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瑤,千瑤……”
見癡纏著白獅沒用,李魁很丟臉扭捏著走到唐千瑤面前。
唐千瑤揮劍分解著沙黿的屍體,準備將用得到的部位放入納戒。盡管,她很想將沙黿整個放入納戒。可惜手上的納戒空間都不足。沈暮景給她的納戒倒是夠,可是她不想曝露出來。
“有事,說。”唐千瑤提著染血的劍,冰冷的眼神淡漠掃過李魁狗腿的臉。警告味道甚濃。
咕嚕!
李魁吞咽著口水,小心後退兩步,問:“白獅是物還是妖獸?能不能請你將它割舍給我,當然條件隨你開,只要我能做得到,我都答應。”
唐千瑤聞言,臉猛地沉了下來。
這李魁當真瞧出白獅的異樣了?
她記得白獅說過,他的身份就算是武王級強者,都看不透。
那,李魁這是怎麽回事?
“只要他自願跟你走,我沒話說。”唐千瑤淡淡道。
馭獸牌裡太白沒醒,以白獅對太白的重視,她就不信這小子能將白獅拐走。再說了,白獅又不是普通妖獸,區區一個李魁別被他耍的團團轉。
“當真?”李魁大喜,瞪大一雙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自然。”唐千瑤聳聳肩,轉過身安靜處理沙黿。
同時,轉過身囑咐蠻魃生火。吃過早飯後,再出發。
“千瑤,真的不管白獅?”蠻魃問。
他雖然單純,卻不傻。
白獅能開口,就表明他很可能不是尋常妖獸。
李魁敢打白獅的注意,
如果是換作是狗子的話,他絕對掄起鐵錘狠狠地李魁砸過去。
對蠻人來說,但凡得到他們認可的人或獸,都屬於不可觸碰的神聖財產。
李魁這樣子擺明準備強搶,不管有何目的,都不值得原諒。
“沒事,就他……帶不走白獅,你等著看就行了。”唐千瑤輕笑著,聲音卻透露出無盡的嘲諷。
很顯然,她並沒有將李魁當做威脅。
得了唐千瑤的話,蠻魃就不再關注那邊的動靜。
李魁使出渾身解數,就為了能夠得到白獅的關注。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無論李魁說什麽、做什麽,白獅壓根就懶得搭理。一旦李魁做得太過分,立馬爪子伺候。
當然,好處不是沒有。
這會兒功夫,白獅就從李魁身上掏出了數十顆妖丹。還有不少元石,金銀無數。
唐千瑤將沙黿那邊收拾乾淨後,瞥見白獅面前堆積的那堆東西。
眉頭微挑,她還真是小瞧了白獅的手段。
不過,李魁這癡漢模樣還真不像知曉白獅身份的樣子。
這模樣,更多像是在討好白獅,讓他摸摸毛。
她是不是看穿了什麽?
瞥見李魁被白獅抓花的臉,唐千瑤突然想起上輩子看到過的一個詞:鏟屎官。
這李魁八成是個貓癡……
想著,唐千瑤平靜收回了視線,不再關注這一人一獸的動靜。
“蠻魃,接下來你想做什麽?”唐千瑤問。
迎著朝陽,幾人圍坐在篝火旁。白獅繼續趴在蠻魃頭上,對李魁火熱的視線熟若無睹,李魁貢獻出來的那堆東西,早已被他塞進唐千瑤的納戒中。
“跟著你。”蠻魃道。
說話時,沒有絲毫遲疑的意思。
唐千瑤認真看了蠻魃兩眼,轉過身看向李魁,問道:“那,你呢?”
“跟著你。”李魁道,這次同樣沒有遲疑。只是他目光一直鎖定蠻魃頭上的白獅,目的不言而喻。
唐千瑤嘴角微僵,看了眼李魁,“隨你。”
三兩下解決掉手上的食物,將篝火熄滅。
腳尖一點,轉身落在蠻魃肩上,道:“朝東邊走——”
李魁冏然注視著公然偷懶的唐千瑤,又望望趴在蠻魃頭頂的白獅。
那滋味,很是複雜。
該說什麽樣的主人養什麽樣的物嗎?
唐千瑤此時的表情,與白獅那慵懶的神態一般無二。
“前面是什麽地方?”唐千瑤問。
日近晌午,他們逐漸接近沙漠邊緣地帶。遠遠地,看到不少人站在沙漠邊緣的位置,鬧哄哄的,很是喧囂。
“幽澗谷。”李魁認真道。難得收回落在白獅身上的目光,凝重注視著前方擁擠的人潮。
唐千瑤微揚眉,她不過隨口一問。卻沒想到李魁竟真的知道,這讓她微微有些吃驚,疑惑道:“你如何知道前面是幽澗谷?”詢問時,不忘抬頭打量四周,確認沒找到什麽標志或是石碑之類的東西。
“我當然有我的渠道。”李魁乾笑著,不願意過多解釋什麽。
唐千瑤沒有逼問,深深地看了李魁一眼。
腦海裡,飛快搜尋著黑二曾經交給她的那份情報資料。
李姓,西大陸這邊似乎並沒有哪個大勢力姓李。
難道李魁不是西大陸的人?
李魁像是察覺到唐千瑤打量的目光,整個人緊繃著。
少許後,又放松了下來。
像是篤定唐千瑤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確定不了他的身份。
靠近沙漠邊緣時,唐千瑤不急著湊過去。
讓蠻魃停在一個背光的地方,讓李魁上前打探消息。
蠻魃一露面,說不定會引來旁人的忌諱。索性,唐千瑤讓李魁出面,比起蠻魃那顯眼的身高和長相,無疑李魁要安全很多。就算李魁身份曝露出去,也與她無關。
像是明白唐千瑤的想法,李魁嘴角輕抽,聳聳肩就安靜朝那邊走了過去。
“兄弟,前面發生什麽事呢?”李魁走近, 在最外邊一人肩上拍了下。
那人一怔,剛準備罵人。
瞥了眼李魁劍鞘上沾染的血跡,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訕訕道:“前邊自稱是離幫的人,把通往幽澗谷的路毒死了。但凡過去的人都得繳納一定數量的妖丹或是靈草。還得答應加入離幫,上繳烏木牌……”
“離幫?”李魁摸著下巴,微斂的眼角看不出喜怒。
旁邊,被他摁著肩膀的人,雙腿忍不住打顫。
雖說李魁微笑著說話,可落在那人眼裡卻比惡魔還要可怕。
咕嚕!
那人小心吞咽著口水,用眼神朝著周圍其他人求救。
其他人紛紛後退,佯裝沒注意到這邊發生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