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粗喘的呼吸聲,在靜寂的空間顯得格外刺耳。☆.chinalww.⊙↓◎
“這到底是什麽鬼東西,劍氣都破不開它的肉身?”歐陽淞護住安明,火星四射,卻無法傷害到血絲分毫,這樣戰鬥下去最終結果他們都會元力枯竭,被血屍撕碎。
“逃。”唐千瑤果決道。
額際被冷汗布滿,境界上的絕對壓製讓她寸步難行。
就連吞咽口水的動作做起來都十分遲緩,白獅說的沒錯他們太過天真,此前竟還妄想進入帝墓探尋。他們根本連直面應對懸棺群中最低等級的血屍都做不到。如果真的踏入懸棺群陣法中,怕是一個呼吸之間,他們全都會被石棺中的血屍撕碎成肉泥。
歐陽淞不傻,安明幾人不用他開口,後撤速度急速加快。
在場,不論是歐陽淞還是唐千瑤都不敢留手。紛紛使出絕招,歐陽淞從納戒掏出元器,眼都不眨一下就朝追逐而來的血屍投擲了過去,嘭嘭……連綿不絕的爆炸聲響徹耳際,唐千瑤屏住呼吸,急忙脫困。
“斬!”用盡全力,將匕首毀了出去。
蹬蹬!
雙腿蹬地,嗖地朝後方疾馳狂奔。
地面不斷坍塌,顯然是承受不起元器爆炸的後勁,地動山搖,就像是整個白骨嶺都快要崩裂沉陷一般。
“咳咳!”唐千瑤掩嘴,嫣紅的血絲順著指縫滴落下去,無暇顧及傷勢,滿心滿眼只剩下逃離這方世界的念頭。
“快,朝西邊……”白獅催促道。軟糯嗓音露出焦躁,元器爆炸並不足以擊殺掉這頭剛蘇醒過來的血屍,最多讓它那身銅皮鐵骨上多了幾道白痕,阻撓它前行的步伐而已。
倏爾,整個空間猶如幻影,時明時暗。
嘭地一聲。
唐千瑤幾人一個趔趄,朝前栽倒。
吼吼——
耳邊意猶未盡響徹著血屍如狼嚎般尖銳的長嘯,嗜血,殘忍,透著無盡的邪惡。
“呼呼…”唐千瑤粗喘著,面朝下,眼前突然映入集結泛著血絲的白骨,淡淡的血味鑽入鼻腔,驚魂未定道:“白獅,我……這算是成功逃離帝墓了嗎?”顧不得疼痛,唐千瑤呢喃著,這會兒,就連眼前可怖的白骨在她眼中都顯得尤外可愛迷人,要不是情況不允許,她甚至迫不及待想拾起這幾節白骨親吻幾下。
“嗯!”白獅點點頭,深藍眼底同樣有著不容置疑的忐忑,沒想到有一天他會被區區一個血屍嚇得神魂動搖,吐槽道:“我去找太白調解下精神……”
話落,徑直沒入馭獸牌,看得唐千瑤一陣無可奈何。
相隔不遠,歐陽淞同樣一臉狼狽坐在地上,渾身上下滿是狼藉再無貴公子風范。旁邊安明三人一樣好不到哪裡去,幾人傷勢,以安明傷得最重。血肉模糊的背骨,比當初唐千瑤那一劍還要重,五道指痕看著像是要將他整個身軀都斬斷。血屍指甲藏有屍毒,其他人還算好,安明嘴唇和面色直接被青灰色一點點浸染。
歐陽淞忙起身,從納戒拿出解毒丹示意安寒分發下去。
“真夠狼狽的!”歐陽淞自嘲道。
唐千瑤不置可否,抬眸打量四周。明明他們在帝墓中呆了不過短短一盞茶的時間,然而白骨嶺一改黑夜的冷清,灰蒙蒙的霧氣下繚繞著點點金光,天亮了。沒記錯的話,他們進入帝墓的時候剛入夜,怎麽一轉眼天就亮了?
經歷過秘境,唐千瑤很快就明白過來。
帝墓與外界時間流逝不一樣,白獅說的沒錯帝墓應該存在於另一個小世界,而非處在白骨嶺某個地方。這一來,就算孔凡雲那邊有人僥幸逃脫,
繼而說出帝墓之事也不會有人當真。誰讓他們找不到帝墓所在的位置?“歐陽淞,你覺不覺得有點熱?”唐千瑤問。
半起身,拉扯了下身上染血的衣物。感覺連呼吸的空氣都帶著一絲熱氣,白骨嶺偏陰終年不見天日,這地方絕對不可能出現盛夏高溫炎熱這種天氣,環視四周的時候明顯有些違和之處。
地面,雖然鋪成著白骨。
但這些骨骸明顯偏向於獸類,準確的說更像是鳥類。
“這……好像是白骨鴉的骨骸?”歐陽淞大驚,聽過唐千瑤的話,他忙抬頭打量四周。手觸及一塊骨骸的時候,微涼的觸感讓他一驚,轉眼打量時很快臉上就浮現出了狂喜之色。
唐千瑤微搖頭,說道:“白骨嶺中的白骨鴉沒有鳥羽,這地面鋪陳的骨骸明顯有灑落沒有灰化掉的羽毛,色澤豔麗,一看就不該是白骨鴉。不過,骨骸硬度倒真的不遜色白骨鴉……”
“氣味沒變, 這確實是白骨嶺。”歐陽淞起身,道:“應該是白骨嶺某處人跡罕見的山谷中,這些骨骸上的血肉還沒有腐爛,而白骨鴉沒有血肉,那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少爺,這邊有處洞口,熱氣應該是從地下冒上來的……”安子宇道。此刻,他站在岩壁前,面前豁然是一處閃爍著點點紅光的洞口,因位置的緣故,唐千瑤他們沒能第一時間察覺到異樣。
唐千瑤側頭,遲疑道:“也許,這才是你藏寶圖上刺陵花所在的位置。”
當腳跨過某個界線,唐千瑤幾人明顯察覺到屬於白骨嶺的陰寒之氣,瞬間被一股狂暴的火熱取締。隨著這股熱氣的翻湧,唐千瑤頓覺得身上的痛楚都減輕的少許。冰涼手指,一點點複蘇,心裡壓抑都被這股熱氣燃燒殆盡,再次恢復了活力。
“……柳暗花明又一村!!”歐陽淞說著,朝唐千瑤露出勾搭的笑臉。
唐千瑤白了他一眼,道:“進去嗎?”
經歷帝墓生死劫難,饒是她心性過人都有些疲倦。他們將這處山谷認認真真檢查了數遍,確認除了這處洞口沒有其他出路,當然如果他們能飛上天的話就另當別論,在無法飛行的前提條件下,他們除了走進山洞,別無他法。
“吃點東西,休息下再進——”歐陽淞拍板道。
一提及吃東西,白獅瞬間抱著太白從馭獸牌中冒了出來。旁邊,歐陽淞見狀臉變了變,眼裡閃過猶疑,他從未見過有妖獸可以不經過主人的同意自由進出馭獸牌。很顯然,白獅打破了他此前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