從這麽高處掉落下去,他擔心唐千瑤會出事,不願繼續耽擱下去。
更何況,東邊雪谷的事情也不能拖延下去。
選擇呆在鎮魂塔就為了試煉,他們沒有多少時間浪費。更何況,唐千瑤原本魂海受損,這次被孟千狸等人聯手算計,誰又能知道她傷情會不會加重?
思及,西禦寒頓時迫不及待將白獅嘴裡的滑翔翼套了上去。
白獅緊張吞咽著口水,他沒底氣。
小爪子, 死死地拽緊唐銘的衣襟。就是不敢抬頭去看西禦寒,等下要真出事的話,希望君上能看在往昔的情面上,放他一馬……
“寒哥,我和白獅怎麽辦?”唐銘急道。
瞥見西禦寒組裝好滑翔翼,就準備從懸崖上往下跳,頓時一急忙問了起來。
“抓好!”西禦寒從滑翔翼裡面拉出一條繩子,示意唐銘綁在腰間。
其實,最好的方法是西禦寒抱著或背著唐銘。只是,這辦法借唐銘幾百個膽子,他都不敢開口提啊!白獅這邊還擔心滑翔翼出毛病,自然不敢隨便開口。
於是,唐銘和白獅就只能當成部件,掛在滑翔翼下面。
“白獅,你說這繩子保不保險?”唐銘顫抖著,望了眼深不見底的懸崖,總感覺不放心。
白獅訕訕摸了下鼻子,道:“大概,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