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點冥倍感好奇。
唐千瑤是三千大世界的人,緣何會認識江晴?
兩人親密無間的感情,讓冥絲毫不懷疑是逢場作戲。江晴看似溫和好說話,實際上很難接近。這點,從當初狼墨離奇失蹤,江晴一肩挑起整個逐風部落就能看得出,江晴絕對是個外柔內剛的人。這樣的她,竟開口言明讓他保護千瑤,這如何不讓冥愕然?
“冥,邙嘯什麽時候能趕過來?”千瑤問道。
“這得看他如何趕路?”冥回道:“若是恢復本體,至多半天就能抵達血魔戰場。若是用一般的方法,少說也得三五天……”
他雖然將陰風領的事告知了邙嘯,但,如果抉擇還得看邙嘯自己。他一個剛加入邙家不到半月的人,左右不了邙嘯的思維選擇。
“千瑤,以江晴狼墨的實力,再加上蠻魃等人的輔佐。區區柯博特家族奈何不得他們,你無需操心。”唐銘道。與狼墨接觸時間短,並不妨礙他對狼墨實力的了解。那股同類的氣息,讓唐銘覺得很壓抑,這種壓抑來自魂靈層次。其實,他很好奇為何千瑤面對狼墨時,完全感受不到那股壓力?
不過,這話他沒有問出口。
誰讓目前最重要的是解毒?
千瑤皺眉,道:“柯博特家族行事張狂霸道,那高級血魔定然與其有關。他們一路追來,肯定懷著必殺的念頭……”
高級血煞石價值太高,柯博特家族不可能會放棄這塊肥肉。
“你們弄到了高級血煞石?”冥驚愕道。認真打量著千瑤倆,語氣裡透著濃濃的好奇,問:“這高級血煞石可是難得的稀罕貨,你們從哪弄到的?”
“昨夜,我們在陰風領外的鋼鐵壁壘休息時。血魔戰場深處走出一隻高級血魔,殺了不少人……”江晴解釋道。
“古城樓近十年沒有高級血煞石現世,我想這次柯博特家族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冥道。血煞石能磨礪意志,讓人更輕松邁過王境的門檻,更是構建域場的最佳基石。別說高級血煞石,就算是普通血煞石都十分緊俏。可惜,高級血魔十分狡猾,實力強悍不說且生活在血魔戰場深處。濃鬱的血煞之氣,普通武者很難深入血魔戰場深處狩獵。這一來,使得高級血煞石徹底成了稀罕貨。
千瑤頓了下,說道:“這事兒,希望他們能妥善處理。”
“千瑤,我想我們快接近底部了。”唐銘道:“空氣裡,水汽彌漫變重了。還有,潮濕帶著腐爛氣息的味兒同樣變濃了幾分。我想,目的地差不多就在前邊。”
唐銘一說,千瑤與冥相視一眼。
很顯然,這些變化他們同樣察覺到了。
眼下,他們遭遇的三色響尾蛇體長已經逼近十四五米,十分駭人。如非三人實力遠超同等級的武者,怕是沒辦法走到這一步。
沙沙聲,伴隨著蛇類獨有的嘶嘶聲響。
千瑤三人頓覺毛骨悚然,相視一眼,忍不住抬手摩擦著手臂。想要甩掉手臂上冒出的雞皮疙瘩,以及心底竄起的那股翻湧的惡心感。
“總感覺,等下看到的東西會很惡心……”千瑤道。
唐銘側頭,看著冥,說道:“冥,你先走!”
“為什麽?”冥一愣,茫然回頭看向唐銘,不明白唐銘為何突然提出這個建議。
“沒記錯的話,你本體是深淵地魔蟒。魔蟒與蛇相差不大,興許你走前面的話它們會直接無視掉我和千瑤……”唐銘道。
這一聽,千瑤眼前一亮,雀躍道:“唐銘說的沒錯,魔蟒與蛇乃是近親,等下就麻煩你了。”光聽著沙沙蠕動聲,傻子都猜得到前邊怕是到了三色響尾蛇的大本營,
腦海裡光是想著無數三色響尾蛇盤踞在一起,千瑤就覺得整個後腦杓涼颼颼的,特別的涼爽。“……”冥緘默以對。
怎麽辦,千瑤唐銘說的好有道理,他竟無從反駁。
“唐銘,你不打算解毒了嗎?”沉默片刻後,冥幽幽抬頭看著唐銘。昏暗的通道裡,冥那雙綠油油的眼睛顯得格外滲人。
看著,竟讓人感覺到全身不自在。
“噫!冥你看看這是什麽?”千瑤拿著夜明珠,湊近身後牆壁,抬手輕輕拂過剛才沾染上去的血跡。在夜明珠的光線下,映襯著一幅幅精美的壁畫,壁畫被毀滅太多,難以看出真正的原貌。不過,就千瑤看到的這點,不難猜出這壁畫絕對不會出自普通人之手。
冥湊近,仔細一打量, 竊喜道:“這壁畫與我此前看到的一般無二,我們沒走錯…這通道的盡頭大抵就是我說過的那個山門遺址,只是不知道為何這山門遺址竟被三色響尾蛇霸佔了?”輕輕擦拭掉上邊的灰塵,冥認真打量著牆壁上的壁畫。這通道看似粗坯,實際上認真觀察的話依稀能看到一些建築的縮影。
“說不定,我們外邊看到的那個東西是某條三色響尾蛇的尾巴尖尖,你嘴裡那個什麽山門遺址,實際上是這三色響尾蛇的老巢。”唐銘大大咧咧道。
哪知,他這話一落音。
旁邊冥和千瑤陡然變了臉,他們比唐銘要細心些。
這遺址,乃是上古時期某個宗派的山門。山門飼養妖魔獸或是靈藥這些,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在那個時代哪怕是最弱小的妖魔獸,放在現在都能算得上是一方巨頭。如果,他們看到的那東西真是從那時候存活下來的三色響尾蛇……
這玩笑可就開大了!
咕嚕——
不知誰忍不住咽了口水。
“……”見千瑤和冥都沒有開口,唐銘一僵,訕訕道:“難道…真被我猜對了?”
“閉嘴!”此刻,千瑤和冥不約而同呵斥了唐銘一聲。這烏鴉嘴,可千萬別說對了,否則這事兒就玩大了。
“上古戰場由冥界把持無數歲月,陰風領異樣不可能沒有察覺得到,既然這麽多年過去都沒有意外發生…不可能我們一進入陰風領,就遇到這種事不是嗎?”千瑤忍不住開口,慢慢分析著。與其說分析,更多像是開解自己。
冥點頭,附和道:“沒錯,我覺得你說的在理,也許只是我們想多了……”