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它話剛落，旁邊就響起了質問聲。

　“誰打破了平衡?”

　這一問，眾人齊齊鼓起勇氣朝高處那顆巨大無比的蛇頭看去。那眼神，充滿了的貪念。其實，這問題就算它不回答，等這次事情結束後，很快也會有人找到結果。

　誰最初踏入陰風領?

　只要弄清楚這個問題，想必這個問題也就不再是問題。

　“你很想知道?”西禦寒側頭，看向開口詢問那人的眼神充滿了審視。在它開口的瞬間，西禦寒便知道了結果。讓上清宗山門遺址重現天日的是千瑤，準確來說應該是九陰玄脈體。當初將這方世界封印起來的人，很可能與吞噬神符有關系。

　當初，他能蘇醒過來同樣得虧於千瑤。

　想必，這次它同樣沾了千瑤的便宜。這種便宜不是那麽好沾的，它之所以不敢輕舉妄動，多半也擔心會引來不好的結果。因果太大，會影響修行。這點，西禦寒清楚，它同樣也清楚。唯一不清楚的就只有千瑤，它本來沒打算這麽早與西禦寒見面的，但是西禦寒身上?他熟悉的味道。這味道與千瑤身上很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這股味道深入西禦寒的魂靈深處，兩者合二為一了。

　千瑤則不同，千瑤身上那氣息明明滅滅，很是隱晦。

　它有些顧忌，不敢直接接觸千瑤。在察覺到西禦寒與千瑤有關系後，它直接把西禦寒給弄了過來。至於其他人不過是倒了血霉，被牽連了。

　“……西禦寒你這話什麽意思?”那人一驚，愕然看向西禦寒。對上西禦寒充滿殺機的眼神，不覺驚恐了起來。儼然沒想到隨口一問竟會惹來殺身之禍，忙不迭搖頭，就恐遲了半秒，就會被殺。

　前車之鑒，自然沒人敢開口追問它這平衡被打破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不過，私底下這些人心目中想些什麽，自然就不會西禦寒所知道的。當然，就算知道他也沒打算做什麽，它既然開了口有些事難以堵住這悠悠之口。

　西禦寒唯一要做的是，便是盡量將這個消息傳開的速度拖下來。

　在踏入傳功殿，他授意蠻魃聯系邙音，讓她幫忙收集購買路引。想必，等這次事情結束後他們能盡快離開上古戰場，只要離開上古戰場，所有陰謀詭計都能順勢結束。畢竟眼下滄瀾和冥界的通道還沒有被打破，盡管通道打破只是早晚的問題。但，只要回到滄瀾他們就無懼這些陰謀詭計。滄瀾，才是他們的主戰場。如果不是這次事情鬧得有些大，西禦寒很想潛入冥界，通過冥界的通道直接前往三千大世界，回到曾經的翰嵐域……

　“你如果想殺人的話，我可以動手……”它冷聲道。

　活了億萬歲月，再多雄心壯志都被消磨。殺人對它來說比喝水還簡單，再說了曾經的上古時代廝殺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一言不合殺全家，可不僅僅只是一句空談。那個時代是屬於武者的巔峰時代，同樣也是群雄割據的世代。

　分分合合，殺戮變成了日常。

　上古時代活下來的人曾說過，抑或是混亂的次序與泛濫的殺戮才是真正終結那個時代的罪魁禍首。

　可惜，事實真相如何後人無從揣摩！

　乍一聽。

　剛才開口那人直接傻眼了，緊繃著身體竟失了言語。

　同樣地，其他人抬起驚恐的臉仰望著高處那可怖的蛇頭。這話，太過雲淡風輕，此時此刻卻沒有人懷疑這話的真假。

　熊彪舔著乾涸的嘴角，安靜站在西禦寒身邊。不過，那鼓噪如雷的心跳聲告訴旁人，他同樣不如表現的那般平靜鎮定。無他，它給人的威脅太過強大，僅僅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卻讓人心神劇動，可想而知如果它真的動手的話，在場沒人能反抗得了。

　“你的目的——”西禦寒不為所動，直視著它的雙眼。

　滄桑而純淨。

　說實話，這雙眼睛真的不像它。

　太過乾淨，仿若嬰兒般的純淨，乾淨的讓人防不勝防。明明是存在億萬歲月的老古董，卻又給人新生兒的單純。望著，西禦寒嘴角不覺勾起一絲清淺的嘲諷。

　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糅合混雜在它的眼中。

　真夠有趣！

　滄桑，西禦寒想得明白。畢竟被囚禁在一方世界的痛苦，沒人比他更清楚。唯真正經歷過才懂得其中的辛酸與痛楚，但純淨他想不明白。

　“你身上的味道很特別。”這次，它再次重複了見面時候說過的話。

　聞言，西禦寒眼神微斂認真思索了起來。他清楚這次它沒有開玩笑，不過這味道很特別?他身上有什麽味道?兩個問題困擾了西禦寒，手一抬，直接將其他人從他和它的世界剝離了出去，輕問道:“說具體一些——”

　“其實，我也不明白該如何描述。我是被她身上熟悉而特別的氣息喚醒的，不過我發現你身上也有這股味道，不同的是你身上味道很明顯，而她明明滅滅很隱晦。如果不是我夠仔細的話，一定發現不了……”它忍不住開始嘮叨了起來，也許太久沒有開口說話，讓它有些囉嗦。

　聽著它斷斷續續的解釋，西禦寒眼微沉，道:“你知道吞噬神符?”

　“吞噬神符?”它微愣，低下那個巨大無比的蛇頭，輕緩從牆壁上滑行了下來，考慮到自己碩大的體魄它一點點縮小，直至與西禦寒持平。

　“你不知道吞噬神符?”西禦寒蹙眉，解釋道:“……就是這樣的東西，能將人神魂俱滅。”

　細細將吞噬神符描述了一遍，說話時整個人繚繞一股化不開的戾氣。皇甫天就是死在吞噬神符手中，那玩意連神明都能扼殺，可想而知其威力何等駭人！

　“哦！原來你說的是厭鶚藤，這東西就算在上古時代都十分難得。難怪我說你身上味道為什麽熟悉而特別，當初他曾在林棲園中栽種了一株厭鶚藤……是他從天坑中帶出來的，那東西太過陰邪他一直用陣法封禁著，可惜當年出事的時候那株厭鶚藤被人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