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時。
玄凰塔裡靜謐無聲,眾人面面相覷。
“老院長的意思,你懂了嗎?”師妃暄撇嘴,望著謄清。刹羅殿、萬佛門……這些,感覺離他們都好遠。老院長說半句留半句,讓他們摸不著頭腦,一頭霧水。
謄清沉下臉,定睛注視著狼墨江晴,問:“敖青在哪?”
老院長打算借龍族之手威懾嗜血魔宗,他們不夠格破局,只能借外力。
“不知道。”狼墨搖頭,說:“狼狩隻說感受到敖青的氣息,具體位置無法捕捉。只能等敖青主動照過來,否則以我們的實力很難尋到敖青的下落。”龍蛋尚且好說,找敖青太為難狼狩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藍雨妍焦躁,坐立難安。一天沒確定藍嚕的生死,藍雨妍一天放不下心。每每回憶起那天離開城主府時藍嚕的表情,藍雨妍就難受的喘不過氣。偏偏這時候無論她如何聯絡西禦凜,始終找不到人。思及,藍雨妍一顆心拔涼拔涼的。
“等!”謄清吐出一個字,身影瞬間隱匿起來。
藍雨妍抬手,直接拍碎身旁的桌子,冷厲道:“等,再等下去橫斷城的人都得死光了!”
“你行你上,我們沒人攔著不讓你去城主府……”千瑤冷漠道。冰冷掃過藍雨妍扭曲鐵青的臉,千瑤眼帶嫉恨,“你想找死別把我們拖進去,城主府不論發生什麽事都是你們自找的。玄凰塔不歡迎你,你隨時可以離開……”
“門在這,好走不送!”這邊,孔玲起身做出送別的姿態。
就差,沒有起身直接拽著藍雨妍丟出玄凰塔。藍雨妍這人沒少給他們使絆子,明明是敵人,卻裝無辜跑來玄凰塔,真不知道她腦袋裡在想什麽?
“你們……”藍雨妍氣得發顫,卻說不出狠話。沒辦法,誰讓自己現在需要依附玄凰學院?從藍家帶來的人,以及藍嚕安排在身邊的人,全都被藍雨妍派去城主府盯梢,無一例外,全都離奇失蹤。
望著氣呼呼離開的藍雨妍,江晴道:“這樣氣走她真的沒事?”
“沒事,城主府情況太凶險,貿然過去的話絕對是死路一條。”千瑤認真道:“晴姐,龍蛋的事找的怎樣了?”沙覃終究是禍患,越早解決掉這個毒瘤,玄凰學院越安生。比起嗜血教殘黨和青羽殿那些潛伏在暗處的人,沙覃這個在玄凰學院生活十幾年的人更危險。
“清理了五個學院,剩下幾個天亮後再說——”江晴道。真正在玄凰學院走一趟,才知道這學院到底有多大?難怪找個人這麽困難,還真不怪欒栗不認真。慶幸狼狩擁有特殊技巧,他們不需要寸土翻找,否則任務將會更龐大。
千瑤道:“清理了五個學院?動作挺快的啊,我還以為你們至少需要十天半個月才能找完,按照這速度三五天就能將整個學院翻找一遍。”思考著,千瑤腦海裡模擬著沙覃可能藏身的場所。張佳遲遲不開口,欒栗這邊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同時,裁決殿所有人對張佳失去了耐心,等待張佳的結局可想而知。
“希望沙覃沒有離開玄凰學院。”江晴幽幽道。否則,狼狩任務將擴建到整個橫斷城,這可不是什麽輕松的活計,饒是狼狩精力十足,怕是也支撐不住。想著,江晴表情變得十分古怪。
千瑤怔愣著,環視一圈沒找到狼狩的人,問:“晴姐,狼狩哪去了?”
“說是累了,早早就粘著江瑤上床睡了。”江晴笑笑,朝江瑤屋子努努嘴。比起江瑤狼凃,狼狩這麽多年樣貌始終沒有太多變化,抑或與狼狩龍族血脈有關,生長十分緩慢。甚至能說基本沒有變化,這情況讓江晴很是著急。
“累?”千瑤一僵,擔憂道:“難道說找尋龍蛋對狼狩負擔很大?”
“這小子每天精力十足,這樣消磨點多少能讓他鍛煉下。”江晴道:“千瑤你不用擔心,那小子睡一晚明天自然就會恢復過來。”龍蛋事關沙覃下落,江晴雖然疼惜狼狩也沒拒絕欒栗這邊的意思,一直督促狼狩盡心盡力找人。
“那,我交代下唐銘讓廚房那邊多給他準備些食物。”千瑤道,明白目前情況,千瑤沒有多說其他,順勢讓廚房多為狼狩準備一些他喜歡的食物。狼狩個子小,胃口卻很誇讚,小肚子就跟無底洞似的,怎麽吃都不見漲肚子。為了狼狩的身體著想,江晴每天不得不限制狼狩的胃口。
“千瑤,你別慣著那小子。我看你也累了,去洗漱早點休息。”瞅著天色,江晴催促千瑤去洗漱休息。唐耀天在謄清離開時,就走了。眼見著,天色逐漸明亮,不多時天該亮了。新的一天,也不知會如何?
千瑤點點頭,了解江晴的意思。
起身,與其他人打聲招呼,各自回房。
咚咚!
朦朧間,千瑤依稀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睜開惺忪的眼睛,嘟囔道:“誰啊?”凌晨才睡著,千瑤這會兒整個人還迷迷糊糊的沒有清醒,朝門口問了聲,腦袋再次埋進被褥裡面沒了動靜。
“千瑤,出事了!”孔玲走近,輕拍著千瑤身上的被褥,急聲道:“千瑤,和雅那邊出事了。”
“嗯!什麽事?”千瑤起身,迷糊望著一臉焦急的孔玲。
“和雅那邊出事了,張佳不知怎麽回事從水牢裡面跑了出來,挾持了和雅……”孔玲快速將事情整理清楚,解釋給千瑤聽。誰能想得到一晚過去,玄凰學院就發生了大亂子。
千瑤蹙眉,無語道:“張佳關在水牢最深處,五官無辜怎麽會跑出來?和雅跟在余秉院長身邊……卻被張佳挾持,孔玲,這事輪不到我插手,隨欒栗自己處理就好。”揮揮手,千瑤儼然沒有出面的打算。無論是張佳還是和雅,都是玄凰學院需要處理的事情,牽扯不到她身上。
“呃!千瑤真的不管嗎?”孔玲僵硬著,看著再次躺在床上的千瑤,有些欲哭無淚。怎麽說和雅都算是千瑤的救命恩人,如果真不出面的話,余秉院長那邊真的沒問題嗎?再說了,和雅在陣法上面的天賦比木清流還要出色,這種時候不是最適合拉攏人的時機嗎?孔玲揉眉,表示她實在是弄不懂千瑤腦子裡想的東西?
千瑤睜著惺忪的眼睛,淡淡道:“這事我們管不了,張佳既然能從水牢裡面逃出來挾持和雅,你真覺得憑張佳能做得到?”這時候,不管誰湊上去都是個麻煩。這點,想必欒栗他們同樣清楚,是以過來通知她的是孔玲而不是裁決殿的人。同樣地,唐嗥和唐銘都沒出現,多半都猜測到了這裡面的貓膩。
“呃?”孔玲緊繃著臉,一臉困惑道:“難道不對勁嗎?”
“白癡!”林妙可進屋,將丹藥遞給千瑤,說道:“千瑤,這些是固本培元的丹藥你先服下,詛咒對你內腑造成的傷害短時間裡很難徹底痊愈,不要大意。”說時,將準備的水連同丹藥一起放入千瑤手心,直接無視掉孔玲掙扎的表情。
“喂!我哪裡說錯了?”孔玲糾結著,忍不住問道。
“孔玲,不論是張佳還是和雅都是玄凰學院的學生,張佳能從裁決殿水牢逃出來肯定有人能動了手腳。而和雅,別忘了和雅本身就是天驕堂的人,她被張佳挾持怎麽看都像是陷阱,像是某人刻意拋出去的棄子……”千瑤冷漠道。和雅,這個擁有噬靈體的特殊靈體,似乎並不像其他天地靈體被青羽殿鍾愛,反而透著說不出的嫌棄。這一來,這時候張佳挾持和雅就不能不讓人覺得奇怪了,如果千瑤他們不知道和雅的身份,這時候定然會手忙腳亂。
偏偏,千瑤他們都知道和雅天驕堂的身份。
張佳這個被沙覃蠱惑背叛玄凰學院的叛徒,不早不晚,恰巧這個時候挾持和雅,怎能不引起千瑤他們的懷疑?
“……你是說,和雅是故意被張佳挾持的?”孔玲捂著嘴,睜大眼。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對孔玲來說,陰謀詭計太麻煩,她喜歡直來直往,夜樓那邊似乎也沒有強迫孔玲出任務。這一切,歸功於孔玲與千瑤等人的身份,隨著唐家水漲船高的地位,夜樓往孔玲身上傾斜了不少資源,且都是無償的。
這些孔玲都清楚,是以對於唐家的事,孔玲都十分上心。
千瑤擺擺手,隨意道:“呐!這些與我們無關,早上吃什麽?”
“你想吃什麽?”林妙可反應快,直接道:“想吃什麽,我這就讓廚房那邊準備。”
“餃子,突然很想吃餃子。”千瑤摸著嘴角,認真道。
林妙可道:“我這就吩咐廚房去準備,晴姐帶著狼狩他們去第七院和第八院了,不久後就會去第九院那邊搜尋。千瑤要去嗎?”說實話,龍蛋什麽的確實很吸引人。林妙可要不是跟迪迪森研究一些固本培元的丹藥,說不定也跟過去湊熱鬧了。
“去,怎麽能不去?!”千瑤翻身而起,不停地點頭。
考慮到安全問題,狼狩在眾人約束下不能龍化恢復龍身。這段時間,這小子早就憋瘋了。這會兒,難得有時間露出龍身,狼狩怕是快高興瘋掉了吧!
“千瑤,和雅的事你真不打算露面?”唐嗥道。
千瑤聳肩,道:“這事我們攙和進去更麻煩,交給欒栗處理就好,我相信欒栗能處理好,余秉那邊應該能明白我們的意思。”她攙和進去,意味著唐家出面干涉玄凰學院的內務,這種事傳出去對唐家和玄凰學院都不利。
“嗯!你清楚就好,我已經交代了唐銘讓他不要過去。”唐嗥點點頭,笑道。他還擔心千瑤會顧忌和雅的身份,選擇出面,沒想到千瑤想的比她更遠,這讓唐嗥松了口氣。
“我等下打算去狼狩那邊,爺爺人呢?”千瑤吃著餃子,左顧右盼沒找到唐耀天,頓時好奇了起來。
唐嗥道:“爺爺和謄王商量,打算稍後去一趟城主府打探下消息。這會兒,應該在謄王那邊與迎龍台那邊商量事情。”城主府那邊如果真的放任不管,事情可能會一發不可收拾。可是,如果管又該怎樣管?這些都是值得深究的問題,事關重大,唐耀天他們自然不能疏忽大意。
“城主府?”千瑤蹙眉,擔憂道:“城主府確實是個大問題,可惜遲遲聯絡不上西禦寒。真是的,這時候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跑哪裡去了?”澹台煙柔的事,也不知道西禦寒有沒有收到消息?如果,澹台煙柔真的就是冷鯊,同時也是橫斷城的惡魔殺手的話,問題就大了!
一旦被澹台煙柔知道西禦寒和皇甫天的關系,到時西禦寒和沈暮景就危險了。
“他不在迎龍台?”唐嗥驚愣,詫異看向千瑤。
千瑤輕搖頭,頭疼道:“不在,我一直聯系不上他的人。迎龍台那邊同樣沒消息,不知道這人到底去哪了?”
“什麽?”唐嗥微驚, 遲疑道:“他該不會出事了吧?”
“不會,以西禦寒的能耐就算遇到青鴻都能脫身。我想不到滄瀾有誰能傷得到他?”千瑤堅定道。西禦寒擁有皇甫天大部分記憶,實力深不可測,千瑤可不相信在滄瀾有人能傷得到他。畢竟,當初在上古戰場的時候,西禦寒就算對上帝級都穩佔上風,滄瀾法則出現裂縫,不少強者紛紛突破。
當然,就算是帝級強者。
千瑤不相信在滄瀾,真有人能傷得到西禦寒!
“西禦寒,他真的那麽強?”唐嗥微疑,懷疑看著千瑤的眼神有些複雜。顯然,沒想到千瑤對西禦寒評價這麽高?
千瑤嘴角微翹,認真道:“他的強,遠超你們想象。最好,別將他當做普通人,往三千大世界那邊的強者去思考就好……”邊說,千瑤嘴角不由得勾起自信的弧線。別人不知道西禦寒實力如何,但是她豈會不知道?
那個男人,曾經屹立在時代的最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