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唐銘冷著臉,嘲諷掃過連仁諸人,淡漠道:“將性命放在別人身上,這種遭遇…也是活該!”
“你說什麽?”
聽罷,當即有第一院學生發怒,抽出長劍準備反擊。
連仁微搖頭,擋住那人,淡淡地說:“他說的沒錯,我們遭遇算是自作自受。當初,若能拒絕楚非冷剛愎自負的行為,我們走不到這一步,小舞……說不定也就不會死的不明不白。”說時,連仁整個人煥發出凌厲的煞氣。
“那,現在你們準備怎麽辦?”唐千瑤問道。
連仁抬頭,注視著唐千瑤懇切道:“你們準備怎麽做?這地方太邪門,我們完全摸不清方向,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帶我們一程……”
連仁這一說,身後第一院其他人紛紛變了臉。
雖不爽,卻沒人開口打斷連仁。他們很清楚比起唐千瑤,自身實力相差一大截,如果想活下去跟著唐千瑤他們絕對機會大很多。這地方混進來太多人,他們不會因為玄凰學院這層身份就高看他們一分,同樣地,也不會因此就饒過他們。這時,如果能傍上唐千瑤等人,說不得還有一線生機。
怎麽說,第一院眾人多半來自平民身份。
與唐千瑤他們不同,為了活命他們隨時能舍棄自己的尊嚴。尊嚴,唯在擁有強大實力的時候,才夠資格談論。這點,他們比多數人更清楚了解。
“千瑤?”唐銘轉身,望著唐千瑤眼底有著猶疑。
唐千瑤握著天爵刀的手,頓了下,輕輕地摩挲著刀柄,“好,不過我喜歡安分聽話的……”
“放心,我們隻想活著離開這地方。”連仁保證地說,寶物雖好,前提是有性命去享受。憑他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別說去搶奪恐怕沒靠近,就已經被三振出局了。
“走,先找人。”唐千瑤直白道:“這地方湧進來太多人,我們目的是找到人就離開。”
沒有隱瞞,唐千瑤坦言告訴連仁和第一院的人,他們不打算參與到這場角逐當中。這年頭,最缺的便是自知之明,唐千瑤不想一時心軟給自己帶來危險和麻煩,一開始,她就表明了立場。到時,如果有人違背的話,就休怪她不念同校之情。
連仁應承,主動負責斷後。
“連仁,我們真的就這樣離開?”
“不離開,難道你想進去?”
“你不想?能讓嗜血教掀起活死人為禍,這裡面肯定有著大秘密。我們進去就算隻采摘幾株草藥什麽的,都足以改變未來……”
比起世家弟子,平民出身的學生修行要艱難太多。丹藥價格昂貴,想購買就需要足夠的金錢,更別說元器和秘籍這些,就算有錢都購買不到的東西。一旦遇到機遇,他們自然舍不得罷手!
這人,見連仁有些心動,當即勸說道:“我們和白狐女他們不同,想變強就必須自己主動爭取。哪怕用性命去搏,都值得努力。”
受了傷,連丹藥都不敢服用。就擔心,下次傷得更重的時候卻沒有丹藥救命,這就是他們悲哀。
連仁眼神微動,平靜地說:“讓我想想——”
前面,唐銘等人嘴角撇了撇,露出不屑的諷笑。
“千瑤,你真相信這些人?”孔玲低聲道。
唐千瑤微搖頭,淡淡道:“不信,但不能落人口實。目前來說,他們對我們無害這就足夠了!”
“我還以為你真相信連仁說的那些話?”孔玲聳肩,輕笑著。
唐千瑤笑笑,沒有開口解釋什麽。第一院,說到底隔了一層,之所以答應連仁的請求,更多是為了第九院。作為第九院的學生,怎麽也該維護下自家學院,整個玄凰學院就第一院與第九院關系稍稍融洽點,總不能因這點口舌就讓兩者困難維系的關系崩掉。
“千瑤,你在想些什麽?”唐銘好奇道。
凝視著唐千瑤的眼神,毫不掩飾裡面好奇的味道。沒辦法,每次唐千瑤流露出似笑非笑表情的時候,就意味著她肯定在謀算著什麽。站在他們的位置,根本沒必要帶上連仁這些人,說實話他真的覺得連仁他們拖後腿的可能性太高。
以千瑤討厭麻煩的脾性,根本不可能攬下這種麻煩。
既如此,她答應了肯定有著特別的理由。
那麽,這理由是什麽?
“玄凰學院。”唐千瑤輕輕地吐出四個字,沒有繼續解釋下去。
唐銘孔玲微微一顫,很快就領悟了她眼下真正的意思。至於蠻魃,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安靜抱著白獅和太白,就像是一尊會行動的傀儡木偶,由始至終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惹得不少第一院的人側目打量,須知,比起唐千瑤白狐女這個名字,蠻魃殺神的名字更為響亮。這個堪比周黎擎的凶神,在新生一代中可謂是凶名顯赫!
瞅著蠻魃這般安靜,他們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此前,有人說白狐女馴服了凶神,他們覺得有人刻意把事情誇大了。眼下,親眼目睹的時候頓覺得事情簡直不可思議。
當然,這些打量目光中更多是不屑和鄙夷。
如非,記掛著蠻魃凶神的名字。 這些人只怕是早就忍不住開口怒斥了起來,對於蠻魃蠻人這個身份,並非所有人都能坦然接受。
“把眼睛帶好,否則我不介意剜掉幾隻當彈珠。”唐千瑤冷冷道。
蠻魃不在意這些人異樣的打量,這不代表唐千瑤能接受。蠻魃是她認可的朋友,對朋友她向來不會吝嗇維護。
說話時,凌厲刀勢瞬間迸發,肆無忌憚朝周遭碾壓而去。
頓時,第一院眾人紛紛頓感肩膀一沉。跌蹌著連退數步才堪堪站穩,不過額際浮現的冷汗,看得出他們此刻處境並不怎麽好。
刀勢,這東西他們僅聽說過。
這會兒,唐千瑤猛地迸發出強烈的刀勢,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殺機。頃刻間,將這些人嚇得臉色慘白,膽小的直接尿濕了褲子,蹲下身,不敢動彈。
“唐千瑤,你這是什麽意思?”連仁艱難開口,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