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樓。
就是古城樓外,修建的一處偏樓。偏樓與古城樓相連,僅露出一個窗口在外邊。
迭達提著個小物件,裡面裝了些魔核從窗口遞了進去,小聲道:“大人,幫忙辦四個身份牌……”
裡面伸出一隻手接過迭達遞去的小物件,拿在手裡掂量幾下,滿意收了進去。然後,丟出四塊漆黑的石牌,石牌上鐫刻著一個小篆體“古”。迭達小心拿過這四張石牌,離開角樓後,才將石牌遞給千瑤四人,“這是身份牌,同時也稱作石牌,是進出古城樓的憑證,記住不要遺失。這石牌看似不起眼,一旦滴血,就會自動與你們魂海相連,據說是古城樓遺留下來的東西。想在古城樓生活,這石碑必不可少。吃穿用度都跟石牌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甚至就連去修煉樓都需要石牌……”
擔心千瑤他們不重視石碑,迭達刻意解釋了幾遍。
以前,曾有外面的人進入古城樓領取石碑後馬虎大意遺失了。
不久後,就被人發現橫死在古城樓中。可以說,這石牌在古城樓也算是一道保命符,石碑不遺失就會得到古城樓的庇護。
千瑤等人接過石牌打量幾眼,沒發現任何不妥之處。照著迭達的交代滴血認主,血落到石牌上一瞬間,漆黑的石牌就發生了變化。
“噫!這黑漆漆的石碑變色了?”江晴詫異道。掂量著手上的石碑,原本漆黑的石碑變成玉色,渾然一體,古字流竄著點點銀色,與石牌玉色相映成趣,看上去格外美觀。與那漆黑的本來面目有著天壤之別,四人相視一眼,俱都有些戒備。
西禦寒打量著石碑,他曾去過不少上古戰場,石碑卻是首次遇上。
想來,這處上古戰場多半不凡。否則冥界不會死死地捂著不願宣揚出去,一旦冥界宣揚出上古戰場的消息,冥界勢必會增加無數外面的人。這一來,會大大推動冥界各方面的發展。可是,冥界拒絕了。
很顯然,相較於發展冥界更願意從這處上古戰場中獲取利益。
這利益,足以讓冥界割舍外界那部分利益。
“你們是跟我去第五區域還是?”迭達輕問道。
一行五人朝古城樓正東門走去,近看時才發現古城樓的城樓更為莊重肅穆,它宛如橫臥在大地上連綿起伏的峰巒,氣勢磅礴,斑駁的痕跡點綴著曾經歲月遺留的腳印。
越靠近,千瑤幾人心底越震撼。
古城樓城樓比之他們所見過的更為雄偉壯觀,城樓高達五十米,頂寬三十米。前面用不知名礦石堆砌。厚重凝實、雄壯深厚,城樓上設有城樓、箭樓閘樓,凌空巍峨,更肩凜然煞氣。
城外岩石區域環繞,詭形殊狀,錯落將整個古城樓環裹束縛著。
穿過厚重的正東門,迭達佝僂著脊背從納戒裡掏出東西塞給兩旁的侍衛,態度卑賤。這一刻,千瑤四人心情很微妙,說不清是懊悔還是冰冷。
不過,都清楚這世上強者為尊。至少,這些侍衛不敢為難那些實力強悍的武者。在他們進入城門的那一刻,先後禮讓了三波人。這些人飛揚跋扈,絲毫沒有謙讓的意思。饒是如此,那些戍守城門的侍衛依舊不敢上前阻攔或是索要好處。
這,果然是個現實的世界。
千瑤嗤笑搖著頭,不言不語。江晴同樣微笑著,不過那笑容深處蕩漾著冷漠。
至於西禦寒和狼墨,兩人由始至終都冰冷著一張臉,讓人看不透他們究竟在想什麽。
原本,其中一名侍衛接過迭達塞過去的好處後,還打算上前為難一番。很快被身旁同伴拉住了,那人微搖頭朝千瑤四人露出一張笑臉。
迭達訕笑著,示意千瑤四人進城。每次,新人入城如果沒有老人領路都會被刁難一番。當然,這個刁難在一些實力強大的人面前,什麽都不算。擱在迭達這些實力尋常的人身上的時候,就會變得異常淒慘。
千瑤五人一走,那名侍衛不渝道:“劉濱,你剛才攔著我幹嘛?沒瞧見那兩女人長得很水靈,如果報給上面的人說不定你我就能離開這裡……”
“六子,我說過這種事你最好少沾染。迭達帶的那四人不簡單,剛才有人說趙家三兄弟死了……就是進去那四個人做的,下手乾淨利落,可不是什麽愣頭青。在城門口守了這麽多年,你還看不明白哪些人能招惹,哪些人最好連碰都不要碰嗎?”劉濱呵斥道。
剛才進去那四人,看著沒什麽。可,周身收斂的氣息就算隔著五六米遠,劉濱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這種人絕對不會普通人,雖說敢進入上古戰場的從來都不會有普通人。但,真正進入上古戰場後,人同樣還是分三六九等。
六子一愣,茫然道:“劉濱,你這話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你最好不要招惹剛才迭達帶進去的那四人。”劉濱道:“迭達那點實力卻能單打獨鬥在上古戰場活過半年,你覺得他能甘願吃虧帶幾個新人入城?”
雖然這樣說太過現實, 但,事實如此。
六子一驚,忙收斂剛才貪婪的嘴臉,凝望著漸行漸遠的五人。
這邊,千瑤幾人聽著劉濱的分析。忍不住喝彩,果然能在上古戰場生活下來的人,沒有一個是普通人。
迭達精神力太弱,自然聽不到劉濱的分析。此刻,得到千瑤他們的答覆,他帶著人悄然往第五區域走去。
古城樓,每個區域生活都不同。越往裡面生活環境越好,同樣能享受到各種各樣的資源。最外圍,儼然是古城樓最為混亂的區域,這裡面魚龍混雜生活著各個階層的人群。同樣地,爭鬥更繁瑣。
慶幸,古城樓裡面禁止私下廝殺。
所有戰鬥都得在古城樓解決掉,當然也能提出決鬥申請仲裁。
不過,相對於仲裁這種極端的廝殺方式,上古戰場中的人更喜歡在野外直接解決掉所有麻煩和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