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瑤,剛才那人是孔清秋?”唐銘低聲道。
眼角,一晃而逝擔憂之色。
在荔城,唐千瑤對孔清秋追捧狂熱歷歷在目。
輾轉數月過去,盡管唐千瑤對孔清秋表現得十分冷淡。唐銘心底,依舊放心不下,就恐她舊情複燃。
以目前情況來看,唐孔兩家再難修複往昔的關系。
唐千瑤嘴角狠狠地抽動了幾下,默默無言掃過唐銘滿是擔憂的臉,無語道:“他與我早就沒了乾系,把你腦子裡的肮髒念頭甩掉。否則,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
唐銘一僵,訕笑著。
黑二將三人領進九號樓安頓好,便將一疊整理好的情報擺放在唐千瑤身前。
作揖,安靜地離開。
“這些,大抵是覺醒之路各路天驕的情報資料。這幾天,你們抓緊時間把這些情報資料過一遍眼。”獨眼道:“除此外,還有一個地方你們最好去露露臉……”
“何處?”唐千瑤訝然道。
瞥過獨眼慎重其事的表情,有些驚愕。
“橫斷閣。”獨眼道。
唐千瑤問:“橫斷閣?”
這邊,唐銘乍聞橫斷閣三個字,瞬間欣喜萬分。
雀躍道:“獨眼,你是說我們能入橫斷閣?”
“但凡夠資格參加覺醒之路,且能夠在橫斷閣前提名玉璧上留下印記,便能入橫斷閣。”獨眼解釋道。
橫斷閣,可謂是西大陸眾多年輕修行者眼中的聖地。
誰都夢想著在橫斷閣,提名玉璧上留下自己的痕跡。
這昭示著流芳百世,名垂千古。
“橫斷閣,小聖地。”唐千瑤挑眉道。
腦海裡,飛快掠過關於橫斷閣的訊息。每屆覺醒之路開啟前,會有一名天驕在橫斷閣論武台上舉辦天驕論道。這天驕論道,並非人人都能參與,唯在橫斷閣前的提名玉璧上留下痕跡的人,方可入橫斷閣參加天驕論道。
這次覺醒之路,被稱作數千年天驕最鼎盛的一代。
想必,橫斷閣論武台上的天驕論道,必定吸引了無數人的心神。
“千瑤,參加天驕論道時,盡可能打響聲望。”獨眼道。
腦海深處,回蕩著太上長老的叮囑。
黑山鎮,那處鎮壓的封印愈漸衰竭。唐家無需韜光養晦,相較於數萬年默默無聞的生活,唐家準備做出些改變。這點,唐泰征詢過秘地中那些人的意思。
興許是唐千瑤的出現,秘地那邊總算松了口。
遂,唐泰直接命令獨眼,讓他勸慰唐千瑤出手。
務必做到一鳴驚人,唐家需要足夠的籌碼,在接下來那一系列布局中佔據絕對的上風。
唐千瑤微頓,遲疑道:“為何?”
“太上長老的意思。”獨眼沒有隱瞞,直接道出唐泰的身份。
“……是嗎?我知道了。”唐千瑤點點頭,心底卻不覺升騰起困惑。看得出,太上長老淡泊名利,對這些並不看重。緣何這次卻要求她主動出擊?
見唐千瑤兩人翻閱那疊情報資料,獨眼起身離去。
準備去見見黑二,順帶通通氣。然而,安排下唐千瑤兩人的日常生活。
“唐銘,看完後心得如何?”唐千瑤問。
起身,推開一旁的窗戶。
庭院裡,栽種著桂樹。
金秋時節,桂花飄香,清雅濃鬱的桂花幽香撲鼻而來。
唐銘粗喘著,雙目充血,咬咬牙道:“……很強。”
如果沒有漁婆狠命操練,以及玄冰洞那惡劣的磨礪。他恐怕連踏入橫斷閣的資格都沒有,握緊拳頭,他此刻才真正明白東聖國那一畝三分地,委實太過渺小。
以前,
他目光太過狹窄。黑二留下的這疊天驕的情報資料,上邊共記載了108名天驕。
其中,馬夫提到過的那些人,更是名列前茅。
雖未見面,僅憑蒼白的文字敘述,都帶給人一種絕望的錯感。
強,很強,非常強。
根本就不像是與自己同一個年代。
“準備下,我們去橫斷閣走走……”唐千瑤道。
算算時間,橫斷閣論武台上天驕論道在三天前就已經開始了。
就不知,此時此刻有多少位天驕走上論武台?
“現在就過去?”唐銘大驚,高聲道。
唐千瑤揚眉,道:“你我並不是天驕,去橫斷閣早晚都不是問題。”
這話,她意有所指。
東聖國,不過是神煌王朝境內靜襄州中的一個小國。
就算她與唐銘通過梅林論武選拔,在橫斷城他們同樣是最不起眼的小蝦米。君不見,黑二準備的這疊情報資料上,對他們隻字未提。
倒是,那排名十三的趙裘和二十五的孟峰,讓唐千瑤升起了警惕。
趙裘,出自青丘山邪王閣。
孟峰,東聖國。
青丘山,如果沒記錯的話,孔清秋師傅木嶺便來自青丘山。
邪王閣在東聖國小諸國聲名不顯,在橫斷城卻聲名顯赫。這趙裘怕是來者不善,讓人不得不防,思及,唐千瑤腦海裡一晃而逝此前孔清秋身旁站立的那名少年……
而孟峰,這個就值得推敲了。
孟峰若真是她猜測的那人,事情就棘手了。
當然,唐千瑤更多心神注意的是排名第一的西禦寒。
神煌王朝九皇子,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存在,卻被世人賦予了溫柔暴君的稱號。作為一名皇子,卻被冠上暴君二字,足見他在神煌王朝皇族地位特殊。
看清西禦寒那僅露出雙眸的臉龐時,她總感覺那雙眼莫名眼熟。
西禦寒這畫像,半月前從雅蘭商行流出來的。
就憑這雙眼,無數人對其瘋狂追捧。
用過獨眼準備的膳食,兩人走出黑山酒鋪。
橫斷閣,位於橫斷城南離區。
從北坎區前往南離區,需要穿過不少坊市街道。
有獨眼在,這些並不需要唐千瑤兩人操心。
一上馬車。
突兀地,唐銘身體一僵,道:“千瑤,我剛才好像看到了董成時?”
“他?”唐千瑤蹙眉,問:“他孤身一人,還是?”
“不是。”唐銘搖搖頭,說道:“他好像跟在誰身邊?那人氣息有些熟悉,而且那輛馬車很特別……”不知道該如何描敘,唐銘語氣有些錯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