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聞。∶. .∷※
周黎擎邁開腳步猛然一頓,抬頭凝望著唐千瑤漸行漸遠的背影。
抬手,輕輕摩挲著下頷。
“藍雨妍,你在算計著什麽?”周黎擎陰森道。
藍雨妍一僵,訕笑兩聲,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是嗎?”周黎擎睜開泛血的眸子,周身無端地繚繞起一股冰涼的衝天煞氣,很稠,很濃。
兩人相間距離不遠,刹那間藍雨妍竟以為深處魔淵血獄之中。
藍雨妍輕舔著唇角,直直注視著周黎擎,反問道:“你覺得我能算計什麽?那鯤鵬之血說不得就在最終試煉殿中,你難道不想要?更何況,誰知道最終試煉殿還隱藏著什麽?”
兩人微妙對峙著。
少頃後。
周黎擎駁身擦過藍雨妍,淡淡道:“沒算計最好,在絕對實力面前,宵小之徒終究掀不起多大風浪。”
話落,邁開步伐準備追逐前面唐千瑤幾人而去。
藍雨妍低著頭,掩蓋了那一臉的陰狠和猙獰。
她為了坐穩藍家小姐的位置,付出百倍辛苦。冰霜公主這個頭銜,她又如何能舍棄將其拱手讓人。在得知謄清收徒承諾的那一天,她就開始處心積慮盤算著,就為了有朝一日踏入玄凰學院後,真正得到那人的注意。
她從來就不是所謂的天才。
卻背負著天才之名生活,背後的艱辛絕非常人所能體會得了。
“小姐——”藍妮恭敬上前,走到藍雨妍身旁,身軀微微發抖。
啪啪!
藍雨妍二話不說,抬手就甩了藍妮兩耳光。
“廢物,一點小事都做不好。藍家供你吃穿用度……可不是讓你擺譜撒嬌的,再有下次,我會親自送你去輪回堂。”藍雨妍森寒道。輪回堂,是藍家設立的刑堂,裡面圈禁著藍家犯事的人,但凡進入輪回堂的人就別想有重見天日。終其一生,都只能在輪回堂中苟延殘喘,為藍家貢獻最後的光輝。
“……是。”藍妮臉一白,整個人心如死灰。
怎樣都沒想到藍雨妍懲罰會來得這麽快,且這麽狠。
作為藍家培植的子弟,她如何能不知道輪回堂的可怕?正因了解那裡的可怕,所以在聽清藍雨妍的話後,整個人瞬間面如死灰,能活著誰都不想死,藍妮覺得她之所以被藍雨妍責備,全都是唐千瑤和木清流的錯。如果沒有這兩人,她怎會被藍雨妍責罰?
不得不說,藍家人從來都擅長推脫。
如非藍妮學藝不精,又怎會被木清流嗤笑。
她非但不深思自己的過錯,反而將錯歸咎到無辜之人身上,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不管身後眾人如何猜測,唐千瑤索性撤走元力,直接讓身體處在重力狀態之下。
少許後。
再一點點運轉太陰九天籙。
很快,她就發現了這種運轉周天的好處,她自身筋脈中元力本就比常人要精純數倍。
然而,在數倍重力狀態下。
她敏銳察覺到在運轉周天的時候,有些筋脈略有阻塞。唐千瑤一遍一遍用元力衝刷這些阻塞的部位,在這種狀態下,運轉一次大周天比平時至少要慢三到五倍,很顯然這個速度與試煉路重力有關。
很顯然,處在這種微妙狀態下修行,自身元力會再次提純。
同樣地,還有更明顯的好處就是不容易留下暗傷。
一遍又一遍淬煉筋脈,同時不忘修煉龍脈鍛體。建造這種重力元力場耗費巨大,別說普通人無法修建,就連大勢力想修建都十分困難。這種重力元力場本身就需要一種龍血砂,這種龍血砂是一種極為罕見的礦石,米粒大小就能修建十平米左右的重力元力場。像試煉路這無疑是一個龐大的工程,唐千瑤恨不得蹲下身,挖礦。
只是,她明白龍血砂是消耗品。
經歷過一次凝練後,就無法再次凝練。
她雖眼饞這條試煉路,除非她能將整條試煉路都搬走,否則龍血砂什麽的就別做夢了。
在試煉路加持下,唐千瑤淬煉三條通脈的時候十分順暢。她甚至感覺隱隱能夠衝刺打通第四條,不過為了穩妥起見,唐千瑤沒有貿然衝穴打脈。試煉路雖禁止廝殺動手,可她不得不防備被人下黑手的可能。
衝穴打脈這種嚴重的事情,最好還是在安靜安全的環境狀態下比較好。
更何況,她還想找尋下唐銘人在何處?
以唐銘的實力,進入最終試煉殿問題不大。
如果機遇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借最終試煉殿喚醒獸武者血統。
據悉,唐家身體裡流淌著龍武者血統。
她吞噬了那枚血色妖丹意外成為獸武者,卻可惜不能算是純正的唐家獸武者。
這讓她頗為惋惜,作為曾經的地球人。
不可否認,龍對她影響很大。
不多時,唐千瑤就追上了蠻魃的腳步。
蠻魃健碩的身軀,提著一對黝黑鐵錘,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宛如凶獸的戾氣。
“千瑤,你走的真快!”蠻魃憨聲道。
唐千瑤瞥了他一眼,問:“你情況如何?別硬撐,三天時間走完試煉路,現在時間還很充足。”
唐千瑤對他們能走完試煉路毫不懷疑,再與蠻魃說話的同時,她將目光鎖定了前面不遠處的董成時。
“沒事兒,這點壓力我習慣了。 在蠻村的時候,巫師時常會要求我們進入蠻村祖祠中歷練,那裡比這裡還要可怕。”蠻魃道。
那粗獷憨實的臉,在說起蠻村祖祠的時候,不由得掠過一抹懼意和後怕。
很顯然,那個地方對他來說記憶幽深。
唐千瑤眉頭微挑,心底對蠻村的好奇又深了幾分。
“嗯!自己小心。”
話落,唐千瑤輕巧越過蠻魃,朝董成時走去。
“董成時,他人了?”唐千瑤問道。
董成時盤膝而坐,默默適應著試煉路的重力威壓,“他,不清楚——”
想起西禦寒的叮囑,董成時撒謊眼都不眨一下。回想著西禦寒輕松自如走出試煉路,董成時心底對強者的渴念越漸變深,他很清楚,太弱小注定無法站在西禦寒身邊,他想繼續追逐西禦寒的腳步,就必須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