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翼,夜梟得大都統,自己人。”沈暮景懶懶道。
唐耀天眼眸微斂,望著沈暮景的眼神多了些凝重,認真道:“夜梟是你的人?”
“夜梟是神煌王朝掌控的組織,是西竭交給我的一份禮物。某種程度上來說夜梟屬於我的人,與神煌王朝關系不大。”沈暮景模棱兩可說著,以前夜梟是神煌王朝黑暗世界的眼睛,從西竭將夜梟交給他以後,夜梟就是屬於他的個人勢力。
這點,稍微有些差別。
認真追究的話,夜梟應該是他個人的,但是從大方面來說夜梟是神煌王朝的勢力。
“有人說夜梟與夜樓關系匪淺,你說呢?”唐定眯著眼,盯視著沈暮景二人,認真看這兩人真的很相似,盡管樣貌氣息並不相同。可感覺,他們真的很相似,那種從骨子深處流露出的高傲與強勢,讓人難以忽視。
西禦寒叩打桌面,直接道:“夜樓是外界對夜梟的一種叫法,夜梟在黑暗世界名字有很多。”這句話,間接承認夜樓就是夜梟,夜梟卻不僅僅只是夜樓。話一落,唐定等人臉色驟變,天縱奇才,唐家繁衍數萬年才堪堪掌控著這些實力,沈暮景二人才多大卻掌控了大半個黑暗世界,果然英雄出少年。
“寒哥,你到底還藏著多少底牌?”李魁僵硬著臉,直直注視著西禦寒二人。小聲吞咽著口水,跟這兩人一比較,什麽隱世家族弱爆了有木有?
西禦寒輕笑著,搖搖頭沒有回答。
此後,沈暮景又問了銀翼幾句話就讓人離開了。
蠻魃和林妙可一進屋,就直接離開朝自己族人所在的宮殿走去。他們很清楚謀智這種事輪不到他們出手,必要時他們負責動手就行。於是,跟千瑤打聲招呼直接離開了。不然就算待在這裡,蠻魃估計也是摟著肚子喊餓。
夜色,完全陷入黑暗。
唐定帶著一行人朝食堂走去,用過晚飯。
千瑤唐嗥跟隨唐定離開,與沈暮景他們分開。作為神煌王朝九皇子,沈暮景他們在迎龍台有屬於自己的宮殿,在唐家這邊吃過飯沈暮景二人徑直離開。
“爹,孟秋水的事你知道嗎?”剛進屋,唐嗥就忍不住開口詢問起來。
比起千瑤,唐嗥知道唐定留孟秋水性命的原因。為了他們的娘穆靈兒,穆靈兒當年遭了孟秋水毒手,由唐家長老出手將穆靈兒封印了起來,並沒有真正意義上死去。這件事千瑤不知情,唐嗥卻是知道的。
千瑤一臉疑惑,不明白唐嗥為什麽會詢問孟秋水的事情。
孟秋水死在裁決殿水牢之中,千瑤親自過去檢查過。
唐定微頓,視線落在屋子裡牆壁上那張人物畫上。畫上女子嫵媚多姿,眉間洋溢著清純空靈之氣,一眼,便能牢牢抓住人的心弦。
美,極美。
“這是娘的畫像?”千瑤遲疑道。
她記憶裡,沒有太多關於穆靈兒的記憶。畫像上的女子,眉宇間依稀與千瑤有五六分相似,加之唐定看畫的眼神太過溫柔,千瑤才會下意識認為畫上女子應該就是她那個死去的娘。
唐定抬手,在千瑤頭上輕揉兩下,溫柔道:“沒錯,這張畫像上的人就是你娘。當初,我以為靈兒生你導致身體變差,後來才知道竟然是孟秋水那個妖女下了黑手。其實,千瑤有件事爹一直沒有告訴你,你娘並沒有死……”
頓了下,唐定苦澀著臉,說了句,“不過,跟死也沒有太多差別。你娘當年出事後我請長老們出手將其封印,安放在萬年寒冰床上。這些年,她一直很寂寞。”
說時,臉上洋溢著淡淡地幸福。
不過,這抹幸福的表情卻讓唐嗥千瑤覺得莫名辛酸。
看著陷入回憶中的唐定,千瑤唐嗥誰都沒有開口,少頃後,唐定帶著二人走入書房。
唐定手在書架上輕輕擰動某個機關,很快地一道暗門打開,唐定道:“走,我帶你們去見你娘。這麽多年,我想靈兒一定很想你們……”
聞言,千瑤與唐定相視一眼。
快步跟上唐定的腳步走進暗門,敢踏進暗門一股冷瑟入骨的寒意湧上四肢百骸。
“小心些,這裡面很冷。寒意不輸於寒冰洞,你們自己注意些。”唐定輕聲道。以千瑤和唐嗥的實力,唐定沒有出手做什麽,只是隨口提醒了一句便作罷。
望著鋪陳的寒冰,千瑤唐嗥不由得瞪大眼。
不說其他,單就這些寒冰就價值不菲,唐定還真是大手筆。
十分鍾後,他們來到一處大殿之中,千瑤遲疑道:“爹,這應該是某個小秘境吧?”
邁過暗門那一刻,千瑤隱約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越走這種違和感越強,待真正走入大殿的時候,千瑤很快明白過來。他們走進的地方不是什麽密室,而是一個小世界秘境。與西禦寒和狼墨手中的那些魂器宮殿差不多,只是這個小世界秘境更小些,沒什麽價值,因為裡面空間太小,數百平大的空間,確實沒有太多價值。
當然,這個沒有太多價值是相對於西禦寒他們手上的魂器宮殿來說。
比起尋常納戒,這個小世界秘境的價值就相當離譜。
“千瑤如何看出來的?”唐定沒有否認, 解釋道:“沒錯,這確實是一個小世界秘境,我一直隨身攜帶著。畢竟,這裡面安放著你娘的肉身,放在其他地方我無法安心。”
“爹,別忘了我去過不少秘境。密室與秘境的差距雖然不明顯,但是生機差很多。”千瑤嘟著嘴,不滿唐定的懷疑。
唐定連連告饒,說道:“是,是爹小瞧了千瑤。”
說話時,他們已然來到秘境的中心地帶。
一張由萬年寒冰雕刻而成的華美冰床擺放在最中央的地方,兩側種植著雪蓮等喜寒植物。雪蓮綻放的花瓣映襯著冰床上女子,有著說不出的清冷空靈。
“這…這是娘?”千瑤躊躇著,有些不敢上前靠近穆靈兒。
望著冰床上的絕美女子,千瑤唐嗥邁出去的腳步遲疑了起來。這麽多年沒見,猛不然看到本該死去的人,羸弱躺在冰床上,淺淺幾近斷絕的呼吸,讓他們忍不住有些害怕。這種感覺,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千瑤有些無措和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