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並不確定這黑山酒鋪就是唐家旗下的產業,少爺身體是好是壞,我這邊不敢隨意安排。”高管家道。
上官子涵身體太差,高管家自然不敢隨便挪動地方。今天登門,主要是上官子涵身體變得更糟了,他偶然得到消息唐千瑤在黑山酒鋪落腳,過來打算碰碰運氣。沒想到,上蒼還真的挺眷顧他的,竟真的被他見到了唐千瑤。
“高管家,是不是子涵哥哥身體出事了?”唐千瑤警覺道。
她了解高管家,如果沒發生什麽事情,他絕對不會輕易離開上官子涵。橫斷城人魚混雜,上官子涵身體太差放任不管絕對會出事。
聞之,高管家艱難點點頭,哭訴道:“上次分別後,我們跟隨刀鋒傭兵團前往古陀國……”
慢慢地,高管家將尤三娘的事情訴說了一遍。同時,點明尤三娘想收上官子涵為徒的緣由,然後是這次前往橫斷城的目的。最後,誰也沒料到抵達橫斷城後,上官子涵這邊竟與尤三娘失去了聯系。他們這邊並不清楚尤三娘的真實身份,自然無從聯系。偏偏,這時候上官子涵身體出現了問題,高管家倉促下無奈只能選擇前往黑山酒鋪碰碰運氣……
“唐銘,你讓唐掌櫃安排人手前往一江茶樓將子涵哥哥接過來,我這邊不便露面。”唐千瑤道。
她目標太大,露面的話說不定會給上官子涵帶來危險。於是,她果斷交代唐銘讓唐掌櫃出手,比起她和唐銘,唐掌櫃出面無疑更適合。
唐銘道:“是,我這就去找唐掌櫃。”
“千瑤,謝謝…謝謝…”高管家連連道謝,側過頭,忙擦拭著眼角的淚花。
唐千瑤抬手拍拍高管家的肩膀,坦然道:“高管家你說什麽話,當初如果不是我上官家不會出事。到現在,我都沒能找到沁兒……”
說著,唐千瑤覺得很不好受。當初,上官家是受了唐家的連累,就算事後知道上官家沒出事,可造成的傷害確實不可磨滅的事實。
高管家端坐著,擺手道:“沁兒小姐好像被她老師帶著外出試煉去了,不過你們都在玄凰學院總會有見面的一天。”重生1973
“是啊!總會有相見的一天。”唐千瑤說著,臉色一點點柔和了下來。說實話,記憶中上官沁給她的感覺很好,那種被信任被寵溺的感覺,與親情不同,卻同樣香醇濃鬱,一樣散發著陣陣馥鬱芳香。
少許後。
唐銘進門,與高管家一同離開。
唐千瑤安靜站著,目送高管家等人離開前往一江茶樓接人。
“黑二,刀鋒傭兵團尤三娘、鍾離的事你知道嗎?”唐千瑤頓了下,輕問道。
她清楚,黑二一定藏身在庭院某處角落。只要她開口,黑二一定能感覺得到,事實上她很好奇黑二的真正實力,可惜無論她怎樣詢問,黑二什麽都不說。唐掌櫃那邊就更難撬開嘴了,無奈下,她只能卸下好奇的心思。
嗖嗖——
幾聲清淺破空聲響起,黑二身影從黑暗處走了出來。
將一份情報擱置在桌面上,唐千瑤轉身走了過去,拿過桌上的情報看了起來。
“……尤晴美,尤天章之女。玄凰學院第一學院院長尤天章,這尤三娘身份當真不一般,這鍾離身份竟是未知?”唐千瑤手輕緩摩挲著桌上的情報,黑山酒鋪能查清尤三娘的真實身份,卻查不出鍾離的身份。這本身就透著詭譎。莫非,這鍾離身份比尤三娘更神秘?
難道鍾離來自隱世家族?
不然,就該是其他大陸的人。除此外,沒有其他的解釋。
“不過,有尤三娘的庇佑,對上官子涵來說是一件幸事。紫荊花商會有周黎擎和周斌,上官子涵在紫荊花商會的日子肯定不會舒坦到哪裡去?現在,上官子涵入了尤三娘的眼,不說其他,單就尤三娘作為尤天章女兒這層身份,就足以庇護上官子涵的安危……”唐千瑤低喃著,神情透著算計和複雜之色。
這世間,誰不盼著輕松寫意的生活?
緣何,世事總是難以周全。八域傳說
沉默著,注視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絲,逐漸變大。
滴答聲不絕於耳,卻匯聚著一曲難以言喻的音符。
唐千瑤默默運轉著太陰九天籙,一點點拔除筋脈中血色妖丹造成的阻塞和潰散。盡量為拔除血色妖丹做準備,將境界徹底鞏固在高級武將,相距武尊境不過一牆之隔,伴隨著窗外雨滴的節奏,一遍又一遍錘煉著筋脈中的元力流。
臨近黃昏,淅淅瀝瀝的雨絲並沒有消停,一點點變大。
察覺到什麽,唐千瑤猛然睜開眼望著庭院大門的方向。很快,耳畔就傳來一陣輕緩急促的腳步聲。
唐千瑤整理著身上的衣服, 大步走了出去。
“唐掌櫃,人接到了嗎?”唐千瑤問道。瞅著步入眼簾的唐掌櫃,唐千瑤按耐不住追問了起來。
唐掌櫃點點頭,道:“在後面,不過他身體是怎麽回事?”
上官子涵的事,唐掌櫃並不知情。不過對上官家的事,或多或少知道些,對於將上官子涵接入黑山酒鋪的事情,沒有拒絕。
“詛咒之子。”唐千瑤冷冷道。沒人知道上官子涵活到今天,到底經歷了什麽,那種痛除了上官子涵自己,旁人怕是難以了解其中萬分之一。
唐掌櫃聞言,倒吸一口涼氣,不再言語轉身離開。
“咳咳……”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聽清這節奏的咳嗽聲,唐千瑤一改深沉的表情,淺笑迎了上去,嬌嗔道:“子涵哥哥。”
“咳咳!”上官子涵清咳兩聲,拿過手帕擦拭掉嘴角的血跡,暖笑著,說道:“千瑤,不覺得哥哥過來打擾吧?”
望著笑顏如花走近的唐千瑤,上官子涵病態般蒼白的臉漾開了淡淡的淺笑,語調不免輕快了少許。這邊,高管家瞅著上官子涵難得開了笑臉,忙轉過頭擦拭掉眼角的淚水,他守著上官子涵一天天長大,每次看著這孩子強忍痛楚活著,那種痛苦比親身經歷還要來得苦澀和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